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躬給宇文治擦乾雙腳,再沒有理由待下去,心裡有些躊躇,從眼角偷視宇文治,正對上宇文治玩味的眼神,宇文治挑挑眉,笑了,竟有些調皮的感覺。
常躬心驚膽戰,收拾東西退下,「皇上,老奴告退。」又對宮女道:「好生伺候皇上!」
宮女在榻上彎腰福一福,低眉順眼,「奴婢省得。」
皇上的頭髮又長又黑,估計都到了腰部,散開,蜿蜒了一榻。宮女直起腰,從頭頂開始向下梳到發尾,往還重複,每次直腰都能看見皇上鬆散衣領下露出的精裝胸膛,呼吸發緊,面紅耳赤。
玉娘娘對自己說,本宮如今將你送到皇上跟前伺候,這個福氣別人求也求不來。本宮這是要抬舉你,你可要識得好歹。
在這宮裡,每天都是人踩人,誰不想做那人上人?可是不是誰都有機會,本來自己只是永寧宮負責照看那一片荷花池的粗使宮女,是最低等的,連貼身服侍貴人的機會都沒有。
在進宮之前,自己還存著攀高爭貴的一番心思,可是一進宮,便徹底死心了,自己在鄉里引以為傲的姿色,在宮裡雖然也算上等,可並不出挑,娘娘跟前這樣的人兒太多了。
於是謙遜道,奴婢蒲柳之姿,恐怕難以入了皇上的眼。
玉娘娘勾著自己下巴細細打量,輕輕地笑,各花入各眼,皇上可能就好你這一口。
玉娘娘放開自己,冷了臉,道,機會只有一次,是給有心的人準備的。你出了這永寧宮,跟永寧宮就再無關係,寵也罷,辱也罷,本宮都不再理會。不過,本宮要給你一句忠告,在皇上身邊,做好女人的本分就行。
宮女出神,心裡七上八下,看皇上的樣子,對自己還是有興趣的。
「在想什麼?」
宮女回過神來,皇上臉在自己眼前放大,鼻子幾乎是碰在一起,宮女已經,頭猛地後仰,差點碰在榻的扶手上。
宇文治手疾眼快,長臂一身,手掌墊在宮女後腦朝自己面前一帶,將宮女攬在懷裡,兩人姿勢極為曖昧,宮女身體防禦性地僵硬一下,然後便放鬆,柔順地伏在宇文治胸前,跟一隻慵懶的小貓兒似地。
宇文治心裡一動,低下頭朝宮女臉上吹口氣,宮女頰生紅暈,睫毛一顫,從眼角橫過一個眼波來,如玉中夾著的一痕水紋盪開,盈盈流轉,天然一段媚,嬌嗔道:「皇上——」
宇文治怔怔瞧著,唇角一翹,有點自嘲,放開宮女,轉過身去,「給朕篦篦頭,頭皮癢了。」
宮女一僵,也不說話,柔順地拿了細密的篦子給皇上仔細地篦頭,皇上怎麼啦?剛剛臉上明明有情動的模樣,轉眼就冷了,真是聖意難測。
「你叫什麼名字?」宇文治半睜著眼,將手舉到眼前,看著掌心的紋路。
「回皇上,奴婢宛露。」
「宛露······,好,你以後就專事給朕通頭,別的不用你做。」
宛露心裡狂喜,趕緊下榻,給宇文治行大禮,「謝皇上恩賜。」
宇文治看著宛露的臉,伸手遮住宛露的眼睛,笑了,有點歡喜,「你這個柔順勁兒,朕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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