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清脆響起,將阮如雲震在原地。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花雲裳,下一刻便如一個潑婦般撲了上來,「花雲裳,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你在做什麼!」
就在阮如雲的手要碰到花雲裳的衣服之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人群外飛身闖了進來,猿臂輕伸,將花雲裳仔細地護在了懷中。
阮如雲撲了個空,正要發作,卻看清了來人是孤傲天,原本凶狠的嘴臉立刻委屈萬分地哭了起來。
「傲天哥哥,她打我……」她扭過臉,給孤傲天看她被打的臉頰。
可是孤傲天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便低下頭仔細地詢問者花雲裳是否受了傷。
「我沒事,咱們回去吧!」花雲裳見事情鬧到這般地步,心中也過意不去,準備回府後將事情的始末好好說清楚。
卻不料阮如雲早已橫下心,今日非要讓她身敗名裂。
「傲天哥哥,你的王妃在外面給你戴了綠帽子,難道你不管嗎?」
鳳眸微瞇,隨即陰沉,眾人只覺得一股陰風刮過,不由地都退後了三步。阮如雲嚥了一口口水,心驚地看著孤傲天一步步走向自己,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
「阮如雲,你說什麼?」
「我……我說,我剛剛看到花雲裳在街上跟一個年輕男子拉拉扯扯,還把自己的錢袋給了他,口口聲聲地叫他玉郎……」
「夠了!」孤傲天大喝一聲,驚得圍觀的人四散而逃。
陰冷的眸子輕掃了一眼花雲裳,孤傲天冷冷地看著兩個女人,「都給我回府!」
五王爺府中,大廳裡燃著火盆,可是花雲裳卻還是覺得冷。
孤傲天屏退了所有下人,臉色陰沉地坐在大廳正中間的椅子上,陰譎的眼神在阮如雲和花雲裳之間飄來飄去。
「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孤傲天指著阮如雲,凶狠的眼神彷彿在宣示著如果她膽敢說一句假話,下一刻便會碎屍萬段。
「傲天哥哥,我沒說謊,我真的看見花雲裳和一個年輕的男子拉拉扯扯,還將之間的錢袋給他,讓他去找家隱蔽的客棧,口口聲聲地叫著玉郎,那樣子別提多親熱了。你若不信,可以去問街上的人,就知道我說的不是謊話了。」
雖然她添了一些自己臆想出來的片段,可是花雲裳與男子拉扯在先,如今又沒有其他人證,大不了各執一詞。花雲裳想獨自佔有傲天哥哥,門兒都沒有!她就算整不死花雲裳,起碼也要讓花雲裳脫層皮。
想到以前聽到過孤傲天整治人的手段,阮如雲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雲裳,你怎麼說?」孤傲天強忍著心頭的憤怒,壓抑怒火,等待著花雲裳的解釋。
花雲裳站在他面前,看著他額頭上隆起的青筋,不由地低聲笑了起來。
「孤傲天,你現在這番樣子,我再說什麼你還會相信嗎?」他若是相信她,又為什麼給阮如雲抹黑她的機會,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如今強忍著一肚子怒氣,假惺惺地來問她,這又算什麼?
「說!」孤傲天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頓時嚇得阮如雲白了臉。「雲郡主見到的人是我弟弟,錢袋我確實給他了,因為他隨身的銀兩丟了,我才讓他拿去住店。」
「哼,花雲裳,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你弟弟?那不就是安澤國的太子花天澤嗎?他不在宮裡做他的太子,好端端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真的是花天澤,為什麼自己前來一個隨從也沒有,傲天哥哥貴為王爺居然也沒得到消息,這不是太奇怪了嗎?況且,你口口聲聲叫的可是玉郎,又不是花天澤,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你可別抵賴。」
阮如雲媚眼輕佻,心裡得意萬分。這個花雲裳居然連謊話也說得這樣蠢笨,真是一個蠢女人!
「玉琅是花天澤的乳名,我們姐妹一直都這樣叫他的。如果王爺不信,可以去問書嵐。」花雲裳耐著心性解釋著。
可是阮如雲卻笑得前仰後俯,「哈哈,花雲裳,你是在耍傲天哥哥嗎?書嵐時你的人,說出來的話自然似乎向著你的呀!」
「你……」花雲裳此刻也不由地動了氣,她不再說話,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孤傲天,只看他的態度。
孤傲天坐在椅子上,半垂著頭,額前的一縷髮絲垂了下來遮擋住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覺得他渾身都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傲天哥哥,這個女人不甘寂寞紅杏出牆,如今恐怕整個平京的人都知道你戴了綠帽子了,你可不能就這樣算了啊!」
阮如雲生怕他心軟信了花雲裳,這是她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讓花雲裳逃脫?
