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得一聲,意料之外,眾人將視線那搖搖晃晃的大理石桌子,大理石的承受力還不錯。納蘭滄一掌擊在桌子上,惡狠狠的道,「該死的!本王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
「她是汐的女人,你不要逼汐與你刀劍相像」
「哎,哎,我的皇兒們啊,裱打啊,裱打啊,淡定淡定」
「……」
四個男人,一個女人,一桌麻將,辟里啪啦,一片混亂,忽而一聲,軟軟弱弱的聲音「他爺爺的,還讓不讓老子睡覺啊……」咕噥一聲,翻個身。
床上的少女呢喃著,所有人愣了一秒,不約而同的擁上前去,十道目光穩穩鎖住她的雙眼……傲傲在千呼萬喚中抬起金貴的眼皮,眨了眨,張嘴愣愣的說,「你們是誰,小蚊子呢?」
八個字的力倆超過無敵旋風霹靂掌,失望落寞全染遍五張臉,
錯愕的起了身,忽而發現一張英氣逼人的臉湊過來,男子瞇起細長眼睛,鼻息吹彈到她的臉上溫熱如暖陽,他收斂起所有怨怒的情緒,依舊輕柔的叫她,「傲傲……」
輕輕呵出的一團白色水汽,氣體在寒冬裡迅速擴散成一個勾著毛邊的清晰外形,著陸在她心裡最柔軟的區域,雪傲噌的臉發燙了,吶吶的問,「你誰,認識雪傲嗎?……」
「汐不僅認識你,汐還要告訴你,你是汐唯一的皇后娘娘……!」目光凌厲卻一點也不含糊的盯著她的眸子,男子攫住她的肩膀,語氣懇求又急切,「看著汐!」
雪傲鬱悶,一個個不爭的事實如潮水一浪接一浪撞擊著心臟,她恍然間撞上他的視線,那道清澈的眸光繞過她的髮梢,從下頜,耳鼓,前額,匯聚到鼻樑上方,最後落在她眼裡,蔓開一整片海的溫柔……天旋地轉的暈眩。
「傲傲,你不可以忘記汐,懂嗎?」
「呃,可是雪傲不認識你。」
無情的話語,再次讓納蘭汐至身在寒冰中,無語凝噎,納蘭汐盯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他寧願她眼珠子像從前一樣閃著狡黠的光芒以及小人得志的樣子,或者狂妄,器張,傲慢天下的樣子,可是,雪傲就是直直的望著他說不記得。再也藏不住的傷悲密密麻麻的吞噬著他的心,無法呼吸的痛,男子一瞬間不知該怎麼辦了,他的世界裡只有她,而她的世界裡沒有他。
心旌搖曳,暗自握緊衣褶,雪傲莫名其妙的慌張起來,尷尬,懊惱,詭異,還是有點高興,他貴如天神,美若天仙,這麼完美的人是自己的……夫君,相公,老公,丈夫……男人?她害羞的撓了撓頭,沒腦子的冒出一句,「小蚊子呢?雪傲要找小蚊子。」
雪傲不由分說的跳下床,鞋也沒穿,咚咚咚的跑出去,恰好在門口撞上一個硬邦邦胸膛。納蘭滄低頭一看,隨即長臂一攬,將她撈起來準備離開。
「聯的皇后,不准帶走」 清寒逼人的一把劍穩穩當當的擱在納蘭滄肩上。
「哼,這次我不會再放棄了,既然你不能給她幸福,那麼就讓我來,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不珍惜,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男子冷哼一氣,唇瓣揚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納蘭汐怒了,像火山一樣不顧一切地噴射著自己的怨怒,「她是朕的女人!你敢碰她一下,朕現在就讓你見納蘭邪!」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稱呼對待自家兄弟。他真的快瘋了。
男子的整張臉瞬間鬱結起來,眼中如利刃般的殺意一閃,軟劍飛竄出鞘,一道狂瀾兇猛波濤的劍氣不偏不倚的直逼納蘭滄,四周剎那青光橫亙,氣流扭曲翻騰如深海漩渦般狂躁鼓動,世界明滅紛亂得只剩下白玄兩色!
「裱打啊,天啦,乖孫子們啊……快住手啊」太太上皇氣得跳起來,大呼小叫,可那兩人哪管這麼多啊。
「淡定啊,兒子啊……住手啊,再打下去你們都會兩敗俱傷啊」皇太后憤怒的咆哮,可根本無濟於事。
「喂,不要打啊,你們為什麼要打架啊,打架是不對的行為」頭皮一陣發麻,雪傲搞不懂哪裡出了錯。但她不希望這兩人中任何一人受傷。黑與玄在她眼前交錯流轉變幻,她腦子一片渾濁。
「好,你們打吧,打吧。我走了,傷自尊了。」他爺爺的,竟敢不聽老子的話,打吧,打吧,打死算了,我去找小蚊子去,還有小白白。一想到這,就轉身打算溜。
「兒子啊,你們再打,你們心愛的女人就跑啦」皇太后餘光瞄見一個女人躬著腰,像個小偷一樣,溜溜走。一聲叫喚,喚回了兩個人。
轟隆一聲,煙霧散去,一白一玄,兩抹身影,擋住了某女的去路。
「呃,嘿嘿,刀劍無眼,小心點」傲傲眼珠子亂轉,小心翼翼的將那兩把鋒利的軟劍從自己的雪白脖頸間移開,咧齒一笑。
「傲傲,不許你走」納蘭汐迅速抱住雪傲的腰肢,緊緊的摟著她,好似他一鬆手,她就消失一樣。
雪傲蹙眉,看著腰肢的大掌,拍打道「喂,喂,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叫雪傲,不叫你說的什麼傲傲,雪傲,懂嗎?認錯人了,不要逼老子罵人。」無力的翻翻白眼,這人腦袋有毛病。
「傲傲,你知道嗎?我的兒子自你走後,就沒合眼睡過安穩的覺,每次都會做噩夢」皇太后悠悠的想,說道。
「還有,傲傲,你不記得了嗎?你跟我這老太婆講你的孫悟空啊……你只講了一半,還有另一半呢?你還沒講啦,老婆子我呀,可等不急呢?」
「還有啊,小滄滄為了你日日夜夜魂不守舍」太太上皇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被三道惡狠的目光給瞪了回去,摸摸自己的鼻子,鬱悶啊。自己沒說錯話啊。
傲傲,你還要走嗎?五雙眼光裡寫著同一句話,雪傲心有點被晃了下,楞楞的不知如何是好,有道清淡淡的聲音打破了靜謐。
「傲傲,求你別走」 納蘭汐無旁騖的蹲下身子,低頭拽過她的腳,親自給她穿上鞋,任時光匆匆流去,任世界紛紛擾擾,再度緊緊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