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聽慢悠悠醒來,頭暈乎乎的,渾身軟綿綿的,像是從一個冗長疲乏的夢中醒來,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醒來後,卻什麼都不記得。
悄悄揭開蓋頭,房中沒有人,有小孩胳膊粗的紅燭安靜地燃燒著,低垂的紗幔,鎏金的瓷器,雕花的木床,處處透出一股喜慶,郝聽安下心來。
搞什麼搞,從昨天就不讓吃東西,活活把自己餓暈了,現在肚子咕咕叫。
餘光瞥見桌上精緻的糕點,哦,肚子好餓啊!郝聽伸出手閃電般拈回一塊藕糕,唔,好好吃,又甜又軟,唇齒留香。
郝聽連吃了三塊,最後一塊伸著脖子才嚥下去,從早上到現在,就吃了幾塊桃子,滴水未進。
蓋頭再掀開些,左顧右盼,沒有水,在桌上倒是有一壺酒,兩個杯子,看來是喝交杯酒用的。反正也沒有人看見,先喝一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郝聽倒了一杯,伸舌頭舔一舔,嗯,好香!喝一小口,再一小口,哦,一杯居然喝完了。這麼不經喝,嗓子還是幹幹的,再來一杯。
左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覺,一壺酒都喝完了,宋留怎麼還沒來?想到宋留,郝聽整個心都熱了。
外邊有腳步聲,郝聽趕緊坐回原處,將蓋頭蓋好,裝作很端莊的樣子。
腳步聲停在郝聽面前,郝聽從蓋頭下面看見一雙黑色的靴子,往上看,只能看見紅色袍子的下擺,繡著祥雲。
宇文治目光在桌子上一掃,酒壺放在桌邊上,旁邊一隻杯子,另外一隻在托盤裡,屋裡有淡淡的酒香味,宇文治無聲地笑。
宇文治站了一會兒,心裡很高興又很惆悵,手裡拿著金秤桿,卻遲遲沒有挑蓋頭。
郝聽瞧著地上靜立的雙腳,暗道:「宋留等什麼?難道他也害羞?」郝聽手裡握著冰涼的玉魚兒,拇指能感覺到玉魚兒身上雕著的鱗片,那淺淺的凹痕。
把玉魚兒所有的鱗片摸遍,宋留都沒有動,房間裡很安靜,紅燭燃燒偶爾的嗶剝聲,還有宋留急促的呼吸聲。
郝聽在靜默中也感到不好意思了,心怦怦跳得厲害,好像前世念高中時,遠遠的看見隔壁班那個眉目疏朗、溫潤如玉的男孩子雙肩披著陽光從校門口騎車進來,心裡甜蜜,就像炸得鬆軟的芝麻餅塗上了一層蜂蜜,芳香四溢。
宇文治猶豫著,苦惱甜蜜,想一會兒去吹熄了蠟燭,屋裡一片漆黑。
郝聽輕輕「咦」一聲,吹蠟燭幹什麼?難道這麼快就要洞房了,郝聽渾身發熱,又緊張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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