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汐過時,恩澤正準備要睡了,看到她時不由得驚喜地打了聲呼哨,伸手捉住她就往床上拖:「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快點過來,讓我好好地服侍服侍你吧……」
夢汐此時哪有那樣的心情啊,見掙不脫恩澤的禁錮,不由得火大,抬起手臂來就對他的臉上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想後,恩澤整個人愣在了那裡,夢汐沒有給他生氣的時間:「你爸爸必須得送醫院了!」
恩澤聽到夢汐的話,才明白過來她為什麼如此過激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摸著剛剛被打的臉頰不滿地嘟噥:「病了為什麼不早點送醫院!」
「你……回去看看他吧,他是心病,醫生說如果不及早讓他解開心結,只怕……情況會更糟的!」夢汐的眼圈開始發紅。
恩澤煩燥地坐到了床上,把枕頭狠狠地擠成一團抱在懷裡,又抬起頭盯住夢汐:「先送他去醫院,我明天辦完事情就去看他!」
夢汐愣了一會兒,可是她卻拗不過恩澤,況且,她根本就不知道恩澤的心裡在打什麼樣的主意!
胡松利的辦公室裡,他已經心神不寧地踱了一個早晨了,那個自己欠了他太多太多的兒子,終於要見面了嗎?自己要怎麼彌補,他才會原諒自己呢?
這麼多年一直都這種噬骨的思念和莫名的膽怯煎熬著,曾經很迷惑,不知道為什麼總也擺脫不掉那種感覺,現在,胡松利終於明白了,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兒子在深深地恨著自己,不然,他怎麼可能消失得那麼徹底?
室內的煙氣氤氳且嗆人,讓人不免有焦燥的感覺,胡松利一直不能靜靜地坐下來,他要活動著,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的緊張,才能不讓他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恩澤進來時,胡松利怔了一下,恩澤是自己過來的,並沒有人陪著他。
「我要的結果呢!」胡松利有些心急,自己可是在夢中都夢到過無數次了,他怎麼可能放自己鴿子呢!
「胡市長幹嘛要這樣著急呢?」恩澤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我們的約定可是到期了!明天的竣工會上,相關的質檢部門都會把數據報上來的,你不想失去最後的機會吧!」胡松利冷冷地咬了咬牙,他不敢相信這時候恩澤竟然還敢空著手來見自己。
「如果不是到了約定的時間,我也不會來見你!你兒子就在這座城市裡,他生活得很好!」恩澤加重了語氣,冷冷地盯住胡松利。
「告訴我……他在哪?我會……給你你想要的!」胡松利瞇起了自己的眼睛!他相信,恩澤絕不會捨得讓自己輸給葛凌雷的!
「我這裡到是沒有問題,看來……胡市長也準備好了,可是……很抱歉!你兒子沒準備好!」恩澤不再繞彎子,而是直言不諱。
「這……是我的事情,你只要幫我對號入座就行了!」胡松利使勁地攥起了拳頭,他不能失去這個機會,他一定要見到自己的兒子,即使他恨自己也不能放棄!
「你太自私了!替他想想吧,這不僅僅是你的事情,還是他的事情!」恩澤冷冷地抬了抬手,他可不想胡松利這時候發瘋。
「你……他……是你的朋友!」胡松利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說自己自私,那麼他喬恩澤又何嘗不是一個極端自私的人呢?讓他喬恩澤能夠為一個人去設身處地的去想,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為什麼你兒子會是我朋友?」恩澤皺起了眉,故做不解,可此時他的心裡卻在暗罵,這個胡松利果然是頭老狐狸!
「設身處地為他想?你為什麼人想過嗎?可能……連你的老子都不會有此殊榮吧!」胡松利臉上浮現了一抹勝利的微笑,這樣,即使他喬恩澤不肯說,自己也有了一個很小的範圍了!能和恩澤成為朋友的,應該不會太多吧!
「可能吧,但是……你兒子不是別人,他是我愛的女人的哥哥!為了我愛的女人,我也得顧及他的感受!」恩澤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怎麼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後果呢?
胡松利皺了下眉,但卻並不能因為恩澤的這句話而改變想法,他隱約地覺得,這裡面一定是有名堂!
「看來,你對我兒子還真是夠仗義啊,居然肯為了保守他的秘密而置整個帝銀於不顧!」胡松利的聲音充滿了威脅,他要讓恩澤知道這樣做的下場!
「夢汐說過……即使我去種菜,她也會跟著我的!或許,那也是一種最好的歸宿,不過……你放心,或許我們可以把你兒子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恩澤苦笑了一下,他想讓胡松利明白,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告訴他結果的!
胡松利憤怒了,他有什麼權利這樣做?自己已經找了兒子十九年了,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就可以抹殺掉所有的思念嗎?
「我找了他十九年,十九年的思念,十九年的牽掛,你讓我怎麼放得下?」胡松利的眼睛濕了,他不能再繼續在那種煎熬下生活了。
「我……即使你去見他,現在的他也會拒你於千里之外的,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他知道你,但是他不願意見你,更不願意認你!」恩澤的聲音有些不忍。
「只要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會去請求他原諒的!」胡松利頹然地坐在了沙發裡,這個結果,他早就已經想像過了,可是一但知道,卻還是難免會有打擊。
「他不會原諒你的,除非……」恩澤猛地抬起頭,眼底閃著爍爍的光。
「什麼?」胡松利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把身子整個都傾向了恩澤這面。
「你別乞求他的原諒!默默地為他做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一切!等你對他的好深深刻在他的腦裡了,也許,他就會原諒你吧?」說到後面,恩澤也有些不確定地看胡松利。
胡松利愣了一下,自己還有時間等他的原諒嗎?自己已經錯過了十九年,他會不會讓自己用另一個十九年來償還呢?可是……自己還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