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裡響著淅瀝嘩啦的水聲,雅琪雙手撐著洗手台,努力壓抑著情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看不透自己的想法,從此以後她就是閔錫哲的未婚妻了嗎?
這個戒指是不是會將她和蕭寒辰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遠?雅琪看著手上的花型鑽戒,多么女人夢寐以求的鑽戒,為何她戴在手上沒有了當時的悸動?
雅琪取下手套和戒指,唇邊勾勒著苦澀的花,雙手捧起冰涼的水不停的拍著臉蛋。
許雅琪,你清醒一點,不要再眷戀過去。
她一遍遍警告自己,冰涼的水拍在臉蛋上,卻怎麼也洗不去剛才蕭寒辰的眼神,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目光?彷彿受傷,還是痛心?
冰涼的水讓意識清醒了半分,眼神卻模糊了,她抬起臉看著鏡子竟然看見蕭寒辰的臉頰。
雅琪搖搖頭,認為自己看花眼了,再次捧起水拍著臉頰,抬起臉蛋,卻依舊看見那張臉頰,甚至更加的逼近,清晰。
琪琪一驚,背脊一陣熟悉的寒慄,轉身驚詫的看著蕭寒辰。
她努力平復心頭的慌亂,顫抖的手拿起一旁的戒指就想逃,卻被蕭寒辰抵在洗手台上。
烏黑的雙瞳下閃過一絲柔情,浮起點點氤氳,他的曉芙,真的就站在他的面前?
蕭寒辰伸出手,滑過她的臉頰,溫熱的手掌親暱的穿插過她的髮絲,摩挲著她臉頰,「曉芙。」
雅琪怔然,他的動作太過疼惜會迷惑她的心智,可是那一句曉芙,彷彿一盆冷水潑向她,將她震醒, 雅琪一把推開蕭寒辰的手,「先生,請你放尊重點。」
先生?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叫他先生?用這種陌生的口吻來拉開彼此的距離?
蕭寒辰冷笑著,纖長的手毫不憐惜的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臉蛋。「馬上要嫁入閔家,就想撇開我們的關係嗎?曉芙?」
雅琪吃痛的看著他,目光卻毫不退縮,她推開他的手,唇邊勾起冷笑,「蕭先生何必念著過去?我們都已是過去式,撇開關係對你我都好,又不會讓現任蕭太太吃醋,也不會影響我嫁給哲。」
她說的如此雲淡風輕,彷彿真的不以為意,似乎眉頭都不需要皺一下,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個字說出來,彷彿都卡在心裡,湧起一股鈍痛。
過去式?他的心因為五年前的火災而從此跟著她一同失去知覺,這些叫做過去式嗎?蕭寒辰的心一陣陣抽痛,當年那個抱著他,哭著說『明天再恨她』的曉芙去哪裡了?
「蕭先生,請讓開,哲看不到我,會擔心的。」她笑的如帶刺的玫瑰,美麗卻扎手,也許一不小心就會扎破皮,沁出鮮紅的血滴。
冷漠而疏遠的語氣,否決了所有的一切,她說過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愛著他直到死去那一天不是嗎?
蕭寒辰一把握著雅琪的手腕,將她抵在牆角,隱忍的怒意與悲傷交織,讓他的聲音略顯沙啞,「你真的忘記過去了嗎?就這麼想嫁給閔錫哲!」
雅琪用力掙脫著手腕,想逃,卻被他的身子緊緊抵在牆角,「你放開我!」她尖叫著,使勁扭動著手臂。
「閔錫哲給了你什麼?房子還是金錢?他給了你什麼讓你忘記過去執意嫁給他?」他怒吼著,冷峻的眉頭緊緊皺著,散不去的悲傷。
他真的想把這個女人的心挖出來看看,看看那顆心裡還有沒有他蕭寒辰的位置。
雅琪冷睨著他憤怒的俊容,苦笑著,這個男人為何依舊如此的自私?他都了妻子為何還逼迫自己去承認以前愚蠢的感情。
她的心在顫抖,在無聲的抽泣,忍著,許雅琪,不要再這個男人面前再流一滴淚,因為他根本不值得你哭泣,更不會心疼你的淚水。
紅絲佈滿了雅琪的眼眶,她冷笑著,用一種可憐的眼光看著蕭寒辰,「蕭少爺,不要告訴我,你還對以前那些幼稚的遊戲念念不忘,我可早就忘了。」
她的話如一把尖刀深深刺在他的心上,他不相信,不相信曾經那麼愛他的曉芙會說出這番話。
蕭寒辰一手緊扣著她的後腦勺,俯下頭擒住她的唇瓣,猛烈的輕咬、廝磨著她的唇瓣,侵襲著她口腔裡每一個角落,濃烈的男性氣息灌入她的肺部,逼迫她承受,回憶過去。
「唔——放開——我」她用力的掙扎,剛抬起一隻手,卻被他一把扣住,緊緊按在牆上,他的吻那麼熟悉,那麼猛烈,彷彿要將她胸腔裡所有的空氣全數掠走。
她的體力根本就無法反抗他的鉗制,雅琪悲哀的發現,就算蕭寒辰在這裡把她強bao,她也反抗不了。
該死的是她對這個吻,對他的一切那麼熟悉,彷彿一個深深的漩渦,一踏進去,就再也出不來。
她害怕,氣憤,可是無論她如何反抗,她踩他,他依舊無動於衷的吻著她。
差一點點,她就要被他迷惑,差一點點,她就要本能的回應,雅琪害怕這樣的自己,於是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瓣,直到嘗到血腥的味道。
果然,他驚愕的放開她,看著她唇瓣上深深的牙印,蕭寒辰難以置信的看著雅琪的笑容,這個女人不惜一切傷害自己來抵抗他。
她變了,不再是那個喜歡挨著他胸膛聆聽他心跳的那個曉芙。
蕭寒辰向後退了幾步,烏黑的瞳孔下聚集著悲傷,默默的垂下眼簾,他顯得無措,他以為她會記得一切,會記得他的吻,會像以前那樣揉皺他的襯衫、、、、
他的曉芙去哪裡了?
雅琪喘息著,微微鬆開唇瓣,才發現原來如此的疼。
疼到心都窒息,她匆匆撿起手套,慌忙推開洗手間的門跑了出去。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卻不允許自己輕易掉淚。
雅琪從宴會場所出來後,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抬起頭,努力將淚水逼回心裡。
拚命的眨眼,只是為了不讓淚水輕易的掉落,她抬頭望著天上眨眼的星星,彷彿看見炎軒的笑臉。
藍炎軒,你這個騙子,為什麼騙了我,為什麼從此從我的身邊消失?如果你在,是不是會借一個溫暖的胸膛讓我靠?
瘦弱的肩膀上搭上一件溫暖的外套,帶給她小小的溫暖,她驚詫的回頭,差點跌出淚水。
她以為上天聽到她的祈求,讓炎軒回到她的身邊,可惜——
PS:下更晚上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