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王府大門,她便看到春絮和七王爺正站在那裡,臉上似乎很著急。
「春絮,七王爺。」她主動的喊道。
「落嫣,你終於回來了。」春絮一看到她,臉上便露出十分開心、興奮的表情。
「落嫣,你去哪裡了?怎麼好幾日都沒有回來?」七王爺關心的問道。
她愧疚一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只是去尋找能救治四王爺的雪參,現在找到了。」
聽了這句話,七王爺明顯的吃了一驚,「雪參,你找到了?」
她點點頭,「是,我找到了。」
「你怎麼能找得到雪參?那可是很寶貴的東西。」七王爺的語氣明顯的帶著質疑。
「七王爺,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也有些累了,能不能先去休息?明日再跟你講?」雪參的由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的,哪怕是春絮。
「好了,相公,你還是先讓落嫣去休息吧,既然落嫣已經回來了,明日再來問也不遲。」春絮親暱的搖晃著他的手臂。
「好吧。」他點點頭,但心中仍有不甘。
「落嫣,我幫你一起扶他到屋子裡去。」春絮走上前,卻被他攔住,最後,當然是他去了。
將他扶到了床shang。
「謝謝你,七王爺,現在的事情由我來做就可以了,你和春絮也快去休息吧。」她邊說邊替他蓋上被子。
「好,你自己也早點休息,別累壞了身體。」他挽起春絮的手。
「落嫣,早點休息哦。」春絮關懷一笑。
她點點頭,而後,便是目送他們離開的身影。他們,還真的是很甜蜜啊。
這一夜,她只是守在他的身邊,沒有入睡。
一夜過去。
天空剛泛起魚肚白。
她揉揉自己酸疼的手臂,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現在,該給他擦洗一下身體了,等將藥給他換上的時候,就可以熬製雪參了。
她讓侍女端來熱水,又拿來手帕。
和侍女一起,給他脫下了衣服,於是,他的身上只剩下了褻褲。古銅色的身體,毫無保留的給她全看到了。侍女畢竟太小,看得是滿臉羞紅。
她無法閉著眼睛給他擦洗身體,因為他的身體上有傷口。
她拿起濕潤了好的手帕,開始給他擦洗身體。
溫熱的手帕,輕輕的在他身上移動。首先是臉,接下來是脖子,慢慢的,便是肩膀。由於肩膀上有傷,她擦得是給外細心,以免感染到。只要是有傷口的地方,手帕是絕對不會碰到的,只是從邊緣擦過。
腹部過後,便是某個部位了,這個,她是絕對不會動一下的。
直接到了他的雙腿,後便是雙腳了。
終於擦完了,她讓侍女將一切收拾好,又開始給他換藥。
在剛才為他擦洗身體的時候,她已經順手將繃帶解開來了,現在只要上好藥,才換一些繃帶就行了。
她將草藥均勻的灑在他的傷口上,從肩膀再到胸口,每一處都是那麼的用心,沒有絲毫的偏差。完成後,又拿起繃帶,一圈圈的為他綁好。
做完這些後,她還不能休息,為他穿好衣服之後,又去藥房為他熬製雪參。
走進藥房,對這裡的一切,她並不熟悉,跟著侍女,才到了專門熬製草藥的一個小屋子。
屋子裡面被打掃得很乾淨,什麼都放得有序不亂。
「王妃,你要熬製什麼藥?讓奴婢來就行了。」一旁的侍女低聲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熬製雪參,實在是太繁瑣了,她怕侍女會出什麼差錯,還是自己來比較放心。
侍女聽了,十分吃驚,但也只能聽從。
她走到灶旁,旁邊放了許多乾柴,只不過,都是完完整整的,顯然是要劈一下才能用。
拿起斧頭,又立好一根柴,對準之後,她用力劈了下去,柴是分開了,只不過,一邊粗一邊細,十分不均稱。她無奈一笑,誰讓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活呢?
不過,在劈了幾根之後,她便有了經驗,劈的越來越好了。
但是,有好幾次,她都差點劈到了自己的手。
柴準備好了。
她又開始燒水。
在燒水的時候,她將雪參從懷中拿了出來,放在砧板上,用刀將其分成了三段。
等水燒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將雪參丟了下去。
再熬的時候,她還要不停的往灶裡面投乾柴。乾柴燃燒後起的濃煙,搶得她咳嗽不止,同時,也將她的臉熏得有些微黑了。
過了一會兒,藥液開始沸騰了。她又趕緊將乾柴用火鉗夾出來。等藥液漸漸停止沸騰的時候,又要將乾柴再重新一塊塊的放進去。
她邊放柴邊用袖子抹著頭上的汗珠。
反覆三次之後,藥終於熬好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準備端藥的時候,藥房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是春絮!
