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石桌,古傲塵獨自飲著酒,他在忍,真的在忍,為了她,他願變成另一個傲凡,他對她無限溫情,對她情深無限,可他永遠做不到傲凡的大度,在他眼裡,愛是自私的,強烈的愛,獨自佔有,擁有,是他古傲塵不變的心。
天知道,重見他,他是多想將她緊擁入懷,他是多想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多想徹底的佔有她……
他每夜守於她房室外,他每日每時暗下的跟在她身後,偷偷的看著她。
他很痛苦,在這裡,無處不佈滿了她與傲凡的足跡,守立在她房室外時,他會痛苦的想,她與傲凡到底親密互愛到了何種程度……
他真是個傻瓜,他們是同住一室的互愛『夫妻』……
他是在折磨自己,他會被腦中的旖旎畫面逼瘋的。
灼傷咽喉的烈酒,古傲塵一瓶瓶向唇內送入。
「清兒——清兒——」痛苦深情的嘶吼,在如孤寂野獸般的男人口中傳出。
白弈暗下搖著頭,而在看到一抹向此走來的身影之後,白弈退下了身,隱於暗處一角。
「給,這給你。」司徒清站定在古傲塵身前,送遞出手中的白瓷藥瓶。
「清兒……」迷濛的眼,古傲塵當自己在做夢,清兒怎會主動的出現在他面前,她厭惡他,她看見他,就會覺他刺傷了她的眼。
他自嘲著,他只是酒醉,還未昏睡呢,怎就開始做夢了。
「藥瓶放在這,我走了。」她聽見他剛才的嘶吼了,她說不出對不起,但她覺他面上的五指紅痕是如此的刺眼,她從不是一個未有擔當的人,她做的事,她負責。
她不會因他愛她,而自認有權傷他,也許以前她會,她會將此當成報復他的手段,可現在她不會了,她放開了。
「不要走,清兒不要走……為什麼在夢裡,你留給我的仍是轉身離去的背影。」古傲塵雙手緊環住司徒清的後腰,臉頰在司徒清的背上磨蹭著。
他不管,是夢也好,他不放開她,也只有在夢裡,他才能如此的抱環著她。
好香,這是清兒的馨香,他真的,在做夢嗎?……這一刻,古傲塵的眼,恢復了些許清澈。
「放手。」身子僵硬,司徒清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醉漢計較,她今天已經無原故的給了他一個耳光了,現在就算他不對,她也該忍住的不動手了。
「不放……」憨憨的男音,古傲塵在耍賴皮。
……一刻的靜默,明顯的司徒清沒想到她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清兒,你打的我心好痛,為什麼你可以毫不猶豫的對我揮手……」臉頰,仍在司徒清背後磨蹭著,他酒醒了,抱著她,他就醒了。
「放手,我幫你擦藥。」古傲塵的磨蹭,對她並無影響,但他的話,挑起了她的罪惡感。
「好。」眼底出現了溫暖的笑意,古傲塵很好的隱藏著,他讓拿過瓷藥瓶的司徒清面轉向他,他半睜的眼,看著司徒清輕揉為他上藥的動作,如果這一刻,能持續到永遠就好了。
為古傲塵上過藥,司徒清轉身離去,而次,古傲塵沒攔阻她,他只是大口的將桌上其它未開封的酒瓶打開,而後向自己唇內倒入,五步,司徒清僅只轉身走開五步,古傲塵便喝下了一瓶酒,而後很不小心的打碎了那酒瓶。
清脆的響聲,讓司徒清停下了步履,她轉身走回了,無言語的,她坐在了古傲塵的對面,她也想放縱一次。
無言,倆人各自的開始飲酒,只是其中一人以杯為量,一人以瓶入腹。
也不知過了多久,司徒清身慢慢的趴在了桌上,她面頰有著倆道濕濕的淚痕,月光的照入,讓那淚痕顯得有些發亮。
「傲凡……」淡淡的,輕輕的,司徒清眼無意識的看向天際。
「清兒……清兒……」古傲塵站立起身,以手輕拍著那泛著紅潤的臉頰。
「不要吵我……」迷糊的話語,司徒清無意識的揮開了古傲塵的手。
「清兒,你不能在這裡睡,會著涼的……我送你回房好不好……」雖如此問著,但古傲塵已自主的橫抱起司徒清的身,她醉了,不能抗議。
步履蹣跚,古傲塵抱著司徒清向房室走去,跟在古傲塵身後的白弈,還真是額冒冷汗,他真擔心城主一個身不穩,就給倒了下去,讓倆人一起摔倒在地。
醉酒,還真是一件危險的事,但看眼前情況,它是壞事嗎?……
夫人醉了,城主也醉了,可城主有幾分醉,心中還有幾分清醒?
