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娘娘。」
李柔福按照規矩給漪房行禮問安,漪房有心想要試探一下她的態度,微挑了眉,就徑直由碧兒扶著坐在了一旁,看著李柔福半蹲著身子站在一邊,自己儀態閒閒。
在宮廷之中行禮,半蹲著身子,其實是一個極端困難的動作,若是不能在很短的時間裡稍作歇息,背部和腿上,就會被拉傷。是以宮廷之中,高等的妃嬪,甚而在宮中稍微有些地位的管事們,都喜歡用這樣的方法去折騰那些女子。
漪房以前從未用過這樣的方式來刁難別人,在她看來,與其在這些小事上羞辱別人,不如花心思和時間將宮中的大權和夏桀的心,都攬在手裡。可她沒做過,卻看過別人用這樣的方式。
在漪房的記憶裡,從未見過,有一個女子可以如同李柔福這般,鬢角生汗,面色蒼白,但硬是咬緊了唇,不僅一聲不吭,甚至於連身子,也維持在一個固定的弧度,沒有半點改變,似乎整個人,已然被封凍了起來。
而且那波瀾不興的眼神,在經歷了這般明顯的折辱之後,依舊平穩無波,在浮光掠影的映襯下,宛如雕塑。
漪房大駭!
這個李柔福,心性太過堅韌了,不管她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隱忍也罷,不得不為也罷,還是等待時機再行反抗也罷,這樣對自己都能狠辣的女子,若是留下來,必然是一個偌大的威脅。
當初,在蘭湯閣中,她自己,也是憑藉著那一份對自己的狠才能騙過夏桀,才能一步步在這宮廷之中走上高位的。
她可以用這樣的方式撅起,焉知別人不能,焉知李柔福就不能,等閒易變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人心,從來最難掌控,也是最容易改變的。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守住夏桀的那顆心,或是為了大局,李柔福,都絕不能再留!
漪房明媚生波的眼中,就驟然滑過了一道深邃的光芒,她斂了眼瞼,細細的摸索著手腕上的那個玉鐲,唇角微微翹了起來,再抬頭時,和春三月一般溫暖的笑容綻放在了她完美無暇的臉上。
似是不經意的,才想起李柔福還半彎著身子一般,漪房輕聲責備道:「這是做什麼,柔貴人還不快起來坐好。」
漪房扭頭又嗔了身邊的碧兒一眼,「你也是個沒眼見的,還不過去扶一下柔貴人。」
碧兒在漪房身邊多日,加上翠兒可以的調教,早已不是昔日的純真少女可比,雖則依舊心性單純,在但在很多方面,已經能很快的意會漪房的眼神和用意,玲瓏剔透勝過宮中許多人。
收到漪房的示意,碧兒立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龐,嬌俏的臉上滿是惶恐。
「是奴婢的錯,奴婢沒當好差事。」
碧兒這樣說著,人已經走了出去,她迅速的走到李柔福的身邊,扶住李柔福的左手臂,攙著到一邊坐下。
在手觸碰到李柔福的手臂之時,碧兒手指暗中用了用勁,狠狠的往李柔福臂上壓了一下,感覺到那手臂上肌肉的緊繃和僵硬,碧兒朝著漪房那邊迅速的看了一眼,漪房就輕輕的頷首,眼中銳利的鋒芒一閃而逝。
今天是肯定還有更的,我會一直寫,在今天難得有人帶孩子,幫忙整理店面的時候,我一直更下去,能補償多少算多少。前面兩章不好分,一千字,後面的就是兩千字,應該是一個小時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