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慢條斯理的掩上衣襟,宏奴拿過太后精美的外衫,給太后穿上,繫上衣扣,整理裙幅,靈巧的雙手一邊動著,一邊匯報:「皇上下半晌一直站在攬月亭,身邊只有常總管。」
太后挑挑眉毛,「嗯,那他們說些什麼?」
「回太后,那攬月亭位處皇宮最高點,周圍沒有其他亭閣,無法靠近,因此……」宏奴整理太后的領子,用餘光觀察太后的表情。
太后臉上還是一副慵懶的樣子,看出來什麼情緒變化。「那就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啦,嗯?」太后自己攏了攏頭髮,甚至對著鏡子媚笑了一下。
宏奴撲通跪下,知道太后不高興了。太后雖然臉上還是媚笑盈盈,可是那聲「嗯?」調子提上去了,聲音冷了,不再是媚人入骨的勾魂之音。
太后輕移蓮步坐回胡床,收起臉上的媚態,做出凜然不可侵犯高貴樣。皇帝兒子就要來了,自己這幅勾 人的模樣在兒子面前還是要收收的,平復一下心情,把臉上的媚笑換成慈祥的微笑。
宏奴雙膝做腳,移到太后面前,輕輕捶著太后膝蓋,小心翼翼說:「還有一個情況,他們說的好好的,突然常總管跪下了,就是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一幫蠢材。起來吧。」聲音又恢復了媚音。
宏奴鬆了口氣,麻利站起來。
「皇上到!」門口太監拖長音調的尖聲尖氣。
皇上已經背著手走進來了,緩聲叫道:「母后。」宏奴剛剛縮回打開窗戶的手,窗外的秋風挾著菊花的清冽香氣衝進來,沖淡了房內男女歡愛的氣味。
「參見皇上。」宏奴跪下響亮亮的磕了幾個頭。
宇文煊虛抬一把,「起來吧!」宏奴推在一旁。
「參見母后。」宇文煊剛要伏低身子,太后趕緊伸手扶住兒子的雙手,「自己骨肉,不用行此虛禮。」
親熱的挽著兒子的手,「來,用膳,今天我準備你最喜歡吃的菜。」
宇文煊看著太后臉上的紅暈,那明顯是歡好之後留下的痕跡,鼻端還隱隱約約問道男女交/媾的氣味,心裡的恨怒猶如滔天浪潮,狂喊著:「賤人,賤人,都是賤人。」
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太后親熱的給兒子布菜,夾到兒子面前的小碟裡。
常躬侍立在一旁,見此,忙上前道:「皇上。」
宇文贇停箸,冷下臉,「放肆,在太后這裡還需要試菜,太后是我的母后,是我嫡親的母后,難道母后會毒害我不成?」
常躬趕緊跪下,「奴才該死。」
宇文煊轉向太后,「母后,您看著發落吧!這狗奴才越發不知分寸了,老了不中用了。」
太后臉色不變,藏在袖中的手卻握緊了。常躬是自己派去服侍皇上的,這是皇上卻讓自己處置,這是讓自己難堪啊。臉上還是慈祥的微笑,「罷了,罷了,常躬也是忠心護主嘛,何罪之有?皇上也就別生氣了。」
又轉向常躬,「起來吧,皇上大度,小心伺候著。」
常躬剛站起來,宇文煊厲聲道:「滾出去,別在朕眼前礙眼,滾出去自己反省反省。」
常躬沉聲謝恩,慢慢後退出去。
站在門口,吹著乾淨的秋風,聞著菊花香,長出一口氣,吐出心中濁氣,吸進乾淨的空氣。
宏奴慢慢踱到常躬身旁,叫道:「常總管,別生氣啦,小心氣傷身子,不值得。」常躬趕緊行禮,「宏大人,我怎麼敢生氣?主子訓斥奴才是天經地義。我就是主子跟前的一條狗,主子高興就賞口好吃的,我就打個滾逗主子開心一笑,主子不高興了,踢一腳,我只能躲到牆角嗚咽去。這條狗現在老了,不中用了。哎……」
說著,眼角還掉下兩滴清淚。一轉臉看見宏奴臉上上不去下不來,欲言又止的模樣,慌忙打了自己一嘴巴子,「你看我這張嘴,真該打,宏大人您可千萬別忘心裡去,我這是說我自個呢。」
宏奴也趕緊回了一禮,「常總管,您看您,我哪是什麼大人?我才是太后跟前的一條狗。您是大總管,我就是一黃門小太監。您大總管賞光搭理小人,那是小人祖墳上冒青煙,平時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
「宏大人過謙啦,您是太后身邊的紅人,我可是一直想巴結您那。望兄弟在太后面前美言美言那。」
伸手勾著宏奴的肩膀,宏奴反手握住常躬的手,和善可親道:「兄弟相互扶持,相互扶持,哈哈。」
行了一禮,「太后身邊離不開我啊,小弟得回去伺候著,要是太后找不到人,我想當狗也當不成了。」
回禮,「您忙,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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