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
「王爺不休息嗎?」宮子翎喝著茶,看了一眼推門而入的他。
他搖搖頭,這種情況,怎能讓他安心入睡呢?「你是不是真的能將落嫣醫治好?」雖然他知道宮子翎在江湖上有著「醫聖」的稱號,可不免還是擔心。
「如果王爺不相信我的能力話,那麼,就請王爺王府中的太醫來為王妃醫治。」宮子翎邊說邊站起身。
他見狀,慌忙攔住,口中連連道,「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的能力。」
宮子翎輕笑一下,向床邊走去。
「現在就開始?」他跟在後面問道。
「不然,你想讓她死?」宮子翎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
他不說話,任由宮子翎怎樣。畢竟,他是唯一能救落嫣的人。
宮子翎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瓶子,拔開瓶塞,倒出了一顆如雪般白的藥丸,餵入了她的口中。
「王爺,請退後一些。」
他趕緊退後。
只見宮子翎的手中升起一抹腥紅,那腥紅越來越濃。最後,籠罩住了她的身體。在紅光的籠罩下,她的臉頰逐漸恢復了紅潤。
即使退後了一些,他也能感到一股強烈的熱氣,像置身於蒸籠一般。
漸漸的,那抹血腥的紅光又變成了藍色光芒。她原本已經紅潤起來的臉頰又迅速轉成白色,甚至連血液都看得到。
原本乳蒸籠的屋子有又變成了冰寒世界,陣陣寒氣從藍光中散出。
一會兒,宮子翎收回功力,開始為她解衣。
「你要幹什麼?」他大驚,趕緊走上前欲阻止。
宮子翎也不回答,只是冷冷說道,「你出去。」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拉住了宮子翎的手。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宮子翎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無奈的鬆開了手,轉身走了出去。他正準備關上門的時候,門卻自動關上了。
他站在門外,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苦苦的,酸酸的。由於心裡還是太過牽掛,他將糊在門上的紙戳了一個洞,窺視裡面的情景。
那是一幅春色溢滿的畫面:宮子翎吻著她的唇,一動不動。而她的身上,只穿了肚兜和褻褲,其餘的地方一覽無遺。
看到這裡,他只覺得一股熱血湧上腦中,想也不想推門就走了進去。進去後,大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強壓的怒氣,「我讓你醫治她 ,而不是在這裡吻她!」
宮子翎也不說話,依舊吻著她的唇,一股股熱流從他的口中流入她的口中,再進入體內。
他咬著牙,盡量使自己不喪失理智。也許,他真的是在醫治她,而這樣,應該是一種過渡的方式吧。他聊以自。慰。
宮子翎終於起身,起身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打開錦盒,裡面是一株天山雪蓮。他輕運內力,雪蓮便懸在了空中,而後,一道紅光和一道藍光從指尖洩出,傾注在了雪蓮上。
雪蓮被紅藍光傾注後,迅速萎縮,宮子翎用另一隻手將杯中的茶水提出,與雪蓮相合在了一起。最後,雪蓮化成了一股淨水,流入了她的口中。
宮子翎深吸一口,收回功力,嘴角流溢出了血絲。
他明白了,自己真的是誤解了宮子翎。
走上前,他扶住了宮子翎,輕聲問道,「你怎了?」
宮子翎推開了他,步伐有些虛軟的走到了桌旁,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他也跟著坐了下來。
「托王爺的福,王妃體內的內臟全部衰竭。」宮子翎冷言道。
「全部衰竭?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他一臉驚訝,不敢相信她的傷情會那麼嚴重。
「如果沒有全部衰竭,我也不至於費那麼多功力。」宮子翎輕輕的瞥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
「那她現在沒事了吧?」他試問道,心中很是擔憂。
「沒事了。王爺,你覺得你配為一個男人嗎?你看看,她為了你,受了這麼多傷。」宮子翎的話,掩飾不住嘲諷。
他聽了這句話,只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焰,這股火焰,來源於男人獨有的強烈自尊心,「你無法侮辱我的人格。」
「我侮辱你?我這是實話實說。你自己想想看,你給了她多少?還是一直在害她?」語氣平靜,平靜中隱藏了尖刀。
他壓抑住心頭的火焰,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你知道什麼?我不想跟你爭執。你救了落嫣,也算是有恩於我,我不想為難你。」
