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觀滄閣院子,就看見那冰雕曼妙地站在院中,雙目流轉,陽光溫煦,冰雕有些溶化,冰雕眼睛裡水光瑩潤,像是在哭泣。
陶櫻聽得動靜,出門,見方先生怔怔地站在冰雕前面,福一福,「方先生,好。」
方省涯微微笑著,「陶姑娘,好。一早有人來過?」
「皇上來過,還問這冰雕誰雕的呢?」陶櫻笑語妍妍,「剛剛皇上還賞了郝聽一塊玉珮呢。」
「嗯。」方省涯答著,歎口氣,「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啊。」
郝聽在門簾子後露個臉,見是方省涯,一縮頭又回去了。方省涯揚了聲音,「郝聽!」郝聽躲在門簾子後面,雖然沒有看見方省涯臉,可是從聲音裡知道他生氣了,畏畏縮縮地挪到方省涯面前,陶櫻就先迴避了,笑吟吟的。
方省涯一伸手,「拿來。」
「什麼?」
「玉珮。」
「什麼玉珮?」
方省涯是真怒了,平常風輕雲淡的臉繃得緊緊的,眼裡有一簇小火焰一跳一跳,凶狠地盯著郝聽,郝聽被他一盯,心裡七上八下,連平常溫婉的笑容都忘了裝,「你幹什麼呀?我又沒有惹你。」也回盯著方省涯。
兩人鬥雞似的相互盯一會兒,方省涯忽然笑了,「怎麼?亮出爪子啦。」郝聽返過神來,臉上浮上討好的笑容。
「郝聽,你想在宮裡待一輩子嗎?」
「當然不想。」郝聽毫不思索,後來覺得是不是這樣答不妥當啊,偷瞧方省涯,見他臉上竟是十分開心的模樣,便放下心來。
「那皇上給你的玉珮呢?」
「還了。還給常總管了。」
方省涯伸手撫了撫郝聽頭上的一個髻,微笑,郝聽又窒息了,綿軟的陽光細細碎碎的透過方省涯長長的睫毛,被分割成無數的光點,暈成一片的驚人媚色。
「如果不想一輩子在宮裡,以後躲著點皇上。」
「我本來也是躲著的。」
墨韻堂的院門居然沒關,宇文治自顧進去,方省涯不在,宇文治也不在意,盤腿坐在榻上,擺開棋盤等著方省涯。
果然,一會兒,方省涯便回來了,見常躬站在門外,微一頷首。方省涯也上榻,盤腿而坐,手執一白子,落在小目。宇文治兩指捻著枚黑棋,黑棋的黝黑裡泛著墨綠,襯得宇文治手指白皙修長,他捻著黑棋久久沒有落下,漫不經心道:「方先生,一早便出去了。」
方省涯順手拿過「一捧雪」,裡面並沒有茶水,方省涯只是把玩著,淺淡地笑,「隨便走走。」宇文治也笑,黑子切角。
方省涯把玩著「一捧雪」,雪白的玉,薄薄的,在轉動之間,宇文治能透過茶杯看見方省涯的指紋。宇文治笑道:「方先生,這杯子還合用?」
「合用,其他的杯子都不入眼了。」方省涯笑笑,放下杯子,宇文治提著茶壺注入茶水,熱氣繚繞,茶香四溢。
「方先生,你這院子裡也太冷清了,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宇文治雖是笑意淺淡,但是卻是極為專注方省涯的神色變化。
方省涯抿口茶,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想法,「我習慣了。」
棋盤上白子黑子基本各成氣候,白子圍著黑子,仔細看,何嘗不是黑子圍著白子,誰在局中,誰在局外,如何能說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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