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子凌空之際,雙臂一張一合,夾向何京聯擂來的雙拳,雙膝仍是跪向陳桂枝的背脊樑骨。
陳桂枝雖然疼痛發黑,鮮血直吐,潛意識裡卻是藉機逃命,他身子翻滾,滾向靠窗口的牆角,避開了那人的雙膝狠擊。
「哎呀……」何京聯是半路出道,加入黑幫的。
他在帶愛妻乘船出海度蜜月之際,是不會武功的,更不會使用槍支的,只是他最近跟著陳桂枝,才練了幾招拳腳。
他無論武功、體力遠遠不及那人的強勁,雙拳擂出,雙臂竟然被人雙臂夾住,疼得他慘叫一聲,雙臂幾欲折斷。
「砰砰……卡嚓……」那人雙膝擊空,擊在白色的瓷磚上,竟然將瓷磚擊裂成碎片,雙臂夾著何京聯的雙臂,帶著何京聯一起跪倒在地板上。
何京聯雙臂被他夾著一帶,身子前傾,雙膝一彎,也是跪倒在地板上,一雙膝蓋疼痛欲裂,慘叫了一聲。
那人雙臂一分,鬆開何京聯雙臂,倏然起身,雙肘又狼狠下擊,壓向何京聯雙肩,他右膝蓋由外向內,斜擊何京聯頭部。
若是何京聯不幸慘遭那人雙肘及膝蓋三擊,肯定身體變形而死。
此時,七樓的便衣警察、五樓的便衣警察、六樓走廊另一端的警察,聞得打鬥聲響,紛紛撲過來。
恰好陳沖聞得打鬥聲響,也是急匆匆地從五樓樓梯口飛奔而上,越過了同由五樓樓梯口而上的警察。
他見狀便單足撐地,身子一旋,右腿旋身反踢,踢向那人頭部,招數未老,身子又旋,左肘反擊,右拳由下而上擂向那人的腹部。
陳衝出手奇快,勁力十足,剛猛無比,勁風凜冽。
那人右肘一扁,掃向陳沖踢來的一腳,「啪」地一聲,擊歪了陳沖踢來的一腳。
霎時間,因為陳沖換招快,那人臉膛挨了陳沖一肘,腹部也被陳沖一拳擂中。
「砰……啊呀……」那人身子被陳沖一拳擂出丈餘遠,仰天而倒,鮮血狂噴。
何京聯趁機就地在滾,滾向陳桂枝,扶他起來,顫聲驚問:「煙味,你怎麼樣?」
「還算撐得住。不要管我,快去幫忙。」陳桂枝站起身來,嘴邊滲血,身子搖搖晃晃的,勉強答了一句。
「快進衛生間。」陳衝擊倒那人,身子一伏,雙掌撐地,雙腿叉開,向後一蹬,一腿蹬向由七樓而下的一人,一腿蹬向由五樓而上的一人。
他同時朝陳桂枝、何京聯喝了一句。
何京聯扶著陳桂枝,急躥向樓梯口的那個衛生間裡,趕緊擰開水龍頭。陳桂枝分開他,低頭鑽入水龍頭下,冷水沖頭,淋濕了他的假髮,蕩滌了他臉上的血水,讓他倏然間清醒了些。
「砰砰……啊呀……啊呀……」
由七樓而下、由五樓而上的兩人均被陳沖雙腿蹬中,皆是仰天而倒,其中由五樓而上的那人又倒跌而下,沿著樓梯翻滾而落,反而絆倒了由五樓疾奔而上的便衣。
陳沖雙掌撐地,蹬倒兩人,借力翻身,頭下腳上,身子翻向剛人擊倒的那人身上,雙足踏在那人的腹部上,雙肘反擊,由走廊另一端而來的便衣胸腔被他擊中,又是仰天而倒,鮮血狂噴、勒骨皆斷。
剛才的那個泰拳高手腹部被陳沖雙腳一踏,再次慘叫一聲,狂噴一口鮮血,五臟六腑即碎,淒然閉目。
陳沖快速蹲下,從倒地的兩人身上摸槍,搶來雙槍,又就地一滾,伏身於地板上,朝樓梯口開槍。
「砰砰……啊呀啊呀……」
雙槍齊發,兩粒子彈擊射而出。
由七樓而下、由五樓而上的便衣,同時中槍,仰天而倒。
槍聲、慘叫聲打破了金邊醫院的寧靜。
「砰砰砰砰……」由陳沖身後疾奔而來的便衣,也拔槍朝陳衝開槍。
陳沖是伏在地上的,就地翻滾,閃避子彈,翻滾轉身,雙槍齊發,六樓走廊另一端奔來的幾名便衣慘然中槍而倒。
金邊醫院旋即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嘰嘰喳喳的怪叫聲,人聲鼎沸,數十便衣警察,沿著槍聲響處,急朝六樓撲去。
陳沖一個「鯉魚打挺」,躍身而起,急奔樓梯口,一槍指向由七樓而下的樓梯口,一槍指向由五樓而上的樓梯口,扣動板動,雙槍齊發,子彈呼嘯而出。
「砰砰砰砰……啊呀啊呀啊呀……」
由七樓而下、由五樓而上的數名便衣,霎時飲彈身亡。陳桂枝、何京聯由衛生間翻滾而出,趕緊拾槍。
「快往下衝,逃命要緊。」陳沖大喝一聲,持槍便沖朝五樓疾奔而下,一路朝樓梯口開槍。
陳桂枝、何京聯跟著陳衝奔跑,不時轉身,朝六樓樓梯口開槍,替陳沖擋住身後、追來的便衣。
三人且戰且跑,奔至一樓樓梯口時。
聞聲而來的武裝特警,已將塔樓包圍了。
警車閃爍,上百特警,手執衝鋒鎗、手槍,對準了一樓的幾處樓梯口。
「匪徒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扔槍投降,否則,我們就要開槍了。」一名指揮官手執高聲喇叭,朝塔樓裡喊話。
「轟轟轟轟……啊呀啊呀啊呀……」
那名指揮官話音剛落,塔樓裡,也不知道是第幾層樓,走廊窗口裡忽然扔下數只手雷,落在庭院的特警之中,炸得特警飄飛起來,血肉凌空而灑,碎骨紛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剎那間,金邊醫院庭院裡,火光沖天,濃霧滾滾,地搖樓動,塔樓搖搖欲墮,那些樹枝紛紛折斷而倒,砸得樹下持槍伏擊的特警頭破血流。
車輛被炸得四分五裂,輪胎飛上半空而砸下,在庭院裡輪來輪去,汽油洩漏,灑濕一片,遇火即燃。
火光獵獵,未被炸死的武裝特警,旋即著火,呼號哀叫。
「轟轟轟轟……啊啊啊啊……」
樓上仍有人扔手雷下來,分散扔向庭院的東南西北幾個方向,爆炸聲仍在響起。
火光之中,那些剛才沒被炸死,持槍亂躥的特警,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庭院之中,不少車輛被炸得飄飛起來,鐵片四灑,車輪凌空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