「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若是我晚到一步,花雲裳可就要跟那個玉郎去客棧裡顛鸞倒鳳、被翻紅浪的,你不知道,當時他們的手緊緊地拉在一起,那個玉郎和她面對面貼著,要多親熱就有……」
「夠了!」桌上上好的白玉瓷杯飛了過來,在阮如雲的身邊碎開,嚇得阮如雲大叫一聲跳著腳躲開了。
花雲裳微微側頭,一片瓷片貼著她的髮絲飛了過去,一縷頭髮掉落下來,緊接著一道黑影也跟著過來,脖子上一緊,再回神時,孤傲天的臉一緊盡在咫尺。
「為什麼!」孤傲天面目猙獰惡狠狠地問著,手上的青筋暴起,赤紅的眼睛彷彿地獄裡爬出來的吃人猛獸。
脖子痛得厲害,花雲裳彷彿聽到了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整個喉嚨都火燒火燎的,難以呼吸。她掙扎著伸出雙手用力地扯著他的手臂,卻如蚍蜉撼大樹一般無濟於事。
胸腔裡稀薄的空氣一點點耗費乾淨,她小臉漲紅,頭腦裡嗡嗡作響,彷彿已經看到了遠處飄來的黑白無常。
一滴淚掉在了他的手背上,孤傲天身子一凜,頓時鬆開了手。
花雲裳跌落在地上,趴在冰冷的玉磚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來人,將這個賤人……」手背上的淚珠順著他肌膚的紋理,緩緩滲了下去,孤傲天只覺得淚珠淌過的地方一片火熱,他想起了他擁著她度過無數個美妙的夜晚,被怒火灼燒的心居然漸漸冷卻了下來。
他朝著門外的家僕無力地揮了揮手,「送她回房,嚴加看守,不許任何人接近。」
「傲天哥哥……」一旁的阮如雲還欲說話,卻被他猩紅的眼睛嚇得閉上了嘴。
就這樣,花雲裳被孤傲天軟禁在自己的屋子裡。屋子周圍是拿著武器的侍衛,每日來送餐飯的是粗使丫頭,書嵐幾次想闖進來,都被侍衛拿劍押了出去,幸好有元伯照應著,才沒受傷。
「書嵐,你不要再來了,我現在在這裡什麼也不缺,一切都很好。」隔著窗子,花雲裳搖搖地安慰著書嵐。
站在院子裡的書嵐卻哭得雙眼紅腫,「公主,該怎麼辦才好?如今大街上的人都在說你背叛了王爺,我拿著大公主給的名牒去求見太后,可是太后卻不見我。公主,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呀……」
花雲裳沒想到這件事情最後會弄成這樣,如今人盡皆知她給孤傲天戴了綠帽子,再加上阮如雲的一張利嘴,想讓天後、皇后等人不相信也難,這該怎麼辦?
她坐在小榻上,歎了一口氣。該怎麼辦?難道真要讓人去找玉琅來對症。可是……
「唉,玉琅,你現在又在哪裡呢?」她正歎著氣,房門卻被人一腳踢開了。
轉過身一看,竟是一身寒氣的孤傲天。他一步步走了過來,每一步都發出讓人畏懼的聲響,就想是冬日裡踩在薄薄的冰上一般,讓人心裡發顫。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寒氣還是他眼中的寒意太濃,竟然讓花雲裳抖了起來。「玉郎?花雲裳,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想著你的姘頭!」這幾日裡,他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處理這件事情,甚至還覺得花雲裳是被冤枉的。他派了無數的人去查,結果卻都是一樣的——她真的騙了他。
「孤傲天,你說話要有憑有據!」花雲裳受夠了這種被人冤枉的日子,她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所有人都拼了命往她身上波髒水?
「有憑有據?」孤傲天從衣袖中拿出一疊書信,一一展現在她眼前,「這一封,是街邊祥雲閣小兒看到你拉著一個少年的證詞,這一張是寶和居掌櫃見到你塞錢給那個少年的證詞,還有這些、這些……」他一邊說一邊笑,只是那笑卻比地獄裡的閻王還要陰冷幾分。
「最重要的是這封,」他從中找出來一個印著火漆的信封,信封是特製的,應該是五百里加急文書,「這封信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的好弟弟,花天澤此刻正抱恙在身,在宮裡養病。請問,花雲裳、三公主,他是如何在三日之內往返於慶國和安澤之間的?」
他將一顆心都給了她,在他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個人時,卻被她一下拉到了地獄裡。花雲裳,你好狠啊!
「孤傲天,你果然不信我。」花雲裳不肯示弱地看著孤傲天。眼前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為什麼要一次次往她的心上捅刀子?
「花雲裳,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就算連母后也相信了阮如雲,我依舊想相信你!我甚至還想聽從皇兄的勸說,為了兩國的關係睜一眼閉一眼。可是,為什麼事到如今,你的嘴裡還是念著那個該死的男人?花雲裳,我對你的好,你都放在了哪裡?看不見嗎?」他怒吼著、咆哮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出他的不滿。
窗外,陰沉的天空猛然狂風大作,鵝毛般的大雪瞬間被狂風席捲了天際。
「好?」他的狂怒也讓花雲裳激動了起來,憑什麼只有他才可以動不動便發怒、嘶吼?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雖然她步伐脾氣,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痛、不會難過!
「王爺說的『好』,難道是指將我當做別人的替身,在我的身上發洩著你所謂氾濫的愛?我不過是叫了其他男子一聲,可是你之前每次在我身上時,都叫了無數聲別的女人的名字,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好,那我是不是應該對王爺更好一些!」
「花、雲、裳!你敢!」孤傲天只覺得自己簡直要氣得炸開了,頭上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若不是極力控制著自己,他不敢保證自己下一刻會不會失手殺了她。
「為什麼不敢?別說如今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是做了,又能怎麼樣?孤傲天你對我無情無義,我又何必為你守身如玉!」花雲裳此刻也在氣頭上,只顧著激動地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卻沒有發覺到自己已經處於了危險的境地。
「啊——」孤傲天激吼了一聲,一把將花雲裳推倒在小榻上。
花雲裳柔軟的肚腹猛地磕在小榻的邊緣,痛得她發出了一聲悶叫。
孤傲天從後面掀起她的裙子,用力一扯將她的外褲連同裡面的褻褲退了下來。
「放開我……」除了第一次,他從未如此粗暴過……不,現在他的樣子比第一次的時候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