在白弈他們眼中,司徒清永遠是城主的夫人。
古傲塵將司徒清放在床,自己卻滑坐下地,他趴在床沿,看著司徒清的睡顏……
他告訴自己,是夢或是真,請讓他吻她一下,就一下下……
移起笨重的身子,古傲塵伏下了而,最終,他覆上了那柔軟,帶著酒香氣的唇瓣,身不穩,一個顫抖,他身無力的趴下,整個兒壓在了清司徒清身上……
他好熱,他覺身下的人兒也好熱,他決定動手幫他們,他退下了彼此的衣,他手留念不捨的在那嬌軀上游移,他讓彼此的身體變得更熱,串起一串串火苗……
司徒清微睜如迷霧的水眸,她面上揚起了笑,玉臂抬起,環上了眼前人的頸項。
「傲凡……」濕潤的朱唇,主動送上。
低吼……
男人開始實行原始的律動。
夜無限長,紗紅軟帳裡,是因『愛』而交織的身體,而誰,愛誰?誰又將對方,當成了誰?
痛,頭如被鐵錘敲打過一般,司徒清無聲的呻吟著,意識因疼痛回籠,眼漸睜開,胸口的大手,還有自己赤祼的肌膚,讓司徒清如被雷電擊過,腦中畫面回放……
噢——天啊——
面變慘白,男人不是傲凡,是古傲塵,她在涼亭喝酒的……
司徒清沒有回頭,她移開那隻手,她移身下床,她套上衣裳,腦內思緒飛快的轉動著。
身上『愛』的印記,直接打破她所有的假設,一切放在眼前,腦中斷續的畫面,更是讓她忍不住的暗下呻吟出聲,她與古傲塵,做了……
邁步出房室,司徒清去了傲凡曾獨自住過的臥室,她讓女婢為她準備好沐浴的水,她將自己整個的浸泡入內。
唇角帶笑,古傲塵醒過來了,他做了一個很美很很美的夢,也許,那並不是夢。
古傲塵手向身旁探索著,身側冰冷的床榻,讓古傲塵立翻身坐起,他沒有做夢,一切均是真實的,只是她,去了哪裡?
深深的恐慌,揪擒了他的咽喉,緊壓縮著他的心臟,清兒去哪裡了……「清兒——」
「白弈,出來白弈。」坐在床,未有心思遮掩他赤裸的身,他的護衛,均是不離身的護衛著他的,白弈一定可以告訴他清兒去了哪裡,極度的恐慌,讓他抬不起腳,他要最快的知道一切,他連像個瘋子一樣四處找清兒的勇氣與力氣都沒有了。
深深的恐懼,讓他的身子變得麻痺。
「是,城主。」白弈幾乎是立刻的低首現身了。
「清兒去了哪裡,快說。」他不敢問她是否離開這裡了,時間,此時對他而言,是如此的漫長。
「夫人並沒有離開,夫人只是去了另一間臥室,那裡,好似是二少主先前住過的地方。」知道城主想知道的是什麼,白弈以最簡單的語句給了古傲塵更多安心的信息。
「她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去那裡做什麼。」鼻息處,總算有吸入空氣的感覺,但他心泛酸,與他一夜之後,她的回應,竟是立刻回到屬於傲凡的地方。
「離開有一個時辰,應在是沐浴。」白弈回答的有些小心翼翼了。
城主,竟未發現夫人的離去,是城主經神太過放鬆?
她不只回到屬於傲凡的地方,且還急於的洗掉她身上屬於他的氣息,急於清理掉她身上他的痕跡。
他曾經對她說過,不會讓她身上有屬於他的痕跡消退的時候,今日開始,他要重拾此言,他要開始以他的方式得到她。
也許傲凡是溫柔的,也許她愛傲凡那樣的男子,但他是他,他的愛霸道、強勢,他不許她抹滅他,她的冰晶念表消失,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讓人備沐浴的水,然後將我換的衣衫拿到這裡。」他要在這裡沐浴,她急於離開他,想與他劃清界線,可他卻無此想法。
「是,城主。」白弈領言退下了,屬下,是永遠依言聽令的。
古傲塵泡在浴桶裡,面上有著他數月來未有的光彩,他在想他的獵妻計劃。
昨夜的酒醉,是意外,而與她燕好,本就是他心底的渴望,也許那是他有意識的行為,但它為他打破了僵局。
面對她,他不怕挫敗,今日之事,無論她有怎樣的反應,他均不後悔。
換好衣裝,神采奕奕的古傲塵,步向了膳廳,他等著她。
然而先至膳廳的,卻是司徒清與司徒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