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思遠去的身影,在馬上的桀驁不馴和不勒淋漓盡致的展現,本來怡情以為她已經知道了他的驕傲,但是此時才覺得楚思比自己想像的一般女尊國男人要複雜的多。一個男人倘若不是驕傲到了極點,又怎麼會不肯屈居女子之下,俯首帖耳;而要著萬里江山來證明自己!
這樣的意氣風發,這樣的陽光嫵媚,雖然已經二十有八,但歲月似乎極度寵愛於她,怎麼就沒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呢?怡情嫉妒。
呵呵,其實又怎麼會沒有呢?他有著落落所缺乏的浪子氣質,雅兒所沒有的灑脫,大丈夫立於天地間的坦蕩,更比起凌的小聰明不知道多了多少的算計與成熟男人才有的複雜心事。
不遠處傳來楚思的聲音:「別妨礙朕,朕要獵只白狐給盈盈!」
恍惚間,怡情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那個有他的時候,那樣不管不顧只為了滿足她心意的他,那個陽光下一臉笑容的少年,那個對自己呵護備至的男子,那個自己叫他哥哥的人。
不一會,楚思的身影就消失在林間,怡情突然野性大發,趁周圍下人不備,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吃疼,一聲嚎叫,前蹄抬起,一個箭步便衝了出去。待眾人反應過來怡情和馬早就離他們有一定距離了。
人們都還記得剛才那個女子所帶給大家的驚艷,同時也記得這個女子是皇上的寵妃,她倘若有個好歹,所有人的腦袋不掉亦不遠矣。
聽到後面追趕的人那驚慌失措的喊聲,轉瞬回頭,就見那群人更是張皇無措,生怕那個柔弱的許娘娘摔下馬來,一代紅顏絕色就這樣香消玉殞,其實怡情覺得他們是更害怕自己的腦袋搬家吧。
怡情可不管這些奴才如何,反正她對於自己的馬術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為了擺脫他們更是使勁了渾身的解數,左拐右拐,專挑狹窄難進的地方鑽。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吧。怡情的頑皮可是累壞了後面追趕的人們,任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許娘娘居然這般的會周弄人,而且更有這樣了得的馬術!
馬上狂奔可以享受那春風似剪刀的暢快,靜靜漫步也同樣可以感受春風拂面的溫柔。
一個一馬漫步在密林之間,馬步閒適,坐上人更是淡薄,彷彿思緒飛的很遠,在冥想著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想,只是將思想放空,給自己一個小憩的空間。
就連路過的風似乎也被感動了,吹拂她的髮絲都是那樣充滿著柔情,馬兒似乎也知道主人的不凡,依著主子的心情慢慢踱步,彷彿自己托著的是天上仙子,連帶著自己都高貴起來。
眼前這樣的和諧讓人莫名的感動,那是一種回歸自然,放空自己的狀態。
女子下馬,席地而臥,面朝天空,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輕柔,彷彿入了畫,不,不對,想來就算是稀月大陸最好的畫師也無法描述眼前的美景。
畫中的人醉了,看畫的人又安能不醉?那紫色的身影躲在暗處靜靜的欣賞著這一切,醉了也好,醉了就不會心痛,醉了就沒有深仇,醉了就只能看到你,只有你!
奈何良辰美景,賞心樂事總是有些心裡陰暗的人看不慣,這不,這麻煩已經找上門來了。
不過眨眼的時間,怡情已經被4個黑衣人圍住。怡情慵懶的抬起眼皮,殺手果然都是黑衣的,小說誠不欺我。可是大哥們呀,拜託你們有點腦子好不好,黑燈瞎火的你們穿黑衣服我就不說了,可是現在可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沒事穿這麼黑,是真擔心別人看不到你們呀!怡情有點無奈這些殺手的腦子。
幾個黑衣人根本就不顧怡情的反應,直接抽出武器就迎了上去。奈何怡情依舊一派閒適,彷彿現在被圍著的壓根不是自己,生命受到危險的更與自己無關。真不知道她那幾個夫君倘若見了此情景會不會直接害怕的暈過去,當然不是害怕自己受傷,而是心愛的妻主呀!
可是正在幾個黑衣人以為這位許娘娘真的是弱質女流的時候,怡情的表現又太過鎮定和詭異了。她在看到自己這些人的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嚇得尖叫,然後厲聲喝罵,之後再雙腿發抖,倒地痛哭求饒麼?結果就在他們猶豫的剎那,「通,通,通,通」四聲響起,四個黑衣人直接倒地,沒有絲毫的掙扎。
呵呵,看來風的本事見長呀,怡情正在心裡評估風的武功,卻見一個月白色的小亮點向自己這邊移動。
咦,難道移花宮的人還沒有派完?魅影樓的情報不准麼?怡情心中一驚,姿勢不變卻暗中戒備,那在怡情手上看似沒用的狗尾巴草,只等著敵人靠近就會化身小李飛刀,直接要了那人的性命!
「許娘娘,許娘娘」遠處傳來找自己的聲音,怡情正要速戰速決,直接除了那紫色影子,卻沒想到在聽到聲音後,那影子直接閃人不見了。
怡情雖然疑惑,但那些找他的人已經到了近處,無心再想,快步迎了上去,但是那四個躺著的黑衣人怕是沒空移走了,於是怡情迅速從地上抓了把土抹在臉上,打散髮髻,撕破衣裙,擠出點淚水。待尋找的人看到怡情時,怡情早沒了什麼風姿卓越,完完全全就成了個遭人遺棄的可憐小貓,那哭花的臉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當然此時的人們哪裡有開玩笑的心情,見了主子這副模樣那都是三魂沒了七魄,趕緊就有侍衛扶著怡情上馬,到了地方就將她塞進馬車,然後讓小宮女去檢查,看看是否傷了。
而此時的楚思剛好看到一隻白狐,那毛色白的都有些許透明,純正的厲害!楚思心中一喜,身邊的侍衛也跟著高興,要知道白狐可是瑞獸,是祥照呀!
正在大家連聲屏息注視著狐狸洞時,卻被一個毛躁的聲音打破,「皇,皇上不好了。」
楚思一臉怒氣,其他人察言觀色,當即就有帶頭的出來替主子教訓奴才,「大逆不道!居然敢說皇上不好了!」這樣的帽子扣下來,任誰也是撐不住的。果然,那剛才報信之人聞聽此言當即跪了下來,冷汗涔涔。
其實這個侍衛在剛才看到報信的人時就心裡暗喜,想來是那許娘娘遭遇不測了,梅侍人果然是心狠手辣。只要自己再拖些時候,想來即使是大羅神仙也就不會那柔弱的許娘娘了。只要想到自己的錢途,陞官發財,那侍衛便也狠下心腸,這才先聲奪人了!
「怎麼了?說!」楚思臉一沉,一鞭子揚了起來,看得真嚇人。
「是,是許,許娘娘……」侍衛經剛才一下,現在連個囫圇話都說不好了。
「駕」馬鞭一揚,那馬已經帶著楚思飛奔了出去,此時的楚思就一個想法,「晴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晴兒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