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暮色中走向劍南閣。
「嗯。」櫻雪月邁開步子,因為燙傷,步子顯然有些緩慢。
「算了,我抱你。」沒有徵求她的意願,便一把打橫抱起櫻雪月。
她有點反抗「又不是很多路,放我下來。」
沒有回答,依舊緊緊的抱著她。
在一個房間外,四王爺停下步伐「小茹,你去那點涼水,再去太醫那兒拿一點燙傷的藥膏過來。」
「是,王爺。」小茹應聲離開。
他看了一眼櫻雪月,好看的柳葉眉依然皺在一起,他突然想伸出手撫平那皺在一起的眉毛。最終,還是沒有。
他推開房門,小心翼翼的把櫻雪月放在床上。
轉過頭,看到櫻雪月一直在看著他,目光有種看不透的東西。
櫻雪月看到了他的目光,慌忙低下頭來,桃腮微紅。
「王爺,水,還有藥膏奴婢拿過來了。」小茹在門外叫道。
「進來。」
門被推開,侍女端著一盆水,手裡還夾著藥膏瓶。
侍女放下木盆「王爺,您要不要出去?還是您來清洗?」
他看了看櫻雪月,似乎是有意整她似的說道「我來吧。」
「那好,奴婢先退下了。」侍女正準備轉身離開走出去,卻突然想起什麼「王爺,太醫說了那藥膏每日抹一次就行了。」
「嗯。」
「那奴婢退下了。」侍女這才走了出去,並順手將房門關上。
「哼,你難道看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櫻雪月頗有點生氣,難道他就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原本還對你有點好感的,現在全沒了!」
他笑了一下,沒有理會。站起身來,走到盛著水的木盆錢,將盆中的手帕微微擰乾,再折起來。
「燙在哪裡?」
櫻雪月頭一扭過去,沒有理他。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親自來了哦。」他威脅似的說道。
「你,哼!」櫻雪月的目光越漸憤怒。
「是要我親自還是你自己來?」他挑了挑眉。
「我自己來就行了!」櫻雪月冷哼了一聲。將衣裙緩緩掀起,露出如羊脂玉般細膩光滑的腿。要說起櫻雪月的容貌,是不怎麼樣,但是,她的身段卻是極佳的。
他只是瞥了一眼,就覺得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慾望猛地湧了上來,因為,順著女人的腿,將通向一個最神秘的地方。
畢竟是見識博廣、久經風霜的王爺,這種慾望,在強壓下漸漸退去。
櫻雪月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男人終究是男人。可是,當看到他目光中的慾望早已拭去的時候,櫻雪月不覺還是有些驚訝。不愧是四王爺!
「怎麼被燙了那麼重?」他看到她的腿上一片紅塊,上面還微微起來一些小水泡,不覺心裡有些難過。輕輕的將手中冰涼的手帕敷在燙紅的地方。
櫻雪月突然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了?很疼嗎?」他急切的問道。
「有點。」櫻雪月咬咬嘴唇。
「不要怕,如果你不清洗,傷口會發炎的,到時候,會更痛。」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她面前總是冷酷不起來,總是怕傷到她,即使知道她並不是真正的雪沫。
他小心翼翼的輕輕擦拭著被燙的地方。
冰涼的感覺一絲絲的順著腿直蔓延到櫻雪月的全身,頓時覺得舒服異常。先前的灼熱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皺緊的眉尖也漸漸展開。那種因為男女有別而害羞的感覺也隨即退去。
又清洗了一次手帕,再敷。
每一次,都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體貼。
在挑動搖拽的蠟燭光下,櫻雪月靜靜的看著他為自己冰敷傷口。在燭光下,原本就俊逸的臉越顯好看。不知怎麼,原本虛無的心卻在一點點波動。因為他。可是,這種感覺卻很快消失,根本不需要努力強壓。畢竟心中有意中人的人終究不會為另一個男的去動心,哪怕,他有多優秀。
「好了,我幫你上藥。」他站起身,將手帕扔進盆中。拿起裝藥的青花瓷瓶,拔開瓶塞,將瓶中的藥膏一點點的倒出。
頓時,房間瀰漫了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令人作嘔。
為了她,他還是強壓下來了那種欲嘔的感覺,將藥膏一點點抹在櫻雪月被燙的地方。抹的很輕,怕弄疼了她,抹的很用心,希望她的傷口能好得快一點。
櫻雪月被這氣味也熏得想吐,當看到他若無其事的為自己抹藥,不顧藥膏難聞的氣味時,心裡湧起一陣感激。只是感激,沒有別的感覺。
不過一會兒,藥抹好了「好了,你先休息吧。」溫柔的為她蓋上一些被子。
「謝謝你。」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他笑了,轉身離開。
在身後,櫻雪月一直凝視著這個俊逸的背影。
「小茹,去收拾一下裡面。」一走出門,那種作嘔的感覺頓時消失。
「是,王爺。」
微風徐徐吹來,夜,也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