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治往後一仰,看了一天的折子,腦子都暈乎乎的,拿過一杯茶,飲一口,已經涼了,心裡便有些煩躁,杯子往下狠狠一頓。小太監唬一跳,趕緊跪下,磕頭,常躬站在宇文治身側,悄悄揮揮手,小太監端著冷茶退下馬上換一杯新茶。
常躬給宇文治揉著太陽穴,陪笑道:「皇上,看了一天折子,晚膳也沒用。老奴多嘴,雖然朝事庸雜,但也不是一日之功,您那,得徐徐圖之。」
被常躬揉得舒服了,宇文治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了,長長出一口氣,嘴角浮出一絲模糊的笑意,「南蠻北寇,虎視眈眈,朕如何能夠安枕?南陳雖然朝事蹉跎,畢竟根基還在,還是有一些能將幹吏的······」
常躬明白,皇上這是擔憂這一仗打得不漂亮。
「皇上,毋庸擔心。」常躬勸著宇文治進了一小碗米粥,宇文治手中銀箸在一碟嫩嫩的醃菜心上多停了記下,常躬用心記下,這幾日皇上心情不好,喜用清淡。
常躬又服侍宇文治漱口、淨手、洗臉,解下長衫,只著雪白的中衣斜倚在榻上,閉目養神。
宇文治從小由羅姑姑一手服侍,後來跟著太后,又是裊羅一手照料。皇上生性節儉,大了也沒有專門的宮殿,尋常起居便在上朝的大德殿偏殿,貼身的事物一應俱由常躬打理。
常躬半跪在宇文治身側,解開宇文治長髮,散開,按摩著宇文治頭上的穴位,宇文治懶洋洋道:「常躬,朕被你伺候慣了,離不開你怎麼辦?」
常躬手一頓,抬頭,又低下,因為在宇文治側後面也看不清楚他表情,手裡又有條不紊地按著,「皇上,老奴垂垂老矣,恐怕也伺候不了您多長日子啦。」
「嗯,難逃到頭那一日。」宇文治沉吟半晌,幽幽笑道:「今一早兒,朕居然發現自己有了白髮······」
宇文治語氣暗淡,常躬心裡憐惜,抖著聲音道:「皇上,您最近操勞過度,思慮過甚啊。您要為國家、為社稷、為朝廷、為太后、為福親王,更是為您自個兒保重龍體啊!」
宇文治倒是被常躬鄭重的語氣逗笑了,「得得得,瞧你這情真意切的勁兒,好像朕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地。」
常躬連忙就地一跪,大驚失色,「皇上,慎言啊!」也不顧逾禮,抓過宇文治的手按在榻的扶手上,唸唸有詞:「各位過路的神靈,皇上年青,乃是無心之言,莫怪莫怪。」念完了,常躬鬆口氣,才反應過來,「皇上,老奴失禮。」
「朕明白,你是情急。常躬,你的心意,朕心領。」宇文治黝黑的眸子也情緒潮湧,怔怔地瞧著常躬一會兒,「好了,給朕通通頭。」
常躬拿著梳子輕柔地給宇文治通頭,皇上的頭髮又黑又濃,髮質偏軟,並不像人看起來那樣強硬果敢,擁有這樣頭髮的人一般擁有敏感細膩的內心。
這時候,宮女彎著腰端著銅盆進來給皇上泡腳。宮女垂著頭,身形纖細,輕手輕腳地將銅盆放在榻前的踏板上,道:「奴婢為皇上淨足。」聲音輕輕柔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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