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小小踏進飯廳的時候眾人已經入座了。丞相爹爹正在與一位年輕人相談甚歡。我與小小行了萬福,有各自的丫鬟服侍著淨手,漱口,入座。
那年輕人穿著甚是隨意,但我注意到他領口露出一小截明黃色,心中一驚。
暗自思索,如果是一般的人拜訪,家眷固然是可以陪著飲宴。可是這還未出閣的女子是絕不會露面的,況且我和小小還是即將入宮的秀女。
衣服敢用明黃,恐怕這人定是皇族的!想到這裡頓時覺得手足無措。
那男子轉臉過來打量我與小小,眼神中沒有一絲猥褻與不堪。只是單純的看而已。
他朗聲笑道「恭喜丞相有女初長成啊!」
丞相爹爹略有點得意的笑了笑,說道「謝五爺繆贊。」又介紹了我和小小。然後由那男子吩咐開席。我愈發篤定他身份不一般,莫不是皇上?
仔細打量他,面如冠玉,氣宇軒昂。頭戴墨色綸巾,身著半新的水色暗紋長袍,腰間繫了一塊凝脂白玉。雖然已經是極為低調的裝扮,可是從衣料就可以看出價值不菲。
開了席,杯盤交錯,我卻沒有了用膳的心思。不知道丞相爹爹到底是何用意。
我夾了一塊荷葉雞,可是卻食不下嚥。一想到自己就要嫁給對面這個男子,只覺得眼睛略微酸脹。穿越來了古代,身不由己,莫名其妙成了古代政治犧牲品。
那男子端著金樽,笑著飲了一口。有些玩味的看了我一眼,開口道「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還被暮雲遮。」
我頓時覺得冷汗爬滿背,上次我在園子裡吟詩的時候旁邊明明就只有綠鄂,他怎麼會知道?
丞相爹爹待他吟完詩,舉起金樽對他說道「五爺真是好才情。」
他笑著對著丞相爹爹擺擺手說,繼續用有些玩味的眼色看著我「丞相,你女兒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果然不假。上次與你議事後的路上,看見一個仙子迎著漫天飛舞的花瓣吟詩。本以為是九天玄女,今日一見得知這仙子居然是丞相之女。呵呵」
我看著丞相爹爹的眼神中劃過一絲不安,但是一瞬即逝。只好開口道「公子繆讚了,不過是一時玩笑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語畢又命綠鄂添了酒,與他對飲。
美女娘親也出來打圓場道「不過是小女一時玩笑之作,五爺作不得真。」
他也不辯駁,與丞相爹爹又聊起政事來。席間的頓時又熱鬧起來。好像剛才的一幕不曾發生過。
我待他們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向城鄉爹爹告退,說是我與小小應該服藥了。行了萬福,緩步退了出來。
才出飯廳,聽得他朗聲道「玩笑之作都已如此,不知道你認真起來會怎樣。」
我歎了一口氣,拉著小小疾步走回繡樓。待坐定喝了一口茶,都還覺得猶如芒刺在背。
小小笑著扯住我的衣袖,低聲安撫道「放心。他不是皇帝。」
我不解的看著小小,她叫綠鄂出去給我盛些白水來。
等綠鄂退了出去,她才小聲的對我說「這裡的皇帝是四皇子,剛才丞相稱他為五爺,神色也頗為隨意,想來,這應該是五王爺夜浩宇。他號稱逍遙王爺,性子比較隨意。你不用上心。」
我鬆了一口氣,對小小說道「這史書和詩集也看得瀏覽得差不多了,明天開始我們恐怕就要為入宮選秀女做準備了。」
小小也贊同盡快做準備,綠鄂端著白水領著送藥的丫頭進來了。我們各自服完藥,又讓綠鄂送她回廂房。
綠鄂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沐浴,泡在木桶裡默默的拂著水,這蘇霂凝雖然才15歲,可是身材已經發育得很好,只堪一握的纖腰,高聳的雙峰,修長的雙腿。皮膚像天天泡在牛奶裡一樣,總感覺一碰就會流血。可謂將吹彈可破發揮到極致了。
「小姐,泡久了就不好了。奴婢服侍你起來吧。」綠鄂拿著浴巾站在桶邊說。
我也有些乏了,只能任由她服侍著擦乾身體,換上褻衣。
躺在床上,讓綠鄂留了一盞燈,又讓她睡到外間,不要回下人房了。其實我真的是很怕黑,昨天雖然累極入睡,現在又開始怕了。
腦子裡面胡亂的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感覺自己承受能力還是挺好的,不然估計不是傷心致死就是樂極致死了。
這蘇霂凝的身世自是不用說了,光她這臉蛋和身材就讓現代的我望塵莫及。如果能讓父母知道我並沒有死,只是變成了一個古代美女,或許他們會停止傷心吧。但是在這不同的時空,真不知道如何跟他們聯繫。
想起爸爸媽媽,不禁又眼眶濕潤,如果早知道我會這麼早離開他們,我一定會多陪著他們。而不是由著自己的性子躲在角落上網。現在想抱抱他們都不行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