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泛白,天色微亮。
退潮了,海面風平浪靜。
游輪平穩航行,逐波破浪。
金玲眼睛緊盯著陳沖的房門,見他久久沒有開門,心頭很是失望,很是傷感,也很是勞累。
此時此刻,她已是身心疲憊,頭暈暈的,雙手抓著欄杆扶手,搖搖晃晃地回自己的房間。
她按著開關,燈亮了。
竹間慧子蒙著被子睡。
房間裡沒有開燈之前,黑漆漆的,很安靜。
安靜得出奇,這是金玲平常時所沒有見到過的。
「她今晚怎麼這麼安靜?」金玲抹抹淚水,眼望因心跳而弄得被子起起伏伏的竹間慧子,很是奇怪,喃喃自語地自問一番,橫躺於床,隨手關燈,和衣而睡,即睡即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呵呵……」忽然,竹間慧子在被窩裡笑出聲來。
金玲嚇了一跳,趕緊開燈,掀開竹間慧子的被子來看,卻看她依然睡著,呼吸勻稱,桃腮帶笑,滿臉甜蜜。
卻是竹間慧子想到金玲必然會與陳沖分手,所以,她做夢都發出笑聲來。
她其實仍是在睡夢中。
「神經病!」金玲為她蓋在被子,罵了一句,復又關燈休息。可是,不一會,竹間慧子又笑出聲來,又將金玲嚇醒了,氣得金玲也蒙被而睡,這才睡著。
且說胡士元奉陳沖之命去作弄攝影師。
怎麼樣才能把正常人攝影師變成神經病呢?
胡士元一邊跑,一邊想,腦子飛快旋轉。
「鹿角,這回,咱們該怎麼做?又是按著他的頭去撞牆?」劉業績邊走邊問胡士元,很想知道如何將攝影師變成神經病。
「靠!當我胡士元是什麼人?我能老是用同一套辦法嗎?你以為我是豬呀?告訴你,我是猴子。這回,老子讓攝影師與那些屍體睡在一起,等他醒來,他自然就會嚇瘋了。」胡士元陰笑一聲,腦子是瞬間靈光閃閃,想出一條陰計來。
他低沉地向劉業績傳授密計。
「哦?好計策!丫的,咱們跟著凌志聰,還真是好玩啊!鹿角,你也太他娘的陰毒。難怪凌志聰要幹這種缺德事的時候,就會馬上想到你。」劉業績聞言,哈哈一笑,翹指稱讚胡士元,只是好像又帶點譏笑的味道。
「你不也在幹嗎?要不,你袖手旁觀去?你面子大,你啥也不用干,凌志聰就會為你奉上十萬美金。」胡士元冷冷地道。
劉業績趕緊閉嘴,不敢再吭聲了。
他們躡手躡腳地來到最頂層,敲開攝影師的房門。
胡士元不待攝影師看清自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著他的嘴,將他捂暈過去。
然後,他們抬著攝影師,逐樓而下,將攝影師扔到海盜的漁船上去。
胡士元拖來一具屍體,用屍體的嘴去吻攝影師。
劉業績也搬來一具屍體,用屍體的手,去捏攝影師的咽喉。張興旺脫下攝影師的褲子,再搬來一具屍體,捏開這具屍體的嘴巴去舔攝影師的小弟弟。
待用屍體在攝影師身上擺好各種動作、架勢之後,他們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海盜滲水欲沉的破漁船,各自回房睡大覺去了。
第二天,攝影師從暈厥中醒來,果然被嚇瘋了。
風和日麗,風平浪靜。
「咚咚咚……」陳沖睡得迷迷糊糊之時,聞得敲門聲響,便揉揉雙眼,趕緊起床,開門一看,敲門的卻是胡士元。
「老大,所有人都下船了,你還睡呀?你都睡了三天了。了不起,你太能睡了。」胡士元見陳沖還在揉眼睛,不由哈哈大笑。
「什麼?三天?我睡了三天?」陳沖定神一看,又是夕陽西下之時了,他便走出房門,但見落日餘暉灑落海面上,泛著紅波。
「是啊!煙味走了,你說說,咱們今晚如何應對田原利民,他一定會宴請咱們的。」胡士元點了點頭,又問陳沖如何面見田原利民。
「煙味走了,你就當我的助理。等幾千萬美金到手,咱們離開日本,到泰國去玩/人/妖/去,讓弟兄們好好樂一樂。丫的,呆會田原利民要宴請咱們,你就說我很累,還在睡呢。另外,你抓緊去報警,讓警方驗證海盜的屍體,讓新聞媒體再給咱們來一些轟動全球的新聞,這部電影肯定能紅遍全球。」陳沖側目而視胡士元,趕緊佈置工作。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已拖走了海盜的漁船和海盜的屍體,剛才,岸邊站滿了記者,所以,我才讓弟兄們為你做好警戒,不讓任何打擾你。現在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剛才應付不出來,就是咱們也使用了真實的槍支彈藥。這也是咱們違法的嫌疑!所以,我讓警察去找田原利民。」胡士元哈哈一笑,表示已經替陳沖處理了這些瑣事。
「做得好!士元,我就特別欣賞你這一點。槍支的問題,我在中途島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呆會警察硬是要找咱們的麻煩,咱們就說是博倫克事先準備好的,初衷是因為中途島猛獸多,所以要防身。至於槍支是從哪裡來的?你讓警察去問博倫克的在天之靈。咦,金玲呢?」陳沖胸有成竹,早想了應對之策,此時是鎮定自若,瀟灑自如。
「她也走了,說是回學校,不參加晚宴了。唉,你們搞什麼鬼?幾天還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呆會你去學校找她吧。好嗎?」胡士元聽陳沖提起金玲,不由長歎一聲,心頭隱隱發疼。
「好了,你找個弟兄,打個盒飯給我吃,我沖個澡,讓弟兄們輪流給我警戒好。如果晚上田原利民不到游輪上來找我,咱們就去長崎大學找金玲。你放心,我一定會對她好一輩子,疼她一輩子。哦,幫我買一套紅色的運動服、運動鞋,開發票來,以後找煙味報帳。告訴弟兄們,凡是願意跟著我鬧革命的,除了正常領取工資之外,其他所有的日常費用都可以報帳,連到泰國玩/人/妖/,都可以開發票報帳。」陳沖見胡士元眼角隱有淚光,不由一怔,趕緊向他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