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居是一家青樓,是帝京乃至全國,甚至整個稀月大陸上最紅最大的一家妓院,也是怡晴的產業。
這樣的產業有人覬覦一點也不奇怪,可是怡晴卻還是自信自己用人的妥當,怎麼可能出啦暗鬼,而且還和失蹤的男子扯上了關係?難道他們就不害怕自己查嗎?
怡晴叫來了賈子余。
「子余來了。」涼亭內怡晴正由竹雅陪著品茶。
「晚生見過王爺。」賈子余施禮。
怡晴一把拉過她,「怎麼這樣客氣,我怎麼不知道姐姐何時這樣在乎虛禮了?」怡晴笑道。
「這,呵呵,還是小心點好,小心點好。」賈子余雖然和怡晴關係不錯,私底下姐妹相稱,平時也沒那麼多忌諱,可是如今冷不防看見竹雅,自然是多留了一個心眼。
這樣就是聰明人,懂得什麼時候辦什麼樣的事。
怡晴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起身介紹。
「姐姐,這位是我的夫君,名喚竹雅。」
回身對竹雅,「竹雅,這就是我和你說的賈子余,我叫姐姐的。」
「賈掌櫃。」竹雅施禮。
「原來是妹夫呀,早說嘛。」賈子余一聽介紹也就放心了心,大大咧咧的打起了招呼。
竹雅臉上一紅,但是也不說什麼。他們雖然沒有拜堂成親,紅燭喜帳,洞房花燭,但是她已經是自己認定的妻主。即使她已經擁有了他人,自己仍然毫不後悔。
寒暄完了,怡晴進入了正題。
「子余,我交代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查事你還不放心?」賈子余仍舊是痞痞的樣子,吊兒郎當,真懷疑她表弟到底是看上她什麼了,這樣的人也能托付終身?
「那還不快說。」怡晴掃了她一眼。
「好好好,說。」賈子余開始正色。
「我查了,沒聽說有哪家妓院人數猛增,更沒有你說的那些年輕男子。」的確,怡晴沒有隱瞞賈子余有關她表弟的事情,畢竟這件事她是有知情權的。而且她現在掌握著怡晴的許多生意,怡晴要仰仗她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那留香居是怎麼回事?」
「什麼留香居?」賈子余驚訝。
「就是……」於是怡晴把昨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沒有忘記加上風後來的匯報。
「你的意思是咱們妓院有內鬼了?」賈子余也謹慎了起來。
「不知道,不過總要去查查才行。」怡晴說的是實話。
「那你想怎樣?」
「我想這樣這樣這樣。」怡晴也不怕竹雅知道,當即就說出了要假扮客人的計劃。
「這樣呀。」賈子余特意看了看竹雅,見他沒什麼反應,於是也就應允了。其實即使她不答應怡晴也照樣會去幹,除了她家幾個夫君還真是不知道誰能治的了她。
送走了賈子余,留客居的後堂內就只剩下怡晴和竹雅了。
「雅兒~」怡晴要去的畢竟是妓院還是有點擔心竹雅不高興。
竹雅也疼惜的將她摟在懷裡。
「雅兒,我去那種地方,你,你真的不生氣嗎?」怡晴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別人面前再怎樣囂張的她,在竹雅,凌齊峰,雪凝落面前就會變得不像自己。會軟弱,會擔心,會生氣,會害怕,會開心。
「怡晴,我說過愛你就能選擇了信你,再說這是為了查案,倒是委屈了你呢。」竹雅與怡晴對視,那眼中滿是信任的光芒,讓怡晴心安。
「不過倒是凌王妃和雪王妃那裡需要你去說了。」竹雅可沒有忘記怡晴家裡還有兩位兄弟呢。
「哦?你擔心他們?」怡晴當然明白竹雅的意思。雪凝落也就算了,可是凌齊峰那個醋罈子還真是不知道能說出點什麼呢。
「難道你不擔心?」竹雅也不正面回答。
「不擔心。」怡晴相信聰明如凌齊峰,賢惠如雪凝落,是沒有阻止自己的理由的。
「那就好。」竹雅算是幫怡晴鬆了口氣。
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怡晴眼下就擔心雪凝落和凌齊峰要怎樣接受竹雅,竹雅會不會受欺負。
折騰了一夜也沒抓到人,反倒是風受了很重的傷。早晨去看過風,留了一部分人照顧,就帶著竹雅離開了。
回到家裡就見凌齊峰和雪凝落早早的居然在院子裡品茗下棋。
「我回來了。」怡晴興奮的跑到了他們兩面前。
「心主」雪凝落想要起身卻被凌齊峰抓了個正著,以眼神示意讓他坐下。沒想到雪凝落居然還乖乖的坐下了,怡晴火大。我的男人什麼時候被你凌齊峰收拾服服帖帖,都不把小爺我放在眼裡了。
