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愛成殤:蝶戀花 侯門似海 懲罰
    以前的時候不缺親情,不缺友情,因為三哥的背叛,只缺愛情。如今不缺愛情,然而她的愛人卻要剝奪她所有的友情,親情。

    要麼失去愛情,要麼失去友情和親情,難以全得……她是不是太貪心了?

    原來,她永遠得不到她想要的靜好歲月,安穩現世。

    讓孤北臣撤掉監視的人,只是想跟四哥的人接觸。她的確是騙了孤北臣。

    白紫蘇想到一年前,四哥送她來潭州和親時,問她,願意不願意到草原上遛馬,放羊,吃馬奶子,讓他給她一份歲月靜好,安穩現世……那時她不明白四哥的意思,如今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要帶她一起逃走的麼?可是那時,她真的不明白,所以她就當沒有聽見。

    他還將征伐西戎繳獲的西戎王庭國寶瀚海碧沙送給她,做嫁妝。

    他還在新婚之夜,在王府外站了一宿,只是為了確定她是否安好。他讓采月送她烏龜,只是要提醒她,要學會忍耐,要學會鎖心,才能不受苦。

    他還昧著良心,將宜蘭監禁了,只是想讓她在齊王府過得舒心一些。

    他來到定州領兵,恐怕也是他自請皇命的吧。為的是什麼?會是為了她白紫蘇麼?

    就算他是吧。小時候,她憐他自小失去母妃,不受父皇寵愛,他憐她在宮裡受人詬病,兩人一直惺惺相惜,勉力攙扶而成長,中間多少艱辛不是一同熬過的,多少歡樂不是一同享受過的?她在三哥高傲中受挫,而卻能在他寬容和煦中得到慰藉。她第一次喜歡的男孩兒是三哥,這個秘密他第一個知道,甚至她第一次月事,也是在他面前,那時候她窘得只想哭,而他趕緊背她回嵌春宮,娘親當時還用怪異的眼神看他,看得他臉紅脖子粗,拚命解釋不是他幹的……

    他只是像兄長一樣默默地關心她,從沒有對她要求過什麼。他對她說過最嚴重的話也就是這次被俘之後。

    如今,她幫他逃走就當是還了他的人情。孤北臣這次一定是氣瘋了,他畢竟最恨背叛,定然會狠狠地懲罰她。

    她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或許永遠都回不去京城了。他要和四哥,娘親永別了。

    白紫蘇想到這裡,對孤北臣輕輕地笑了:「他能陪我去草原遛馬,牧羊,吃馬奶子……你能麼?」

    孤北臣也笑了,手指緊緊捏著她的臉:「我告訴你,我不能,他也不能!但是你是我的妻,而不是他的,不是其他任何人的。」

    就在這時,唯一那一盞紅紗水晶宮燈也落了下來。砰地一聲,整個大廳漆黑得不見五指。

    孤北臣爆發出一聲怒吼:「滾!都給我滾出去。」

    黑暗中響起人們奔逃的聲音。

    寶座下,孤北臣將白紫蘇一把按倒在台階之上,狂怒中衍生出佔有的慾望,喧囂著席捲了他的神經。伸出大手,將白紫蘇的衣衫撕碎。

    「刷。」

    裂帛之聲短促而脆弱。

    白紫蘇覺得胸前冰冷刺骨,如今還是冬天呢。她好想念棹風齋裡的那只火爐:「我們回棹風齋好不好?」如果憤怒需要用情愛來化解的話,她自然奮不顧身,飛蛾撲火去滿足他。他利用她時,他在木蘭山莊溫柔地補償了她。她騙了他,自然也想溫柔補償他。如果……可以補償的話。

    身上的人不說話,粗重灼熱的呼吸證明他依舊憤怒。手掌狠狠地揉搓女人的白嫩肌膚,嘴唇也在她臉上肆虐。

    白紫蘇突然想起什麼,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這裡是議事大殿,人還沒走完,你要在這裡要我麼?」白紫蘇忍住疼痛,語氣急促起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嘴唇很冷,渾身冰冷,渾身因恐懼而顫抖,手用力地推拒他。

    「很屈辱是不是?」鉗制住她的手,孤北臣故意在她聳起的蓓蕾上用力一咬,滿口血腥,而白紫蘇不禁發出一聲壓抑隱忍的呻吟。

    不知這大殿上的人走光了沒。怎麼可能走光,那些侍衛,暗衛,神機營為了保護孤北臣,定然是不敢遠離的。

    只是他們聽見恐怕也當作沒有聽見。

    「我是你的王妃,就算懲罰也不能在這裡。」她無力地祈求。

    一聲冷哼:「那又如何!」聲音因憤怒而愈發無情。白紫蘇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原來他和她這麼不平等。他把她當作妻子了,還是一直只是一個女人,一個禁臠。

    屈辱,無盡的屈辱!

    為他斂了驕傲,磨了稜角,只是想成全他的驕傲。

    如今,唯一隱藏在心底的自尊也被無情地摧打。只是因為她破壞了他的天下大計。

    天下!原來他也愛上了天下。

    停了好半晌,白紫蘇才說道:「無所謂。我是你的人,你想怎麼用都可以。我這次騙了你,你會不會恨我?」

    「我怎會恨你,愛你還來不及呢。」孤北臣依舊冷嘲熱諷,愛她就要無情地懲罰她,利用她,傷害她,打壓她所有的尊嚴!這果真是他的邏輯!

    如果這也是愛的話。

    可是,如果這也是愛的話,她情何以堪?

    孤北臣身子開始律動起來,濡濕的汗滴滴到了她的額頭上,束額早不知到了哪裡去。汗液漬進傷口,令傷口火辣辣地疼。身上的疼痛同時席捲而來,白紫蘇在黑暗裡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緊咬著嘴唇不吭一聲,嘴唇被咬出了血。她不是母獸,可以發情地呻吟。她只是一個人,一個完整的有自尊的人。

    這個男人時而溫柔,時而冰冷,時而熱情。她發現自己再也承受不了他的冰冷和殘忍了。他的每次懲罰都觸目驚心,她怕了。

    失望在累積之後變成絕望。

    「北臣,你告訴我,這是愛麼?你還不如恨我。妓女也不過如此。」她淡淡說道。

    孤北臣倏然停止自己的狂野律動,「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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