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丑驚奇地看著紫蘇:「什麼?傻雕兒還有主人?」
紫蘇向眾人解釋道:「這雕是燕王的寵物。平時寸步不離身的。既然雕在這裡,燕王定然就在不遠處。」
孤北莫神色一凜:「燕王親來江東,卻不露面,所謀定然不小!宏成!」
宏成應道:「爺!」
孤北莫道:「你莫要跟著我了,快回去將此事稟告父王。」見宏成走遠,孤北莫揪起三丑一隻耳朵,不耐煩道:「那雕怎麼在你車上?說!」
三丑被孤北莫揪得耳朵生疼,捂著耳朵大叫道:「我哪裡知道這傻雕兒來頭這麼大。如果知道,我就不救它了……嗚嗚……我們今天從閃紅峽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倒在路上,原來是一隻翅膀受傷的大雕。我何曾見過這麼的大的猛禽啊。就把那大雕抬到車上,給它擦了傷藥,還陪它說了一路話……沒想到它的傷這麼快就好了?」三丑突然臉漲得通紅,怒道:「不對,它的傷還沒好,它是被你們嚇的飛了出來。這下,它誰都不信了!」
紫蘇看了天空中盤旋的灰白色大雕一會兒,奇道:「這雕兒在我等頭上盤旋,怎地不走?」
三丑歡呼道:「哦哦哦,傻雕兒是捨不得我!雕兒,快下來,我給你拿好吃的去!」
可是雕兒依舊盤旋不下來。
三丑鬱悶地歎了口氣,轉眼看到緋衣的貌美女子對那銅紅衣袍的英俊男人道:「二哥。借你竹簫一用!」
孤北莫解下腰中綠竹蕭,遞給紫蘇,孤疑道:「你也會這個麼?」
紫蘇道:「這個我倒是不會的。」將蕭湊到嘴上一吹。一聲尖利刺耳的梟鳴響起來。孤北莫立刻搶過竹簫,怒道:「你,你這是暴殄天物。怎麼能拿它當哨子吹!」
紫蘇淡淡一笑,指著天空道:「看!」
只見盤旋在空中的大雕在空中盤旋一圈後,向下俯衝,緩緩地落在不遠處的地上,淡漠銳利的灰色雙瞳溢滿了溫柔和乖順,對著紫蘇他們,喙中發出嘰嘰咕咕的細碎聲音。
紫蘇慢慢走到大雕身邊,孤北莫大叫:「傻子回來。危險!」
紫蘇回頭一笑:「它絕不會傷害我,放心!」走到大雕身邊,柔聲道:「座山霸,你好好看看,果真不認識我了麼?我是紫蘇啊。」
大雕又是咕咕一聲,頭轉向紫蘇一動不動,灰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紫蘇伸手慢慢地撫摸著大雕頭上的毛髮,一下一下,彷彿很熟練似的,指間溢滿了溫柔和寵溺。
大雕突然嘰咕了一聲,拍打著翅膀,碩大的身軀圍繞著紫蘇跳躍起來,彷彿一個與親人重逢的小孩子。
紫蘇撫掌笑道:「好了,座山霸認出我了。」
孤北莫撇嘴道:「燕王跟你什麼關係?他的雕倒像是你家的。」
紫蘇心中頓時百味雜陳,腦中瞬間想起很多在京中的往事,半晌,只淡淡道:「他是我的三哥。」又趕緊加了一句:「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
紫蘇斜睨著孤北莫,臉冷了下來:「二哥。我和歐姐姐要去閃紅峽找侯爺。二哥如若不去,就請回吧。」
孤北莫一本正經道:「那個混蛋我是不會救的。」又接著道:「但是你們兩個女人家也太過危險,我就勉強跟你們走一遭吧。」
紫蘇想到方才孤北莫救了她,對他牴觸便沒那麼嚴重,又想到他從潭州趕過來,定然是顧及兄弟之情,來救孤北臣的,可是卻死都不承認。紫蘇莞爾一笑,心道:原來你這般嘴硬。
當下也不理他,對歐家碧道:「歐姐姐,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快些趕路。」
歐家碧道:「聽三丑說,寧王在收拾戰場,那邊應該是安全的。我們快些走。」
紫蘇對大雕座山霸道:「座山霸,跟上我們。」
可是座山霸卻不走,反而跳到三丑身邊,喙一直在他大頭上輕啄。
紫蘇明白過來:「座山霸,你是要帶上三丑麼?」
座山霸低鳴一聲。紫蘇道:「好吧,我們就帶上他。三丑,你願意不願意跟我們走?」
三丑愣了半晌,滿臉不樂意:「不……」話還沒說完,座山霸便在他頭上重重啄了一下。拍打著翅膀,隱隱威脅。
三丑滿臉委屈道:「我要不跟你們走,傻雕兒定然不饒我。」
孤北莫一把揪起三醜的衣領,喝道:「我不嫌你累贅就不錯了,你還在這裡囉哩囉嗦……有馬沒有?」
三丑趕緊擦汗,顫聲道:「有,有!」
四匹馬並一隻在天空飛翔的雕向著閃紅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