本想打消她的疑慮,卻弄巧成拙的給他們之間又加築了一層無形的牆,一向睿智多謀的腦袋,此時大了一圈,竟一時想不住說服的語言,只是久久的凝視著她嬌俏的面容,頭慢慢的垂下,再語言失去效應後,也許唯一可行的就是行動,這是男人一貫的想法。
而楚妍並沒有拒絕,而是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處,呈現出一排漂亮的剪影,她的默許更加鼓舞了蠢蠢欲動的男人,身體慢慢的俯下,四片唇即將融合之時,惱人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韓絕蹙眉想忽略過,繼續那期待已久的吻,而對方不離不棄的精神讓他折服,似乎他要不接有把他手機打爆的可能。
看著他慢慢地變黑了的一張俊臉,楚妍在她身下嗤嗤的笑著,用手推開他的胸膛,「接電話。」
韓絕懊惱的從楚妍身上起來,拿出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真相隨手摔掉,真會壞他的好事,沒好氣的接聽,「說話。」
那端有瞬間的沉默,似乎被他烈火炎炎的氣勢震攝住了,稍後才小心翼翼的報告著,「陸小曼醒過來了,你過來一趟吧。」
聽聲音知道是潘軍,為了陸小慧的病情,他把潘軍從跟原來的三級醫院調到了自己旗下的醫院,就為了能有個自己人替他照顧著,可謂用心良苦,這樣的消息無非對他而言是件好事,如果她一輩子這樣昏迷過去,那他將背負一生的不安度日,她落得如此地步全是因為自己,不然,憑著她的美麗聰明可以有一個美好的人生。
下意識的想迴避楚妍,直起身跺到一邊,心情平和了一些,臉上露出笑容,淡淡的說句,「我這就過去。」
韓絕看向一般閉目養神的楚妍,不捨得在她額頭輕點一吻,直起身,拉她起來,「來,我送你回家。」
他刻意的避開,全部落入楚妍的眼裡,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酸酸的瑟瑟的,再次面對他時並沒有追問電話的內容,他們現在的關係,還沒到凡事追根究底必須知道的地步,所以知趣的站起身,淺淺一笑,隨在他身後,坐進車裡。
一路上二人很少說話,楚妍看得出他有心事,唇畔雖然含笑,憑著女人細膩的而敏感的神經能察覺到,而且這事一定和陸陸小慧有關,不然他沒必要隱瞞自己。
「 冷嗎,我把空調溫度調高些?」看著楚妍抱緊雙肩,一副不禁寒冷的模樣,韓絕關切的說著。
「不用,這樣很好,謝謝。」話語裡明顯的疏離,似乎在可以拉遠距離,空氣在這一刻變得莫名的尷尬,在韓絕觸到楚妍的手時,楚妍靈巧的避開了。
「怎麼?生氣了?」韓絕有些慌亂,不知為什麼只要跟她在一起,就總能被她的喜怒哀樂所牽動,為她喜而喜,為她憂而憂,很奇妙的情感,無從解釋,「你不喜歡,我就不去了。」
「不是,只是累了。」楚妍編了一個很合情合理的理由,她不知道一向心直口快的她,怎會說謊,「而且,你有重要的事,我怎麼可以耽誤你的正事。」
「真的沒事?」韓絕不放心的再次確定著。
「你好婆婆媽媽,我都說了累了。」楚妍不耐煩的白他一眼,看著前邊的路口,「就這停下吧,裡邊路不好走,我自己走進去就可以了。」
韓絕並沒有堅持,車子緩緩在路邊停下,看看前邊坑坑窪窪的街道,和到處的垃圾,皺了皺眉,「我幫你找個一個乾淨的地方,這裡不是和你,而且離單位也遠。」
「謝了,不用。」楚妍斷然回絕,躲開他伸來的手臂,跨下車,「我覺得這裡很好,而且我就是在這貧民窟長大的,這裡再適合我不過了,只是不適合你們這些高貴的人,所以謝謝你屈尊來送我。」
韓絕伸出的手撲了個空,無趣的在空中劃了個弧度,放在方向盤上,聽著她不痛不癢的話,只得苦笑,這丫頭說出話來就是犀利,「這事明天公司見了再說,回去早些休息。」
站在路邊看著車子一路飛馳而去,楚妍苦笑,無論在哪方面他們都是那樣的格格不入,出身和地位的懸殊,會是他們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就算彼此相愛又能如何?最後也只得勞燕分飛,或許他和陸小鳳才是最合適的一對吧?
韓絕沒有去潘軍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陸小慧的病房,推門而入,看到的是陸小慧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背對著門口,臉朝著窗子,似乎在看著外邊的風景,走到她身後,輕喚一聲,「小慧。」
陸小慧轉過身體,神情有些呆滯,迎上韓絕的眸光,滿滿的眸子裡燃燒起一團火焰在跳躍,似吸收了他眸子裡的光華才瞬間變得流光溢彩,喜悅的環住他的脖子,「絕,你來了。」
韓絕並沒有推開她,而是輕柔的擁住她的身體,撫著她的長髮,疼惜的說著,「你的傷,還沒有痊癒,快些回床上休息。」
陸小慧深深把頭顱埋進韓絕的胸膛,貪婪的吸吮著他的體香,無奈在她再三的勸說下,只得戀戀不捨得回到床上,從他對她的態度知道他疼惜她,也可以說對她有愧疚,無論是因為什麼,只要他肯疼惜的對她就好。
由於傷口還沒癒合,做大的動作還會扯痛傷口,陸小慧吃疼的唉呦一聲,韓絕焦急的問著,「那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
感受著這樣的疼惜有些受寵若驚,陸小慧急忙拉住他,嬌聲說著「沒事,只是扯痛了傷口,很正常的,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那就好。」韓絕揪起來的一顆心才稍稍放鬆了些,坐在床邊,溫和的笑著,「你變得堅強了,希望你也能坦然面對一切都過往,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就算在想不開也不能再有輕生的念頭,知道嗎?」
「絕,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陸小慧忽閃著一雙大眸,無辜的看著韓絕,「我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點一項都沒有?我是自殺才這樣的?而不是被車撞到的?你快告訴我。」
她的這番話把韓絕說蒙了,擰眉審視著她,莫非她失憶了,可為什麼她會記得自己?「你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