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王爺眾夫君 第2卷 錯過
    「凌的病~」怡晴盯著眼前的大夫,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凌齊峰生還的希望。那執著憔悴的模樣任誰看了也不會忍心。

    「王妃(因為已經娶了凌齊峰,所以他現在和雪凝落算是平起平坐了)胸前的傷口太深了,老夫已經為他上了藥,抱紮好了,昏睡是因為失血過多,但是如果三天之內王妃沒有醒來的話……」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清楚大家都明白。

    送走了御醫,怡晴失魂落魄的緊緊盯著躺在床上的凌齊峰,本來白皙紅潤的面頰如今已經面無人色,雙頰凹陷,雙目緊閉,嘴唇失去了往日健康的色彩讓怡晴忍不住掉下眼淚。這樣聰明狡猾卻又傻到極點的人,你為什麼要幫我去擋那一下呢?

    撫上他有些干皺的肌膚,怡晴的心,好疼。我林怡晴何德何能值得這樣優秀的男人為我癡情多年,此情不渝。

    「心主」雪凝落輕輕的喚了一聲,攬她在懷,那消瘦的樣子,明顯感受到的骨頭讓雪凝落心疼不已。凌齊峰昏睡了才幾天呀,怡晴竟然已經可以用「形銷骨立」來形容了。而怡晴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貼在了凌齊峰的身上。

    齊峰,你癡情等她數年;如今她以同樣的感情回報,你看到了嗎?聽到了嗎?感覺到了嗎?意識到了嗎?如果你知道就請你快點醒來,為了心主,也為了你自己的幸福。心主已經承認你九王妃的身份了,那天的婚禮是真實的。你的幸福就在眼前,你一定要僅僅抓牢,不要放棄。

    「雪雪」怡晴無力的靠著雪凝落略顯單薄的胸膛,淚打濕了臉頰。一直最討厭的就是醫院,藥物,最害怕的就是親近的人要離開。以前是母親,哥哥,眼前的是愛人凌齊峰,頭很疼很疼,她的心在緊縮,她承認自己害怕了,本以為失去的已經太多可以麻木,但是當再次面對可能的失去時卻仍是痛徹心扉。

    又過了兩天兩夜,凌齊峰沒有絲毫轉醒的跡象,怡晴基本上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看著那一頭亂髮,雙眼紅腫,弄黑眼圈,瘦弱不堪,毫無鬥志的女人哪裡還有在外人面前談笑風生,指揮若定的風流倜儻的模樣,毫不誇張的說,這樣的女人也就因了身上的衣服才顯得比乞丐好一點。

    凌齊峰昏迷了多少天怡晴就守了他多少天,不是怡晴不想睡而是睡不找。前幾天雪雪說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能照顧好凌,自己聽了,可是閉上眼睛全是凌的模樣,強迫自己睡覺夢裡全是凌垂危的樣子,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乾脆守著他,一直守著,等他睜眼,等他醒來,等他叫自己「晴兒」,等他好好享受自己的愛戀。

    怡晴握著凌齊峰的手,靜靜的盯著,雙眼茫然的沒有焦點。

    凌,你快點醒來可好?你醒來我就親口承認我愛你,你醒來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你醒來我就實現兒時的諾言,你醒來我們就繼續那天被打斷的婚禮,你醒來我就補一個洞房花燭夜給你,你醒來我就承認是你的妻主,你醒來我們就能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你醒來我們就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你醒來……

    凌,你該醒的。你從來都是個聰明的人,那麼相信你選擇的我——你認定的妻主也不會是一個平庸之輩。我林怡晴縱橫商海,你欠我的債我如何也要追討回來!記得,你還欠我洞房花燭夜,你還欠我美好的夫婿,你欠我幸福快樂的日子,你欠我……總之你欠了我好多,我也傷了你不少,聰明如你怎麼會不來討伐我的罪過,聰明如你怎麼願意就這樣放開追逐了多年眼看就要到手的幸福,聰明如你怎麼願意離開?

    怡晴心思流轉,千呼萬喚,聲聲泣血,只為了自己愛的人能夠醒來。

    「齊王子該換藥了。」雪凝落手裡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裡主要就是紗布,外傷藥和內服的中藥。

    「哦。」聞言,怡晴搖搖晃晃的起身為雪凝落騰出換藥的地方,可是怡晴那已經瘦弱不堪的身體實在難以支撐,一個踉蹌雪凝落的手抓了個空,怡晴撲倒在凌齊峰的身上。許是吃痛,許是真心感動了上蒼,「哎呦」幾不可聞的呻吟從凌齊峰口中溢出,怡晴驚喜的睜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他那不堪一握的手,「凌,你醒了嗎?」一雙滿是紅絲的眼睛終於閃爍出了靚麗的色彩。