「我怎麼不知道?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對其都是瞭如指掌嗎,你除了能傷害她,又能傷害誰呢?當初你慘虐她那麼深的時候,她現在卻又不計前嫌,一直在好好的照顧你。你口口聲聲說要給她補償,又補償了什麼?你這輩子,只能負她!」略一用力,宮子翎手中的空茶杯便碎成了粉末,從他手中飄落下來。
「她為我付出了很多,而我當初傷得她太深,對此我一直十分愧疚。我每次都特別想好好的對她,可她總是不願意接受我對她的關心。」他的眉頭深深的蹙在了一起。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真的不假啊!你跟她生活了那麼久,竟還不瞭解她的性格。對於男人,她要的關心只是一份心意,不要太過黏糊,清清爽爽便足夠了。」宮子翎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冷笑。
他一聽,心中更是酸溜溜的,想不到,一個外人竟會瞭解得那麼深。而自己,卻在淺薄之處不停的徘徊著。是真應了那句話,還是,另有原因?「是,你說得很對。」這是他無法否認的事實。
宮子翎又拿起了一個空茶杯,手指一動,茶壺便自動倒起茶來。倒了八成滿後,茶壺又自動回了原位。宮子翎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緩緩說道,「還有的是,我需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他全身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強忍住訝異,他反問,「此話怎講?」
「其實,你射死幼虎後,母虎是根本不知道的。因為母虎那個時候正在捕食,距離很遠。而我從中動了手腳,讓白虎找來復仇。而你們墜下懸崖,我完全額可以就你們,但我沒有,只是用氣流托著你們,讓你們落在了那個山洞外。在山洞的那幾日,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都一清二楚。我真的是感歎,你傷害了她那麼多,而她也對你根本沒有什麼感情,竟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的後腦擦傷了,她去採摘草藥,險些墜崖。由於水不夠,兩日來她才喝了一口,其餘的都給了你。而當水沒有的時候,她從石頭縫中發現了一些積雪,為了取到積雪,她十個手指頭全部受傷。一到夜晚,她就將身上的貂皮大衣當被子給你蓋,自己卻蜷縮在一旁。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宮子翎的語氣中有驚歎、佩服,最深處還帶了一絲心痛。
心中的疑問都解開了,可是,疑問的解開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自責之中,同時,心中的那股莫名火焰不知怎的,越加旺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會傷害到她的嗎?」
「我當然清楚,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她的付出是多麼巨大。而你,卻又做了什麼。她的付出還不止這些,在你打戰受重傷回來後,她為救你,找到我讓我給她雪參。我想考驗她,便提出了條件,讓她跪三天三夜,結果,她竟然放下尊嚴答應了。忍受了日曬雨淋,到第三日還沒完的時候,她因高燒昏迷過去。我將抱回來的時候,她的雙腿腫成了一片黑色。後來,因她沒有完成條件,我便又提出了一個條件——要她的肉體。」說到這裡,宮子翎突然打住,不再說下去,有意要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果然,他一拍桌子,一下子站了一起來,某子變得赤紅,「你怎麼能這樣?」
宮子翎輕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你認為我要了嗎?不過,她倒是答應了,你應該知道的,她是十分在乎自己的肉體的。」
聽到這句話,他心中的火氣才漸漸退了下去,「對不起。」
「你還真是火爆。照顧好她。」說完,宮子翎站起身飄然而去,不出一點聲音。
他看著宮子翎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門外,宮子翎在一處偏僻的地方站定,大口大口的腥甜從他口中吐出。
一會。
他從懷中拿出瓶子,倒出一個藥丸,餵了下去。
盤腿坐下,運氣片刻後,又站起身,不過,這次並不是飄然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