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愛成殤:蝶戀花 侯門似海 真相
    苻離見雪丫長時間沒有反應,拿劍抵上她的喉嚨,喝道:「快些說出你主子的下落!否則小心你的小命!」

    他闖進她的房間,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雪丫無畏地看著苻離,口中冷靜道:「王爺回潭州城了!此刻不在木蘭山莊。」

    苻離臉上有些失望,轉而輕蔑一笑,轉身就走。

    「苻離!」雪丫大喊。

    苻離身形一震,回過身猛地伸手抓住雪丫的脖頸,道:「你認識我?」

    雪丫被他掐得快要窒息,眼淚就湧出了眼眶。

    苻離手鬆了松。雪丫咳嗽了半天,道:「我在廢神廟見過你。你恨齊王府滅了東鎮教江東分壇……你的確應該殺了孤北臣。此仇不報非君子!」

    苻離冷哼了一聲。

    「我也恨孤北臣,我全家都死在他手上,如果你殺他,我助你一臂之力。」

    苻離輕蔑地看著雪丫,幽幽道:「你有什麼本事幫我。」如果這丫頭信口胡吹,不如一刀殺了封口。

    「孤北臣的確不在木蘭山莊……」雪丫平復了一下起伏的心緒,看著孤北臣的眼睛裡突然射出瘋狂地光:「可是,如果他最愛的人在這裡呢?」……

    齊王府內。

    「既然宜蘭沒有自殺,你叫我回來做什麼。家碧,你是越來越大膽了……」孤北臣下了馬,有侍衛將白龍駒牽走。

    孤北臣一腳踏進玄武大街上齊王府的大門。警覺地皺了皺眉,這王府裡的侍衛比平常多了很多。

    「家碧怕人聽見,所以隨便編了個理由。其實是老王爺今日騎馬時驚了馬,從馬上掉下來摔傷了腿,命令不准傳出去……」

    對啊,朝廷削藩令一下,局勢頓時緊張起來,齊王府勢必反了朝廷。如果齊王摔傷的消息闖出去,恐怕會紊亂軍心。如果用女人做幌子將他召回來,應該沒有人懷疑。

    然而那個理由實在是……孤北臣狠狠地哂了歐家碧一眼,便立刻往齊王府裡走。

    歐家碧輕輕一笑,跟上了他,故意問道:「王爺,家碧一說宜蘭自殺,您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王爺果真愛宜蘭麼?」

    孤北臣愣了一下,好像從十歲到現在,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不知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救過我,這份情誼非同尋常……」

    「那王爺,您將王妃置於何樣的地位?」

    孤北臣頓了一頓,「我不想失去她,失去她我就寢食難安。怎麼,你是為誰憤憤不平?」

    「……」歐家碧固執而冷靜地提醒:「王妃性子雖柔,但是容不得欺騙……等閃紅峽解封,消息就會傳出去,天下都將知道江東反了。而鎮守定州的寧王已經被齊王軍隊圍困在閃紅峽,定州的救兵被堵在山的那一側,寧王支持不到今天晚上……王爺能一直瞞著王妃?」

    「夫君和四哥,她只能選一個!不是麼?」話畢,轉進了齊王寢宮。

    歐家碧輕輕地歎了口氣,喃喃道:「這天,果真是變了!」

    ……

    銀髮的老太監馮保是父王的內侍。見到孤北臣馬上迎了上去:「三爺,您可來了,老王爺都等您半天了。」

    「摔得怎樣?」

    馮保眼睛含了淚:「郎中說,恐怕再也下不了床了!」

    孤北臣面色淡定,然而心裡卻是翻捲著驚濤駭浪。這個男人是他的父王啊。從沒有一刻像現在一般感受到「父王」二字的意義。

    就在前天,父王還懷疑孤北臣架空他的權力,而氣急敗壞地將一個滿是墨汁的硯台扔到了孤北臣的身上。

    轉眼,曾經叱詫風雲的江東霸主就躺到了病榻上。命運真會開玩笑。

    齊王孤光啟躺在病榻上,朦朦朧朧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向自己走來,伸出手去,喃喃道:「未英……微冉……你來了?」

    「父王……」孤北臣伸出手去,握住了父王的手,面色冷冷淡淡:「不是娘親,也不是四妹,是北臣。」

    齊王眼神清明了一些,點了點頭,「你大哥,二哥呢?」

    孤北臣道:「父王,您就這麼厭惡兒子,不僅認錯了兒子,一開口就問別人!大哥帶兵在閃紅峽谷。寧王只帶了一萬人,如今大哥圍住,被拿下只是時間的問題。至於二哥,父王想必是忘了,二哥不該和東鎮教教主來往,您下令將二哥軟禁在他的青侯府裡了。父王改日就撤下禁令,放二哥出來吧!」

    齊王嗯了一聲,似是想到了很遙遠的事情,眼神迷離而恍惚。人到了生命最後關頭,應該回反覆地回想品味這一生吧。

    孤北臣靜靜地坐在他旁邊,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模樣。

    過了半晌,齊王道:「三兒,你一定很恨父王吧!」

    孤北臣愕然,趕忙回道:「北臣不敢!」

    齊王道:「父王給你講一個關於父王的故事。你聽不聽?」

    孤北臣想不到父王會給他講故事。

    父王給他講過故事。那時候母親還在,帶著他在荷園玩。剛巧父王路過,看到六歲的孤北臣,便一時興起,抱起他陪他玩了一會兒。

    父王給他講了一個故事。在此之前,孤北臣從沒見過父王,他想從父王膝上下來,嚷嚷著不要聽故事。

    父王惱了,揮掌啪地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喝道:「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也不管娘親,就氣哼哼地走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父王就派太監馮保給他送來一匹小馬……馮保陪他玩了好長時,一直對他講父王怎麼怎麼好……

    「父王,您講吧,兒子在這裡聽著!」孤北臣淡淡說道。

    齊王雙目有些恍惚,喃喃道:「我年輕的時候,喜好到江湖遊歷,認識了不少江湖中人,飲酒,賦詩,吟歌,暢談,日子倒也過得快活!一日出門去遇上了大雨,我到灞上一家酒肆避雨。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對你,對我都很重要的事情。」

    孤北臣實在是不想聽父王將他陳年的故事,但是也不忍拂他的意,便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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