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哥哥等等我 第五卷 番外 雲嬅篇 桃花明媚醉流景 番外雲嬅篇 桃花明媚醉流景8
    這可不是他敖虎的脾氣,平日裡這傢伙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青璇摟著個美艷舞姬,越想越不是滋味。

    又一次中途離席,有人從窗戶邊看著敖虎疾奔而去的背影放聲大笑,「怕是勾搭上有夫之婦了吧?不然怎麼什麼都不肯跟咱們說呢?」

    旁人跟著哄笑,「我看不是,龍太子跟我們混了這麼久,除了跟舞姬歌姬還敢說上些話,平常見了那些正兒八經的小仙女們,屁都放不出來一個,還有夫之婦了?」

    「他能說上話的也就是天姥山的那兩位,不過啊……呵……一個大的冷得跟冰雕似的,一個小的才不過總角。」

    「嗯嗯……大的我看著沒戲了,小的他倒是可以等等……」

    青璇難得沒有發表意見,靠在椅背上看著一盤菜發呆,直覺……該是出了什麼事了。

    一入天姥山,便發覺氣氛非同尋常,連以前設下的屏障都換了另外一套,心中更是一驚,原先的屏障俱是雲嬅設下的,輕易不會改換,如今這種情況,是不是表示……

    心中那股星星之火瞬間騰了起來,炙烤的他渾身如焦炭一般難受,無法直接進入蓮心殿,只好順著山路前行到月華宮正殿的前門。

    迎接他的弟子帶他順著正殿偏廊向後點走去,「我家宮主半年前受了天劫摧心錐,法力受損,連帶著以前設下的屏障也受損了,故而安師伯又重新設了三層,青璇師兄這半年也沒來過,所以進不來,等師伯為你施法,以後便可出入自由了。」

    青璇聽了那弟子的第一句話便如遭了五雷轟頂,渾渾噩噩地跟在他身後走著,後面的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天劫……摧心錐……

    怎麼會如此?怎麼他一點都不知道,她從未與他說起過這件事情,她,她一千歲了。

    是的,整整一千歲,她比他還大上十歲。

    他還曾想著為她慶賀生日來著,他還曾想著將整座天姥山月華宮披紅掛綵來著,他還特意為她學會了打月餅,想著三年後的中秋做給她吃來著。

    他怎就忘了這天劫一說了?

    他從小薇暖的口中得知了那個人間的節日,便死死的記了下來,不是特意,不是刻意,就是不自覺地在那一天尋了她去。

    看她站在月華殿的簷角上,一個人孤零零,冷清清,他便想抱著她,摟著她,親著她,捂著她。

    她說了三年,她說要修行三年,他不敢打擾她,任憑心裡多麼想念她還是忍著不見她,鎮日流連歡場,醉生夢死,逢場便作上一齣戲,手裡摟著別的女人,心裡卻想著她雪白的身子,想著她冷冰冰的面孔在自己的愛撫下變得柔軟,變得嬌媚……

    她,她她怎會受了天劫都不告訴他呢?

    她在想什麼,她——竟是故意的嗎?

    故意的在騙他?!

    越想心中寒意越濃,恨不得馬上奔到她身邊問個清楚。

    雲嬅啊雲嬅,你怎能如此對我?!

