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擁得帝王寵 第2卷 第九十五章 飄然遠去
    然而這次,御雲寒錯了,任魅月與林天盟再知一切,他忽略了人的理性,被長久期待漲滿的幾個男人,他們忘了一切,只記得要醫好無心的眼,其它的事,根本未能佔據他們的半分心思,他們幸福滿足太久,忘了幸福由何而來了。

    然而就算不忘記那忘憂丹,然而就算悟然想起碧血玉佛會化去忘憂丹的藥效,他們就能不以碧血玉佛為無心醫眼嗎?呵,答案未知了……

    睡夢中的無心有點難受的扭動著頭,眼前好黑,真的好黑好黑,可她卻看到了綠色的叢林,她很迷茫,很彷徨,在大片的森林裡,她有走不出去的感覺,而後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了哥哥,看到了小小的小月兒,也看到了她的月兒,她看到了魅月,看到了影,看到了鳳帝,也看到了沈青雲。

    還有那不知是自何方傳來的聲音,那是林天盟的聲音,還有冥兒……

    不——她想尖叫,可她發不出聲音,她都做了一些什麼?她是鳳帝的王后,她欲亂,她仇恨,她壞,她拉影與她一同沉淪,她甚至嫁給了林天盟;還有呢?魅月……魅月為什麼要那樣對她?呵,他說他要她,對哥哥宣言他要她,他愛上她了。

    怎麼會這樣的呢?他怎能對哥哥提出那般荒唐的要求,怎能讓哥哥讓出自己的妻子?……

    不對,一切都不對,她堅強,她脆弱,她竟在聽聞一切之後逃避一切,她甚至將焰推下了山崖。

    再而後呢?她忘了一切,那些男人為讓她活下去讓她忘了一切,可是為什麼要發生後面的事?她與他們,糾纏更深了……

    歡笑,幸福,嬌憨,純真,欲糜的氣息……均在她腦際鼻尖纏繞,她在做夢,現在一定是在做夢,否則她腦中哪來那些東西,哪來那麼多的記憶。

    不對,她還要逃避嗎?她該鄙視自己了,她是無心,最堅強,知如何處對一切的無心。

    混沌不知是夢是真的回想與過去生活片斷,讓無心睜開了眼,她眼臉上面甚至纏繞了紗布,可她竟可感受到霧茫茫的白光,花花的,她睜開的眼,竟刺痛刺痛的。

    御雲寒借了她碧血玉佛,魅月為她醫眼了,現在,她復明瞭嗎?

    「無心,你怎麼了?醒了嗎?眼睛會不舒服嗎?」這是魅月的聲音,他是醫者,他守在無心床前,而另幾個男人,就坐在四周,魅月說了無心很快會醒,他們都等著。

    ……

    心突然緊縮,無心皺著的眉舒展開了,靜靜的,她似乎再次入睡,似乎她剛才的難受扭動,只是她睡夢中的小插曲。

    看著無心歸於平靜,魅月不語了,他想,他是緊張了,無心還沒有醒來,他再等等,等她醒來,她就能看見了,可以看到他,看到所有的一切。

    無心醒來了沒有呢?呵,何為睡醒?是恢復意識能思考一切的意思嗎?如果答案是此,那麼,無心醒來了,若非她醒了,她怎能回想著過去的一切,那不是夢,無心記起了一切,過去的,現在的,她甚至可以以她的思緒開始決定她的將來。

    那麼無心的決定是什麼呢?

    在倆個時辰之後,無心手略動,她告訴那些一直看著她的男人們她醒了。

    「無心,你醒了嗎?」這次,魅月確定無心醒來了,因無心手抬起撫著她眼臉上的紗布。

    「無心眼睛難受,有點痛。」有點委曲的聲音。

    聞無心出言,冰玉邪走了過來,林天盟與影也走了過來,冰玉邪坐在床頭,他將無心扶起,環摟著讓無心靠在他懷裡,他輕言著:「有魅月在,心兒很快就不會痛了,等魅月為心兒拆下紗布,心兒的眼就能看見了。」他很緊張,期待著無心睜眼,他摟著無心的手臂收緊,眼更是認真的看著魅月,而後再轉看向無心的面。

    「嗯。」輕應著,無心將身體放鬆,因魅月已開始為她拆眼臉上的紗布。

    眼臉上的束縛解除,無心的眼更痛了,她感覺到陽光了,好晃眼,她都不敢睜開眼了,她試著,睜開一點而後閉上,慢慢讓自己適應那久違的光芒,終於的,無心的眼睜開了。

    眼角,有些淚珠,無心告訴自己,她不是在哭,她不是那個忘了一切的無心了,她此時眼角的淚珠,只是眼不適應陽光而自然流露出的,可,為何她有心酸的感覺?

