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十一大喝一聲，將手中的殺豬刀狠狠刺入劍齒豬的眼睛裡面，兩天來這已經是他刺殺的第五頭劍齒豬了。雖然在切割方面他還無法做到庖丁解牛一般的精準，但是在殺豬方面他已經頗有長進。現在對於魔法時零時不靈的劍齒豬來說，小十一已經是它們無法對付的強大敵人，只有乖乖等著被宰殺的命運。
「這本《大河決》，你可以拿去慢慢讀，讀完了記得把它還給龍雲長老。」我將從宮裡淘換出來的一本水系高階鬥氣交給小十一，作為一個剛入門的菜鳥，這本大河決用來修煉刀法，還是十分合適的。
能夠給小十一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來的那些事情，就算我肯給，這個倔強的小混蛋也不肯要了。
小十一翻閱著手中的《大河決》，這是一本用通用語書寫的鬥氣功法，刪除了某些太過深奧的東西，算是高階武士通俗教程了。他略微看得幾眼，然後珍而重之地將書放進胸前，一溜煙地跑去洗澡了。今天是正式開學的日子，小十一自然是異常興奮的——可憐的孩子，怎麼知道讀書的苦啊！
小九比起小十一就要複雜的多了，當她得知小十一變成蕭十一，那份羨慕的眼神讓我感到有些可憐。對於這些自小以數字作名字的人來說，能夠擁有一個正經的名字，甚至能夠進入帝國最高貴的學校去學習，這樣的事情是難以想像的。我無法體會小九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她無比羨慕小十一。
「小九啊，還有五天，我就要走了。」是時候安排一下小九的事情了。
「嗯。」小九點點頭，五天之後她將是一個人在這個京畿，原本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一個個都已經分散到天涯海角了。還有兩個姐姐正在做妓女，兩個月前她還能夠神采飛揚地說出這兩個字，現在她卻已經感覺到和兩個姐姐之間有著某種不可逾越的鴻溝——妓女原來是那麼可恥的。
對於真正的貴族來說，像她們這樣的最底層的草根們，甚至不及他們的寵物狗！
而現在，她的弟弟終於可以改變這樣的身份了……
僅僅是因為面前這個敗家的，平日裡坐吃山空什麼都不幹的男人……
為什麼！
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可是，他即將離去，而她馬上就要連弟弟都不在身邊……
她也想進納達爾學院學習……
「那什麼店裡沒有生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告訴她，「納達爾學院的圖書館缺一個管理員，這個事情你知道吧？」
小九看著我。
「我的意思呢，現在南部輸入很多新品種植物，最近我也配置了一些新品種飲料。現在生意不好做，最簡單的市場應該就是那幫學生了，其次呢就是那些貴婦們。我想呢，現在我們沒有人手，所以先從這裡做起來比較好。」我拿出一大堆張貼海報，「他們的圖書館很大，裡面也有一個小酒吧，我想你可以把酒仙堂開在那裡。」
小九的眼睛開始發光，接著蒙上一層水，然後她如同一隻燕子，投進了我的懷抱。
「你這個敗家的店主……」小九面頰是火熱的，「離，要了我吧！」
「唔……」小丫頭的嘴唇柔軟地如同花瓣，她嬌嫩的身體已經差不多成熟，青澀的柔軟胸脯急劇的呼吸著。她倔強地希望我戰友她，在她那稚嫩的思維裡，也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吧……
「小九啊，你還需要更加地發育你的胸懷啊……」我摸索著她的胸口，「你老實說，誰教你這些勾引人的本事的？」
小九面如桃花般嬌嫩，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裡嬌羞可人，瑟縮的身子整個躲在我的懷裡。低頭看著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她忽然抬起頭來，眼中有著些微地失落。
「我知道，我只是一個低賤的小賊，你終究是看不上我的。」
「小九啊，那個神采飛揚的你去哪兒了？」我審視著小九，「你把自己給我了，僅僅只為了報恩？」
「還能為了什麼？」小九苦澀地問我，「容貌，才華，體貼，高貴，我哪一樣可以比得上公主？我難道有資格說，離，我——我……愛你？」
「呵呵，你知道嗎？至少你有一樣東西可以和公主比一比。」我感覺到一種遙遠的心痛，那心痛來自於某個在江邊吹笛的幻影，「你的夢想和幸福，是公主們無法得到的。」
「我的夢想和幸福，僅僅是陪著你。」小九緊緊抱著我，「可是陪伴你的，卻是她……」
「小九啊，如果要忘記的話，至少曾經會記得，對嗎？」我感受著越來越淒涼的心痛，希望從那窒息般的悲涼中解脫出來，「可是如果記得的話，就不會忘記，對嗎？」
「我忘不了，就算我死了，我不會忘記你！」小九引導著我傾聽她的心跳，「你聽，為什麼你要讓我看到我的愛情？為什麼你卻不能接受我？」
我伸出左手的一根指頭，在空中慢慢畫著，畫出一個字來。曾經我以為這是我的武功，現在我知道那是我的本能，當我處於某種危險或者是心不能平靜的時候，我會吹簫，我會寫字。吹得是一曲來自某個夢一般的幻境的簫曲，寫的是一個靜心的靜字。
「如果你走了，我會恨你的。」小九告訴我，「那時候，我就會拿著匕首扎你，或者我自己。」
小九認真的樣子，恢復了她神采飛揚的模樣，讓我的心痛越來越真切。我看著她的目光由痛苦慢慢轉成哀涼，漸漸才發現那不過是她所看到的我自己而已，我在她眸子裡的倒影，孤獨的好像是秋後枯萎的一根荷花。我是一個落在凡塵的仙人，如果有朝一日我動情了，那麼也許從此就再也無法重登天界……
我記得，姬昌那個老鬼說過，我的招式最具威力的時候，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動情……
然後我忽然發現，小九眸子裡的哀傷不再是我的倒影，而變成了一種從心底溢出的寒意。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然後朝著我微笑。微笑的眸子深處，是古井不波的冷。
我需要找姬昌問一些事情，如果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友，那麼我所遺忘的很多事情，也許他可以給我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