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開顱
胖子看著強子一鋸鋸下去，立即心裡一麻，彷彿有一股什麼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強子一鋸下去，殭屍的頭皮立即裂開，一股乳白色彷彿奶汁一樣的東西從裡面冒了出來，同時一股奇臭氣也從頭皮裡衝出來。
強子「噫」的一聲停了鋸，胖子問：「師兄，怎麼了？」
強子說：「怪了，怎麼流出的是白色的乳汁？」
胖子問：「你以前解剖過屍體嗎？」
強子又誇海口說：「這還用問，解剖過的屍體多著呢！可是，像這樣流出來白色汁液來的還是第一次碰到。我們學古生物的，一般解剖死屍，這些屍體，血液大都已經流盡，用刀割開頭皮，只露出白生生的人肉，稍微新鮮的屍體，也只帶一絲血痕。從來沒有見過流出白汁來的。」
恰在這時，道學進來了，他手裡托著一個血紅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道學進來時，剛好聽到了強子的話，於是插話說：「這個你就沒學過了。你在書上再怎樣說，也不會學到殭屍的知識。」
二人一見師傅來了，趕緊停止了說話。
道學一看情況，便有點不滿意，說：「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搞出第一個殭屍的頭來。」
強子說：「脫了衣服的殭屍太滑了，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殭屍搬上桌子。」
至於他們怎樣欺侮殭屍的事，自然瞞了下來。
道學走近來一看，見殭屍頭上爛了多處，便問：「這是怎麼搞的？」
強子回答說：「是我不會弟頭弄爛的。」
胖子一見強子竟然替自己承擔責任，十分感激，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強子，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道學也沒有再追究，只是說：「快點吧，把他的腦取出來，我好換腦。」
強子便沒有說什麼，便又拿鋸去鋸殭屍的後腦蓋。
開始幾下，鋸吃進的速度很快，那種白乳汁冒出了一大股之後，就沒有再流，道學看到後繼續剛才的話說：「你不是問到這白乳汁嗎？其實這就是殭屍的血液。沒有什麼奇怪的。」
強子的鋸拖動第三下時，發出「蓋！蓋！蓋！蓋！」的聲音，強子說：「鋸到頭蓋骨了。」再鋸了幾次，殭屍的頭蓋骨被從後腦打開了一個洞。
一股白煙從頭骨裡頭升騰出來，道學早已拿出一張黃符在那裡等待著。白煙一出來，道學忙將道符拋了過去。那白煙一見黃符，忙向另一邊飄去，似乎想逃跑。
道學連忙念了一道咒語，那黃符便彷彿長了眼睛，向那白煙追了過去。白煙逃跑的速度更快了。而道學念符的速度也更快，黃符飛快地追向白煙。
忽聽道學喊了一聲：「著！」黃符便將白煙吸了過來。黃符像生了一張嘴，將白煙全部吸了進去。
道學又喊了一聲：「敕！」那黃符好像聽到命令一樣，立即飛回道學的手中。
這一景象，把個強子和胖子都看呆了。
道學將黃符收起後，見強子和胖子那副形態，忍不住笑道：「你們傻了？強子，還不快動手，將殭屍的腦取出來？」
強子如夢初醒，正準備去取殭屍的腦時，忽然像想起了什麼，對師傅說：「師傅，你不是將殭屍的魂收去了嗎？還要這些腦幹什麼？」
道學說：「這個你都不懂，虧你還是學生物的！靈魂要想產生實際影，必須以物質為依托。腦就是靈魂所依托的物質。」
強子似有所悟地說：「好像還有一種什麼理論說：物質決定意識，大概就是師傅所說的這個意思吧。」
強子邊說邊做，儘管他的解剖技術不像他自己所誇的那樣純熟，相對而言，卻是個熟手。他說後面這句話時，就已經把殭屍的腦取出來了。
胖子從來沒有見過人腦是什麼樣子，想湊近去看個究竟，又有一些害怕，強子看透了他的心思，端起那個人腦就往胖子面前一送，說道：「死胖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看又不敢看，我偏要讓你看個夠！」
胖子嚇得連連後退，這時道學說道：「強子，你又胡鬧，快把腦拿來，我要對他施法，使他徹底換腦，按照我的意思去辦事。」
強子這才將殭屍的腦端到師傅的面前，說：「師傅，你怎樣換腦？」
道學說：「你要肯學，我就告訴你，你現在看著我做就是了。」
道學在強子手裡取過殭屍的腦，將它端端正正地擺到桌子上。然後將剛才那張符著殭屍靈魂的黃符拿了出來，先在黃符的四周吐上口水，然後將黃符放到桌子上，拿出桃木劍，先將劍尖指著黃符中央，嘴裡念道：「天靈靈，地靈靈……」
道學念了很長一串，似乎在請天上的某些菩薩，最後將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圈，說：「急急如律令！」
然後將劍在黃紙的中央一戳，把黃紙挑在劍上，右手拿著劍，左手變成劍指（太極功的一個術語，太極功認為，手指變成劍指後，就可以放出身體的真氣，以達到祛鬼治邪的目的），從右手臂處開始慢慢地往下劃，當他左手的劍指超出右手，到達劍柄時，果然有一股綠氣達到劍柄，然後由劍柄沿劍而上，達到桃木劍尖，從劍尖又放出一股綠色氣體，像閃電一樣。
道學將劍尖迅速地指向擺在桌上的那個殭屍的腦，當黃符接觸到那個腦時，立即放出一陣綠火，這時只聽道學大聲喊道：「魂兮魂兮，歸乎？歸乎！」「魂兮魂兮，歸乎？歸乎！」
忽見從腦中飛出一個圓圓的綠球，綠球在黃紙的上方飄蕩著。
道學將桃木劍舉到綠球的上方，嘴裡喊一聲：「合！」將劍在綠球上輕輕一拍，那綠球便鑽到黃符裡面去了。
道學又喊了一聲「著！」然後在黃符的四周輕輕地拍著，嘴裡說：「遊魂啊，遊魂，從此以後，忘掉你的過去，忘掉你的原魂，只聽我的話吧。我叫你幹啥你就幹啥，我叫你去哪你就只能去哪！」
再在黃符的四周輕輕一點，黃符就隨著道學的桃木劍從殭屍的腦上飛起。道學便將黃符收起，藏在衣袋裡。
道學又將剛拿來的那團紅色的硃砂，用手捏成一團，塗在殭屍的腦的表面。
然後回過頭來，對強子說：「去，把腦再放回去。」然後對胖子說：「你也去跟你師兄學一學」。
胖子本來十分害怕，聽師傅這樣說，就不得不跟在強子的後面。
強子再次來到殭屍面前，看著殭屍的頭。
此時殭屍的眼裡不再放光，眼球也不再轉動。
強子便對胖子說：「去，將他的身子翻過來！」
胖子還是很害怕，動作慢吞吞的。
強子似乎忘記了胖子此前積極的表現，又罵道：「死胖子呃，現在他真的是具死屍，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胖子不得不來到殭屍身邊，他不由看了一眼殭屍的頭。
這一看使他猛然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