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覺得腳下步履蹣跚,僅存的意識讓她用力地推脫著,他是誰,慧知道這是個陌生男人,可是她推脫的力氣小得可憐。
「不要著急,一會兒就到了……我已經觀望你很長時間了……」
「我要……回家……」
慧捏住了額頭,她喝得太多了,積鬱的傷感讓她幾乎忘記了危險的所在。
她感到了身體的大力反彈,迅速地脫離了那個男人的束縛,猶如飄落的葉子,癱軟在了地上,接著耳邊一聲怒喝。
「放開她!」
「媽的,少管閒事,你是誰?」
「我是她老公……」
「草……碰見個不懂規矩的,她是我先發現的,別以為說是她老公就可以愚弄我,我還是她老公呢?只要上了床,都是她老公!」
「滾蛋!」
一陣混雜伴隨著拳頭聲,耳邊又安靜了下來,慧被人背了起來,開了酒吧間。
寶來車裡,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假若他進入酒吧再晚一點,慧就被那個男人帶走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喝得已經渾然不覺了。
他摸了一下嘴角,今天有點吃虧了,在體力上,他已經沒有優勢了,不過那個男人最後還是放棄了,相信了澤的話,像慧這樣的中年女人,已經沒有搶的必要了,如果不是她的老公,沒有理由拚命的。
「你要怎麼樣?白曉慧……」
澤真相狠狠地揍她一頓。
打開了車門,將慧放在了後座上,她嘟囔了一句什麼,手臂在澤的脊背上搭了一下,就垂下去了。
「你帶鑰匙了嗎?」
澤這才想起慧的皮包,背她出來的時候,沒有發現,他抬頭看了一樣酒吧間,回去找也沒有必要了,那種地方,不會讓一個皮包安靜地躺在那裡的。
「又要換手機了……」
澤無奈地笑了一下,關上了車門,回到了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車子在公路上飛奔著,最後在澤的家停了下來,澤將慧背上了樓,找到了鑰匙,一手抱著爛醉如泥的她,一邊打開了房門,進入了客廳。
「你是誰……」
不等他拉開電源的開關,慧就轉身抱住了他,帶著濃重酒氣的唇觸碰著他脖子上的肌膚,她仍舊沒有清醒過來,酒精讓她天旋地轉。
「慧……」
澤停頓了下來,目光落在了慧的臉上,雖然只有月光,仍舊能看清她淡紅的面頰,微閉的雙眸,雖然已經不是當年年輕的白曉慧,卻仍舊讓澤迷戀。
慧軟綿綿的身體依偎著他,雙臂猶如靈蛇一般癡纏著他,將他心中積鬱的愛意和慾望都撩撥了出來,激情衝擊著澤的心。
「你醉了,我扶你休息,不要鬧了……」澤移勉強地移開了目光,甩了一下頭,將慧的手臂從脖子上拽了下來。
「不要……」
慧放縱地輕笑了起來,面頰貼在了澤的身前,唇恣意地輕吻著澤領口肌肉,她的手捶打著澤的脊背,面頰緋紅,滾燙……
「你像個放縱的女人!」
澤閉了一下眼睛,將慧的臉從身前推開了,假如讓她這樣胡鬧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喝醉了,可是澤是清醒的,這個時候若是發生了關係,慧清醒後一定很更加痛恨他。
澤將慧抱了起來,無視她偶爾揮動的手臂,直接進入了臥室,將她平放在了床上。
澤看著髮絲凌亂的慧,深深地吸了口氣,抱著她的距離雖然僅僅只有幾步,卻讓他備受煎熬,心愛的女人就在懷中,卻必須保持距離的感覺,就如烈火燃燒著他的身體,卻無法瞬間熄滅。
這個時候,澤不願做君子,可是他不必強迫自己去做,因為這個女人不屬於他。
「好好休息……」
澤後退了一步,打算離開這個充滿誘惑的房間,然而他的手卻被抓住了。
「別離開我,澤……」
僅僅是那一聲,讓澤的脊背震動了一下,她在呼喚他的名字,就像十幾年前,聲音之中都是期待和愛意。
澤看著抓住她手腕,隨時可能垂下的手臂,竟然不忍心甩開她了,期待這種重新執手,已經很久很久。
「慧……」
「不要離開我……」
慧睜開了迷離的雙眸,那其中已經充盈了淚水,也許只有酒醉之後,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孤單,她只是一個女人,沒有那麼堅強,可能背負的責任讓她無法釋懷,今夜她只想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
她似乎看到了澤,她痛恨過、埋怨過、傷感過,卻又不得不離開的男人,以前是因為傷害,現在卻是因為心結,可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她無法忘記他,忘記不了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她是個壞女人,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高志彬。
在迷醉的視線裡,都是幻影,她不知道這是夢,還是幻覺,她只想依偎他,不讓他離開。
澤痛苦地緊握著慧的手,將它放在唇邊,親吻著慧的每一根手指。
「別這樣考驗我……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
「別走……我很孤單……不要扔下我……」
理智在濃厚的愛意面前漸漸崩潰,慧的聲音就像誘惑的毒藥,澤無法遏制抱著慧的衝動,他親吻著她的眼睛,鼻子,唇,她的肌膚,在忸怩的夜色中,嬌嗔的喘息中,他再無法抽身離去,只能徹底淪陷在慧的溫情之中。
澤無法再衡量自己的行為是否為君子所為,在慧無法回絕,主動的迎合中,他積鬱了十幾年的情感,毫無保留地釋放著,他雖然沒有喝酒迷醉,卻已經沒有了清醒的意識,他的心中洋溢著激情。
一早,澤就匆匆地起床了,看著床上仍舊熟睡的慧,他有些慌亂,想像著慧睜開眼睛,大發雷霆的樣子,他就覺得懊悔難當。
離開了臥室,點燃了一顆煙,吸完了之後,進入了廚房,就像離婚的那段日子,他的出現就是給慧做一頓像樣的飯菜。
現在這個機會已經越來越難得了。
準備好了早餐,澤坐在了餐桌前,他不知道怎麼叫醒慧,又該說些什麼……
這時臥室的門開了,慧走了出來,衣服已經穿整齊了,卻看不出憤怒的表情,她看了一眼澤,直接進了洗手間,洗手間裡響起了水流的聲音。
澤雙手緊握著,他在等待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