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端縈繞著清新的氣息,耳邊還有潺潺的流水聲。
燒還是沒有退去,文漪睜開眼睛,石壁,青籐,她似乎已經出了王府,刀沒有落下去,沒有誰要砍誰的手,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難道又是一個夢?還是,自己又是莫名其妙的睡了過去。
陽光特別的刺眼,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背影,金色的光暈,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
「秋離澈?」文漪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她在等待,等待他回眸的那一刻,不是沒有夢見過這樣的背影,只是每每夢到他轉頭的那一刻,看到的只是高昇的太陽。
恐怕,又是一個奢侈的夢吧!
努力閉上眼睛,再次睜開,還好,那個背影依然在。
秋離澈聽見文漪叫自己,本不打算做任何回應,但是之後卻沒有聽見任何動靜,終究還是微微側過了身子。
他轉身的那一瞬間,文漪就看見了他雪白的衣衫上染上了朵朵紅梅,那分明就是血跡。
那一定是血跡沒有錯!
這,到底是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每次醒來都會在不同的地方,還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
「你怎麼了?」
文漪踉蹌著步伐,簡直是撲到了他身邊,手不偏不依的碰到他的傷口。
他皺緊了眉頭,拿掉了文漪的手,
「沒事,」秋離澈淡淡的應了一句。
文漪卻死盯著他的傷口,明明就是流了很多血的樣子,怎麼還叫沒有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非要斷了胳膊少了腿才叫有事。
秋離澈見文漪的表情相當認真,於是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一句他以前從未說過的一句話,
「真的,無需擔憂。」
「衣服都染紅了,你還說沒事!」和秋離澈比起來,文漪顯得過分激動。
天,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的聲音還可以這麼的大。
「若不是抱著你,也不會流這麼多的血。」這好像才是自己流這麼多血的原因吧。
文漪迅速的處理了一下這句話的含義,看來,是自己給他添麻煩了。
「我記得昨晚,我看見你……,對了,你真的砍了那人的手嗎?」希望他沒有。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眼裡的希冀是什麼,那是個什麼樣的奴才竟然值得她這樣麼?
秋離澈不可置信的看了文漪一眼,並未開口,他怎麼會去做那種事情。
「你沒有?」文漪鬆了一口氣,他還好沒有,他真的沒有,他的人已經夠冷了,希望他的行為不要再無情了。
「那種事情,本王自然不屑於親自去做。」
邪勾唇角,他仍然是那個淡漠如冰,俊美無雙的王爺,要一個人的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還是砍了他的手?」虧自己剛剛還……,沒想到他真的還是那樣做了。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他做錯了什麼?」
「哼,他……」秋離澈想到了什麼似的,是啊,他為什麼非要那人的手不可?難道說是因為他對眼前的人做出了不敬的事情來?
「本王想,你能奈本王何?」依舊是淡的不能再淡的語氣,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顯得更加的理直氣壯,好像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你……你草菅人命!」文漪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他了。
抬眼看一下她,他根本就懶得理她,真是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婦人之仁,不給他們一些教訓,他們下次還會把她這個王妃放在眼裡嗎?
文漪氣急,風寒本就沒有好,嗓子乾啞,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好乾瞪著眼前俊美的男子。
秋離澈看她臉蛋紅撲撲的,想起來她還在發燒。
想摸摸看她的額頭,這樣想著便就做了。
「不要碰我!」她突然打掉他的手,憤憤的轉身。
雖然沒有碰到她的額頭,但是從她掌心的溫度就能得知她現在的情況,果然情況不妙,只是,她好像很有活力的樣子,一切安好。
秋離澈挑挑眉,瞥了她一眼,朝洞口的方向走去!
竟然走掉了,不跟她解釋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也不管她正在生病的身子,竟然就走了。
人是不是病了就會和自己鬧彆扭呢?
文漪蜷縮在小角落裡,她是多麼的希望,她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見秋離澈在她身邊,就算他們什麼話都不說也好。
可是,他從大清晨的出去了,一直到現在竟然都不見他回來,難道,自己永遠只有被拋棄的命嗎?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煎熬。
「秋離澈,你知不知道,你不出現我是會去找的,我怕你迷了路再也找不回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該有多糟糕啊!」
拖著疲憊的身子,文漪每一步走的都不是很堅定,萬一,找不到他連自己也丟了那怎麼辦?又或者是他還會回來,可是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不在這裡了那又怎麼辦?
所以,就算是下定了決心,結果心還是會被打亂。文漪只能站在出口張望,希望下一秒他就會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可是,等了好久,天都要黑了,沒有水喝,沒有東西果腹,沒有秋離澈陪在身邊……
文漪粗魯的擦去臉上的淚水,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真沒出息!
「秋離澈,我討厭你……」
「你也不要我了……」
好累,頭好暈,想睡了,反正都沒人擔心的,那就放任自己倒下去好了。
其實秋離澈這邊似乎不比文漪好,他知道有種藥草能治風寒的,可是他又不是三月,雖然他有能力記住那種草藥的樣子,可是他並不知道那種藥草具體應該長在什麼地方啊。
他堂堂一個王爺,不顧自己的形象,掀起衣袍下擺在林子裡亂竄,一頭秀髮被樹枝刮亂,連衣衫也變的不整,而且一直都餓著肚子。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出來給文漪找些藥草。
三月曾經說過,少則半月,而且要堅持用藥,否則會留下病根。
而她卻一直被折騰著,昨晚那藥還被自己打翻,她一個女子恐怕承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