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昨天包間裡的曖昧事件,慧急於和肖總擺脫干係,所以今天一定要還錢,那頓昂貴的飯錢,她一分也不想拖欠那個男人的,更不想讓肖總抱有任何的幻想。
慧翻出了所有的現金,坐在臥室裡,一邊數,一邊走神……不覺數了好幾遍。
想想昨天在包間沙發裡的一幕,慧就痛恨自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真是愚蠢的女人,竟然會讓男人乘虛而入,一頓晚餐將他們的關係推向了危險的邊緣,她該如何面對那個男人。
肖總能理解那不是愛,只是失意女人的一種衝動嗎?也許他不理解,也許他理解得比慧還要深刻,所以才會利用這個機會,將慧最不堪一擊的一面揭露出來,讓她在他的懷中墮落下去。
亂,慧使勁地捏著手裡的錢,甩了一下頭,重新開數……
數完了所有現金,還差兩千元,她茫然地看著茶几,什麼叫做手頭光光,現在的境況就是了,雖然十分不情願交出去,也必須交出去,這原本不屬於自己。
剩下的兩千元,只能等到銀行開門再取了,她暗暗地咒罵著,這些只知道吃,要搾乾慧所有血汗的沒心肝的同事,下次想讓慧請客吃飯,重新投胎吧。
出了臥室,慧裝好了錢,正打算離開時,防盜門開了,澤拎著油條和豆漿走了進來。
「吃飯,然後我送你去上班?」
慧抬起了頭,發現澤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定是昨天一夜未睡的結果,他還在咳嗽著。
「快吃吧,不然就遲到了。」澤提醒著。
「你先走吧,我去銀行!」
「為什麼拿這麼多錢?」
「你多管閒事!」
「可是我想知道!」
「因為我不想當小三兒……」
說完了慧才知道失口了,是否要當別人的小三兒,跟澤沒有任何關係, 她只是澤的前妻而已。
可是澤的臉色青了。
慧沒有時間理會澤的表情,她在勸解著自己,那和她毫不相干,不要在乎,低頭,低頭別再看他,慧不想吃什麼早餐,更不想和澤一起上班,好像她打算一直蹭他的車一樣,她決定提前走,於是開始尋找自己皮包,找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晚上丟在酒店了。
「他昨天帶你去哪裡了?」
澤突然衝上來,抓住了慧的手臂,猛烈地搖晃著,有些失去了理智。
慧先是愕然,接著內心一陣狂笑,澤嫉妒了嗎?他也知道心痛的滋味兒嗎?昨天慧凌亂的頭髮,和悲傷的表情,讓他聯想很多吧,離婚女人的肉體墮落,稀疏平常,還會引起什麼驚天巨浪嗎?
可惜即使是嫉妒,澤已經沒有資格,而且還是後知後覺,就和慧當初一樣。
「我們去酒店開了房間……」慧輕描淡寫地說。
「開房間?」
澤看起來要爆炸了,引線已經燃盡了。
「對,肖總對我做的,就像你對小妖做的一樣,很多次,很刺激……」
慧傲慢地看著澤,故意地激怒著他,雖然她和肖總沒有發生那種實質的關係,但是她樂於將事情說得很誇張,樂於看到澤憤怒的表情。
誰說只有男人可以尋求刺激,女人就不可以,假如女人願意,想和某個男人發生點什麼,那太容易了,因為男人那麼熱衷於下半身的感覺,甚至不肯區分身下女人優劣,澤不也是一樣嗎?
「他不能給你幸福的。」
「他不能,難道你能嗎?」
慧的幸福早就被這個男人毀了,他有什麼資格評判其他的男人,慧還期待什麼幸福嗎?從發現澤出軌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已經失去了自我,幸福的感覺早已蕩然無存。
慧真後悔昨天夜裡為什麼要回來,包間很豪華,燭光很浪漫,在沙發裡和澤以外的男人發生關係,一定很奇妙,她該墮落的,該讓另一個男人佔有她,而不是從始至終,只有澤一個男人。
當女人一旦選擇了放縱,就會知道,其實性愛沒有什麼?在性的面前,愛顯得那麼渺小。
「白曉慧,你變了。」澤像頭憤怒的獅子,狂躁不安。
「謝謝你的評價,那說明我變聰明了。」慧開始反擊。
「包括這個嗎?」
澤衝到了沙發前,拎起了那個盒子,扔在了桌子上。
那是方雪昨天送慧回家,臨走塞給她的,她甚至看也沒看就拿回來了,上面幾個字很明顯,還有一個男性生/殖/器的圖形……
慧頓時面紅耳赤,假如方雪在這裡,慧絕對會一把將她掐死,這個物質女,她瘋了嗎?是不是認為白曉慧離婚後,寂寞地需要自/慰了。
但是慧好不覺得臉紅,她挺直了脊背,大家都是成年了,沒有必要為這個大驚小怪,相比來說,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比男人要忠誠多了。
「我的事,你已經沒有資格管了!」
慧搶過了澤手裡的那個盒子,使勁地扔在了沙發裡,轉身就向門外衝去,也許更多的不是生氣,而是無地自容。
「你不愛他,不要糟蹋自己,慧,你不是那樣……」
澤攔在了門,慧幾乎衝到了他的懷中,原本尷尬的眼神迅速燃起了怒火,慧是不是和一個已婚男人動了真情,他還有問的意義嗎?
「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定型了,白癡、傻瓜、黃臉婆,可是……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也可以墮落,也可以在男人的懷中風情萬種,那很簡單,一點也不難……就像你的千戀小妖,也許她的呻吟不一定比我的更加銷魂!」
每一個詞彙,都像炸彈一般扔向了澤,慧在發洩,在發怒,誰說她不可以改變,誰說她不解風情,只不過男人更注重小三兒的淫/蕩,忽略了妻子而已。
慧推開了澤,拉開了房間的門,愛和憤恨交織著,澤在乎她才會生氣,但是同時讓慧意識到,男人誓不允許妻子出軌,即使是離婚的妻子,也難以忍受,男人在堅守一塊聖地,就像堅守自己的榮譽勳章一樣。
可惜,慧堅持的不是澤心中的聖地,而是自己的原則,只要不愛,就不會有肉體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