「回來了。」凌齊峰連頭也沒抬,接著就轉向雪凝落:「雪弟,你這步確定要這樣走?」
「是,是。」雪凝落可能是第一次幹著違背妻主的事情,膽子不免小了些,有些怯怯的樣子。
「雪弟這招真妙,都說『金角銀邊草腹』,雪弟反其道而行之卻也有不同的威力。」凌齊峰繼續她悠哉游哉的下棋。可是怡晴難道是吃素的。
「雅兒~」怡晴順勢就要靠在他身上。竹雅卻閃躲開來,很明顯這些男人在給自己下馬威,自己要是在和怡晴黏在一起恐怕以後的日子有的受了。竹雅雖然不在深宮當中,但是有了竹青這樣的師傅,心思又怎麼會比他人差呢。
可惜竹雅沒逃過去就被怡晴一個猛抓攬在了懷裡,「雅兒~」繼續甜膩膩的要依偎上去。
竹雅這次眼看是躲不了了,只好認命的將肩膀伸了過來,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凌齊峰他們。
「雅兒,昨天晚上你可真嚇死我了,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麼能光顧自己呢,你說是不是?」怡晴故意言辭含糊,語氣曖昧。
雖然說說的是昨夜的事情,可是聽到雪凝落和凌齊峰耳朵裡卻怎麼樣也不對味兒。好像他們昨晚幹了什麼什麼似的。
凌齊峰和雪凝落自然心裡不好受,不過竹雅他們畢竟是早有瞭解,甚至可以說是怡晴第一個愛上的男人,所以他們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去質問,去阻止。再說他們也清楚怡晴的愛,從來都不奢望著能成為唯一,只要有一個小小的角落給他們就好。
見兩人還沒有反應,怡晴繼續演戲,雙臂吊著竹雅的脖子,和他脖頸交纏,「雅兒,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大婚好呢?」
「相信媽和爸一定會同意的,我還要害怕爹不肯呢?」怡晴纏著竹雅用那膩死人不償命的語調挑逗著眾人脆弱的神經。若是有其他人看見叱詫鳳月的堂堂九王爺居然會坐在男人的懷裡撒嬌,肯定是要掉大牙的,不是笑得,是嚇的。
終於還是雪凝落忍不住了,一聲「心主~」,已然貼了上來。
雪凝落倒戈,凌齊峰也就沒有演下去的必要了,生冷的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凌~」怡晴趕忙討好的叫了一聲。雖然目前還沒有惹過他生氣,但是憑怡晴多年的社會經驗知道這個凌是個不生氣則已,一生氣可是很可怕的主。
「你昨天都幹什麼去了?」凌齊峰當即發問。怡晴還以為是剛才的話刺激到了她,忙要解釋,卻沒想到凌齊峰生氣的根本不是這個。
「你查案我不管,可是昨晚那麼危險的事情你怎麼能去呢?而且還拉著竹雅去,萬一有個什麼看你怎麼和爹交代。」原來風昨夜重傷,有些藥材只有王府裡有,於是雷回來了一趟,偏好不好的碰上了凌齊峰,這才洩露了查案的事情。
為此,凌齊峰和雪凝落擔心了一晚上,都沒怎麼睡,所以才生氣。要不怎麼會如此待她呢?
「對不起,我錯了。凌,你就饒了我這回吧。」怡晴立刻開始承認錯誤,怎麼說這回都是自己錯了,讓夫君擔心就是自己的不對。怡晴可是奉行了「夫君都對」的信條,當然那也只是部分情況,比如現在。
「還知道錯了。」
「知道了知道了。」怡晴一邊道歉一邊作揖,那滑稽的樣子把雪凝落和竹雅都有逗笑了。
「你看心主~」雪凝落抿著嘴偷笑。
「也就是凌了,別人還真治不了她。」竹雅也隨聲附和。
「你們~」聽了他們的話怡晴氣不打一處來。昨天要不是為了讓竹雅高興自己是怎樣也不會讓他去假扮的,事到臨頭居然笑著看別人整治自己,真是沒義氣,怡晴狠狠的瞪了竹雅一眼,可是竹雅就好像沒見一樣,繼續和雪凝落聊天談笑。
「這不僅是我擔心,爸媽(凌齊峰已經隨怡晴叫爸媽了)也擔心的很。」
「爸媽知道了?」怡晴自認昨天還是很隱蔽的,應該沒什麼人知道才對呀。
「你以為媽的暗衛是擺設嗎?」其實姚筱君對於年輕男子失蹤的事情也有風聞,所以派了暗衛去查,剛好碰到了怡晴的暗衛,這才知道了此事。
「那我還是去爸媽那裡看看吧。」怡晴知道現在惹誰都不能惹那個便宜老爹,他要是知道自己帶著他的寶貝徒弟涉險還不知道要怎麼心疼呢。
他一心疼老媽就心疼,老媽一心疼自己就要遭殃,真是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那,老媽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