    「晴兒~」極其虛弱的人還是拼著力氣回答了怡晴。

    「doctor,快叫醫生!」怡晴激動的英文脫口而出,只可惜後來改回來的還是錯誤。從來只聽說叫「大夫」的,醫生好像是近現代才開始的稱呼。

    不過好在她身邊有一個善解人意的老公雪凝落,還沒等怡晴喊話人家就已經去叫御醫了。

    「如何?」怡晴緊張的盯著凌齊峰的病房,一等御醫出來就詢問不止。據之後此御醫說,怡晴當時的形象和惡鬼無異,尤其是放狼光的那雙眼睛。

    好在御醫見慣了生死,調整了一下心態這才開口:「現在醒來就已經沒事了,以後只要好好調理就好。」

    「真的!」說完怡晴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時間轉換,怡晴的病房。

    怡晴很快被安排進了一個非常舒適的房間,御醫正伴著一個青年男子為怡晴診治,「這麼多天的不眠不休已經將她的身體折磨到了極限,能支撐到今天完全是靠意念了。」男子平和的敘述著自己診斷的結果,可是如果你注意的話不難聽出那話語中透出的關心和愛戀,可是現在誰有這心情呀。

    「這孩子~哎~」御醫在這一刻也失了往日的平淡,那一聲歎息裡包含了多少複雜的情緒就連他自己恐怕也難以說清楚。是對鳳隨心的心疼,對鳳玉蟬的愧疚,或是對姚筱君的怨懟,對於楠的嫉妒,還是對徒弟的無奈,對自己此生的遺憾,太多紛繁複雜的感情,太多太遠太古老的故事,不是一兩句話說的清楚,不是幾天心結就可以打開。

    陰霾的天空好像鍋蓋一樣壓制著所有人的情緒,九王府現在王爺和王妃都在病榻之上。王妃才有點好轉,王爺卻挨不住先倒下了,九王府裡裡外外都緊繃著神經,即使有其他人的幫忙,雪凝落還是累得夠嗆。

    病床上的怡晴瘦的完全沒有人像,那凸出的高高的顴骨,蠟黃的臉色,皮包骨頭的身軀,凹陷的眼窩沒有一處不顯示著她這些天的操勞和擔心,把自己整的好像飢餓的非洲難民,自己不照鏡子也就算了,可憐了那些心疼她的人。

    年輕男子心疼不已的撫過她原本白皙的面頰,深深眷戀的望著這個早就住進了自己心底的人兒,癡癡的看著,望著,心疼著,愛戀著。幾個月的分離,多少天的思念,若不是她需要絕好的大夫,今生自己恐怕都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如果不是她今天的突然暈厥自己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機會毫無顧忌的在她的府第與她相處。

    原以為此生再無瓜葛,可是她卻偏偏派了暗衛來尋找師傅,抵達了藥谷;原以為看到了希望,可是再見時她的身邊已經另有他人;原以為心傷難耐,老天卻又安排了一個凌齊峰讓自己死心。看到了她的深情,看到了她的擔憂,看到了她的情深意重,看到了她的此生摯愛,那樣美好,那樣動人,那樣不顧一切,那樣歇斯底里,可為什麼看在自己眼裡是那樣的礙眼,那樣的扎心?

    情不自禁的俯身,「竹雅~」怡晴感覺自己被那熟悉的淡淡的藥香包圍,不同於中藥那苦澀的味道,反倒有種竹子的清香,是屬於竹雅的味道。夢裡,他就在自己身邊,和藥谷裡一樣,為自己診病,給自己餵藥,那若有似無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流動,那情思縷縷卻看不清彼此的心。

    青年男子身體一震,即使是刻意的壓制,但那微顫的身軀昭示著主人內心的激動,欣喜,掙扎和焦慮。「怡晴」極小的音量喚出了那朝思暮想的名字,即使知道她本名鳳隨心,可是「怡晴」是她告訴自己的名字,是自己和她在藥谷相處的痕跡,不願意抹殺,不願意忘記。相信那幾天,抵過永遠,在這一剎那凍結了時間,同時也禁錮了自己的心。

    「竹雅」怡晴無意識的呼喚著心底牽掛的人,表達著自己最深切的感情。冷靜如怡晴不是生死邊緣,不是夜深人靜,不是單獨一人,怎麼願意這樣毫無遮擋的表露自己內心的感情呢?

    當兩個同樣驕傲的人相愛,折磨對方成為了他們相互試探的方式,只可惜這千年的情劫誰也逃不過,誰也解不開,誰也離不了。

    竹雅取出一個精緻的細勁青花瓷笑藥瓶,倒出一粒藥丸,輕柔的想要送進怡晴的口中,偏巧不巧的藥丸滑落在地。無奈,竹雅對御醫說:「這是我已經做好的藥丸,每日一粒,師傅,她就交給你了。」說著將藥瓶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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