「落嫣,你在這裡幹什麼?」春絮一進來開口便是這句話。當看清楚後,自然是十分的吃驚。
她也不回答,而是反問道,「春絮,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聽侍女說的,你先回答,你來這裡幹什麼?」春絮走了進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我在這裡為他熬藥。」她如實回答。
「為他熬藥,這也不是你應該做的,你讓侍女做就行了,何必親自動手呢?」春絮看到她因濃煙燻黑的臉的時候,心裡很難受。身為一個王妃,怎麼能忍得下心去做這些粗活呢?
「雪參是很難熬的,過程十分繁瑣,我怕侍女做會出現一些差錯,自己來比較放心一些。」她解釋道。
「落嫣,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你何必為他付出那麼多?」春絮只能歎氣,她真的是太善良了。
「好了,春絮,我餵他吃完藥後就去用早膳,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有分寸的。」她轉過身,用抹布包好瓦罐,將瓦罐中的藥液倒進了一旁準備好的空碗裡。
「算了,落嫣,你先去餵他喝藥吧,等等你要來用膳,知道嗎?」春絮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放心。」她點點頭。
春絮轉身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她端起碗,向外走去。
又回到了屋子。
她將藥碗放在了桌上。藥碗中的墨綠色的藥液,早已經不燙了,散發的,只是一陣陣的冷氣。
「紫薰,你去廚房燒一些魚片粥,一定要稀,要用心一點。」她命令道。
紫薰應了一聲,隨後退下。
她看了看藥碗中的那些藥液,暗暗驚歎,不愧是奇珍之藥啊!
端起碗,她走到了床邊。
當她拿起勺子準備喂的時候,突然想起在昏迷的時候,他自己是無法將藥喝下去的。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決定用這個辦法。
她喝了一口藥,藥剛一入口,便散發出一陣陣奇香,俯下身子,她吻住他的唇,將藥緩緩送入。
如此反覆,她也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藥喝完了,她用手帕為他擦去了嘴邊的藥跡。
這時,魚片粥也端來了。
「紫薰,你先將粥放在桌子上,再去拿一碗白粥過來。」她用手指了指桌子。畢竟,剛服用了藥,還是不要吃東西為好。
很快,紫薰將白粥也端了過來。
她也不顧白粥淡而無味,幾大口便全部喝了下去,現在,什麼食物對於她來說,起的作用不過是填飽肚子罷了,同時,也是為了封住春絮的嘴。
喝完了粥,她就這樣坐在床邊等著時間的流逝。
半個時辰過去。
她這才端起了粥,這時,粥只是溫熱了。
還是用那個辦法,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唇對唇,將香滑可口的魚片粥送入他的嘴中。
一遍又一遍,這樣的不厭其煩是需要多大的耐心來維持的啊!
粥也喂完了,現在,沒什麼可以做了。於是,她就坐在床邊,守著他。
門被推開了,她猜得沒有錯,是春絮所為。
「落嫣,你怎麼不去用膳?」春絮的語氣中有些慍怒。
「我已經用了。」她輕輕的說道。
「喝點白粥,就是用膳?落嫣,你也未免太委屈自己的身體了。」春絮很是生氣,就因為他,她就這樣折磨自己。
「那麼,我餵他的辦法,春絮,你也應該清楚了是吧。」她還是那樣如柳絮飛散般輕的語氣。
「是,我很意外,也想不到,你會為他付出這麼多。」春絮走近,眸子凝視著她。沒等她開口,又繼續問道,「落嫣,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了?」
她聽了,簡直想笑,「春絮,你怎麼這麼想呢?」
「是不是?落嫣,你回答我,好嗎?」春絮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既然是同樣的問題,她就應該用同樣的答案回答,「我不是愛他,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誓言。即使我是一個多情的女子,可以愛上所有的男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愛上他。」
「是嗎?」春絮有些不相信,便用目光不停的掃視她,但卻看不到任何一點破綻。
「春絮,你應該相信我。」她用目光對視上了春絮。
久久,春絮歎了一口氣,「落嫣,一切,只能由你,我無能插手。」
說完,春絮淡然的轉過了身。離開了。
她看著春絮的背影,輕輕的一笑,笑容中有些苦澀。
夜晚。
原本安逸的他突然開始不停的叫喊著,「雪月,雪月。」同時,不停的扭動著身子。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冰涼的手,溫和的說道,「羽痕,不要怕,我在,我在。」
在她的溫語下,他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她凝視著他,聞羽痕,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諾言,絕對不是對你有意思。
這一夜,她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聽從空白的話,凝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