    腳步踉蹌著進了蓮心殿,一眼便看見床榻上躺著那曾經在身下婉轉承歡的女孩,雲發墨色流光,沒有綰起隨意披下,更襯得面色如雪,一臉倦意濃濃。

    雲嬅見他進了房間,並沒有驚訝,卻露出一絲疑惑,似是不明白他怎麼會在此時出現。

    他怔怔地站在門邊,竟是不敢上前,忽然害怕女孩口中說出的答案,此生從未如此怕過,青璇雙手垂著,金邊小扇輕聲落地都未察覺。

    敖虎背衝著他不知在鼓搗什麼,「那混賬東西騙了你,你就是喝他幾碗血又怎樣?總比這日日受那錐心之痛來的舒坦,你別跟我說你是捨不得……」

    話沒說完,敖虎轉過身來看見了青璇,呆了一下,「哎!正好你來了,快快獻碗血出來。」轉頭又對雲嬅道:「這可不是我告訴他的,他自己尋了來,你可別怨我!」

    說完了,看著兩人神情俱是十分怪異,忽然覺得不自在,甩手走了出去,「我到外間去喝口水。」

    雲嬅依舊不言語,直直地看著他,緩緩坐起了身子,青璇明顯看到她支著床的手臂在抖,顯然傷的不輕,再也忍不住撲過去將她抱進懷裡,「你為……」

    不敢問……不敢問……發抖的手撫上女孩的面頰,小心翼翼地問,「哪兒疼啊?」

    一開口,聲音都變得發顫,嘶啞暗沉。

    雲嬅看著他,視線從他的臉上落到他的衣領上,上面蹭了些粉紅的胭脂,奔了一路香氣都未散去,忍不住笑起來,「你怎麼來了?不是跟你說的三年麼?」

    還未等他回答,一陣錐心之痛襲上心頭,壓不住地抽了口冷氣,張著口卻閉不上,直到那痛楚如潮水般退了下去,這才斷斷續續地哈出那口氣來。

    青璇看著她那樣子,心中竟是一抽一抽地痛起來,「你,你不是說要練什麼梅花九術麼?你就練成了這個樣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雲嬅止不住地笑起來,頭抵在青璇的懷中,忽然又不笑了,似是又一波劇痛襲來,明顯疼得額上青筋都爆了起來,卻是仰起了頭來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輕聲說道:「我走火入魔了。」

    「你!」青璇簡直是急怒攻心,看她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恨不得抽她一嘴巴,「你跟我還裝!你明明是天劫到了,你卻騙我!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雲嬅看著他暴跳如雷的模樣,漸漸收了笑容,沉了沉,靜靜看了他片刻,隨後輕輕推開了他,力量不大,態度卻是很堅決,蒼白一笑,「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讓我告訴你?」

    「你!」平日裡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男人此刻變得面如死灰,宛如被人當頭潑了一身冰水,心頭的怒火瞬間被澆熄了,身體晃了晃,憑什麼?她竟然問他憑什麼?

    「你,你當我是你什麼人?」

    雲嬅不語,與他無言對視,眼神中的哀傷一閃而逝,讓青璇幾乎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而他自己眼中的悲傷卻是分明的,毫無保留地顯露在女孩面前。

    片刻之後,雲嬅開口,冰碎了一地般的清冷。

    「幫我暖床的人。」

    淡淡的語調,淡淡的笑容,女孩眼中卻是藏了萬年的冰雪,一如他初見時那般清澈,那般流暢,那般無情,尚且多了三分凜冽。

    青璇面如死灰的臉上又多了七分慘淡。

    暖床之人!

    雲嬅……你……你怎麼能如此待我?

    「不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故意這麼說來氣我的,雲嬅……小歡,小歡……你別這樣……」

    雙手抓住女孩的肩膀,想捧住她的臉,卻被她躲開。

    「夠了。」雲嬅輕輕說出兩個字,偏過頭去看著水晶簾子,「虎子哥,請青璇殿下回去吧。」

    居然連稱呼都換了,青璇心裡越來越冷了。

    敖虎在外間「唉」了一聲,無奈地走進來,上前去拉青璇的胳膊,卻被他一把甩開。

    「我不走,我守著你。」青璇態度十分堅決,忽然想起了什麼,「敖虎,你去取碗來。」

    「青璇殿下!」雲嬅費勁地喊了一聲,青璇立刻怔住了。

    雲嬅閉起眼睛平息了一下氣息,又輕聲說道:「青璇殿下,還是別費心思了,你還沒有玩夠是不是?可惜——我玩夠了。」

    「你說什麼?雲嬅,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青璇瞇起眼睛,咬住了牙齒,「你……你當我在跟你玩麼?還是你一直在跟我玩呢?你對我,你對我難道就沒有半點真心?往日那些歡情,那些纏綿,那些夜半私語你都當是假的麼?」

    義憤填膺地說了這些話出來,青璇忽然覺得以前有許多女人對自己說過這些話似的,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刺痛,這是報應來了麼?

    「真心?」雲嬅輕笑兩聲,「你情我願的,我怎麼不是真心了?」

    此話一出,敖虎和青璇俱是驚呆了。

    還沒等青璇反應過來,又聽雲嬅說了一句,「我又沒逼你,更沒有強迫你,將來便是到了大人面前,也是跟你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你且放寬了心吧!」

    青璇徹底傻了。

    雲嬅看著敖虎將呆住的青璇推出房間去,終於忍不住嘔了一口血出來,雪白的手帕上猩紅一片,她淡淡笑著,靠在床頭上閉目養神。

    青璇沒有再進她的門,日日守在門外,請敖虎將裝了天龍之血的碗遞進去,再看著雲嬅從窗戶潑出來。

    祝展顏有時候會來看望雲嬅,三人便裝成十分團結的樣子,待她前腳走了,後腳青璇便會被雲嬅給轟了出來。

    如此這般過了十來日,敖虎再也受不住了,「你們倆做的孽,憑什麼叫我夾在中間難受?我告訴你赫連小歡,你若再不乖乖地喝了,我便告到大人那裡去,告訴我娘,告訴我爹,告訴安叔叔和展顏阿姨,告訴夜釵叔叔和墨妍阿姨,叫他們來管管你們倆,到時候誰也別想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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