    然無論是何因而起,她的淚珠均會讓人心痛。

    「怎麼了?無心的眼睛很難受嗎?」魅月緊張的問著,其實他知,無心此時眼圈落淚再正常不過,那也是對眼睛的一種保護,那是在滋潤那失明過久初接觸陽光的眼。

    無心眼前的影像漸變得清晰,她漸看得清那緊張盯視著自己的魅月,她看到了影,再而後呢,那個一身白色衣裳的男人,是林天盟吧,他很俊逸,也很儒雅,雖眼底有著激動,卻也不過多讓其顯露在外。

    隨著無心的視線,室內變得靜靜的,男人的的呼息變得輕柔。

    「還是有點痛。」無心說著,而後似有些難適應的將眼閉上,「哥哥,無心可以看見了,可是好模糊。」聲音仍舊委曲,但在心底,她歎息著。

    「那無心先閉眼,多讓眼休息適應一下,應該就會好了。」冰玉邪安撫的說著,眉微皺的看向魅月,似在詢問。

    「初接觸陽光,有些難適應,眼會痛,視物模糊很正常,沒關係的,這幾天她少用眼便好。」魅月解釋著,他有些失意,而後他闇然的想,應是無心還無法看得很清楚的原故,所以她沒辦法開心的給他們燦爛的笑容,沒辦法驚喜的對他們笑鬧。

    林天盟看著無心,影看著無心,一人隱含熱切,一人隱含深思,今是林天盟第一次見到無心的眼不再空洞。

    「嗯。」無心應著,而後閉上了眼,室內開始變得靜靜的。

    冰玉邪就這樣抱著無心,好久好久之後,室內終於只剩冰玉邪與無心倆人了,淡淡的,冰玉邪耳旁傳來了無心的聲音:「哥哥,帶無心離開吧……」

    「好……」

    ……

    冰玉邪帶無心離開了,他們沒有回百花谷,他們出海了,冰玉邪沒有問無心什麼,他知道,無心記起了一切,那是一種感覺,無心醒來後的氣質氣息,他太過熟悉。

    而另一邊,此時,是幾個不敢相信醒悟的男人。

    無心離開了,是什麼原因呢?與冰玉邪一同離開,走得那般乾淨。

    為什麼復明,便是離去,她的嘻笑還在他們的耳旁,怎轉眼間變得如此安靜,她不是會永遠與他們在一起的嗎?現在的無心怎會離開他們?……

    是的,現在的無心不會離開他們,但若是以前的無心,就會如此雲淡風輕的離開……

    男人的面變慘白,魅月與林天盟想起來了,那個碧血玉佛那般奇效,怎會化解不了忘憂丹的藥效。

    御雲寒看著一切,他看著林天盟的絕望與失魂,他知到一切沒有結束,至少不會這般簡單的結束。

    影遠遠的站立在一旁,冷冷的他,唇角竟帶著笑,淺淺傷感的笑,他沒有錯,無心睜開眼,他就知有什麼不同了,魅月應該比他更敏銳的,可他何事均向最好的想,他自欺欺人的排除一切他不希望看到的事,原來,他還算最冷靜,呵,他真的是最冷靜嗎?天知道。

    「無心,你怎能離開——怎能如此離開——哈哈哈——」對天質問,而後是揪痛人心的笑聲,他不是武林盟主了,他有夠多的時間追隨她的腳步,他不信,他對她真的不具任何意義。

    魅月很安靜,只是他面罩寒霜,轉身,魅月離開了,影離開了,林天盟也離開了,最後御雲寒也離開了……

    「心兒今晚想吃什麼呢?」竹舍外,青竹躺椅上,冰玉邪靠躺在上面,而無心被他摟在懷中,他們看著紅霞滿天,看著夕陽西落漸消失在碧藍的海面。

    「只要是哥哥準備的東西,什麼樣的菜色均好。」淡淡的,無心答著。

    「呵,真的嗎?吃兔肉怎麼樣?」挑眉,冰玉邪側著面問著無心,邪肆的面容,卻也有些壞心的味道。

    「……哥哥故意的嗎?如果哥哥捨得,那就隨意好了。」面色無動,無心反問回言。

    「好吧,不要後悔。」眼閃過精光,冰玉邪手間出現了一片葉,出手極快,他向遠處一隻雪白的兔射去。

    然那片葉並沒能射中那隻兔,因另一顆細小的石子將其擊落了。

    「呵,心兒不是說隨意的嗎?現在為什麼出手攔阻?」並不在意倆人剛才的交手,冰玉邪甚至未看向那受驚快速逃串失去蹤影的小兔,他只是將無心扶坐起來,讓無心面對向他。

    他認真的看著那雙眼,水漾、淡然、卻也有情感,只是,那是親情,還是愛?現在他竟分不出了,這是好事嗎?應該是吧。

    「無心有後悔嗎?無心只是在試試是無心射出的石子快,還是哥哥射出的樹葉快而已。」淡淡的,面上有絲不自然,因哥哥正在把玩她的衣帶,若哥哥拉扯,她的衣裳就會散落而開了。

    「呵,強辯的懲罰。」摟著無心,倆人的身已然翻轉,無心躺靠著,而冰玉邪則伏下身吻上了無心的唇。

    他們在島上生活已近十數日了,他們如在百花谷新婚時一般耳鬢廝磨纏粘在一起。

    很輕柔的喘息,無心回應著冰玉邪,唇角有著淺淺的笑,幾乎不可見。

    「心兒,看來我們得回房了。」很曖昧的,冰玉邪將無心抱起,他吻著無心的發,看著她那他熟悉的青絲。

    是的,是青絲,是一頭烏黑光澤飽滿的長髮,他們沒有做什麼,沒什染改髮色,在冰玉邪帶無心出海後,一日無心醒來,她的發便已全然是黑色。

    有驚異,但冰玉邪與無心並沒有過多的激動,銀髮黑髮,對她而言並無多大差別,他們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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