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他,俊美得不像話,和遠古的鳳御夜合為一人。
他下巴頂著她的頭:「我以為,我更是有權生氣的那一個,為了獎勵我,所以我幸福地告訴你,婚禮提前了,如果你願意,等你想要一個大型的婚禮,都沒有問題,一張結婚證太單薄了,要人證物證齊全,我才放心,不然,新娘子跑了,我找誰要去。」
「鳳玉夜,你好過份。」她申訴。讓他鎖在在懷裡,動彈不得。
他看著鏡中的美人,濃濃的笑在臉上,淺淺的酒窩兒能漾死人:「彎彎,我很愛你。」
她的身子軟下來:「那也不要這樣設計我。」
「何妨,你遲早是我的娘子,是我的貴妃,是我的老婆,彎彎,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會在一起,你愛我,我愛你,對你,我永遠不會放手。」輕輕地一吻落在她的臉頰上。
她有些感動:「夜夜。」
「我好喜歡你叫我夜夜,從前亦是,現在亦是。」他輕喃著:「歷史不會再重來,不必害怕,我等待了三十年,原來,我只為等待你的到來,彎彎,沒有什麼能分開我們的。」
「你還是一樣,總是會哄人。」害她想哭。
「絕對沒有,雲彎彎,在這裡,你永遠不必再擔心了。」
彎彎咬著牙:「不要現在結婚好不好。」
「彎彎,這可由不得你的哦,我告訴你,現在還好,只有幾個小時,遠在別國的親戚無法趕來,只能到一些比較近的,不然,你就有得累了。」他是心疼她,倒茶也捨不得。
彎彎扁著嘴:「可是人家身材還沒有變回小魔鬼,不好看。」
「在我的眼裡,有誰能比得上你呢?可憐的老公啊,證也有了,酒也擺了,可是還不能碰新娘子呢?你是個小妖精啊。」她還在產期啊,可憐的他。
彎彎看著他的臉,輕輕地摸著:「我還是覺得怪怪的,你是你,夜夜是夜夜,我這樣,算不算背叛了夜夜啊。」
他張口就咬她的手指,痛得她縮回去瞪著他。
「叫你胡說,我就是夜夜,夜夜就是我,鳳御夜就是鳳玉夜,彎彎,我恨你千年,等你千年,只為了遇見,小小的戲弄,那是應該的,誰叫你,不帶我走,讓我等了幾千年,千年的孤獨,你如何補償我。」
她低低地笑:「夜夜,是緣份在作怪。」
夜夜是同床共枕,他身上的味道,一如鳳御夜,那樣相同的氣息,讓她有時分不清時空,不知今朝是何時,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
她是他的妻,他的貴妃,他的老婆。
那麼,未婚先生子的時,就讓他去擺平老媽了。他那麼厲害,豈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她就安心地做閒妻涼母好了。
鳳御夜,遇上你,從來沒有後悔過。
「老婆,先討個吻,一會老公可慘了,你知道嗎?我家裡的七朵金花,就是七個大姐頭,都要訓我,居然生了兒子還敢知情不報,會罵得我很慘的,老婆你可要救我於水深火熱啊。」
他的家人,如他所說的,熱情得真是沒得說,一個個送禮都大手筆得讓她不敢收,還真是一夜置富啊。
幸好,將兒子給她們抱著,不然,非折騰得小倆口直不起腰。
她還好啦,就是心疼鳳玉夜,讓她們教訓,以為委屈了她,讓她沒名沒份的。
這裡,真的沒有什麼悲傷的事再發傷了,不會排斥她和寶寶。更不會傷害她。
鳳玉夜,那雙深情的眼裡,含著千年的濃情,執起她的手:「老婆,你願意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麼?你只能有一個選擇,就是你願意。」
「當然願意。」她淚眼婆莎地笑著。
一個定終身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現代篇完結,傾城下午會寫關於古代的。
古代篇:
古代,就得從鳳御夜要死要活的那一章開始了,傾城拉些字數下來,讓大家從心疼的那一刻起看起。
他合上眼,他恨彎彎,為什麼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他恨這裡,恨那叫做父親的人。
「去不去,去不去嘛。」鳳御星嬌聲叫著。父皇可是在暗處看著呢?一定要勸皇兄走出來。
他笑著,讓人聽也聽不清,他到底是在笑什麼?半撐起身的身子猛地抖一下,吐出大口的鮮血,讓太上皇從暗處出來:「夜兒,不要這樣,你責怪父皇,父皇不會再這樣對你了。」
他淡淡地笑著,似乎看到了某些高興的事。
「夜兒,你回回神,看看父皇啊。」太上皇有些驚恐。
鳳御夜看了他一眼:「你再也不能傷害我了。」含著喉口的最後一口鮮血,吐在錦被上,點點的殷紅,點點的懼人。
「來人啊,御醫,快來看看皇上啊。」老淚縱橫的聲音。
御醫趕來了,沒多久,垂手立在一邊:「請太上皇節哀。」已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太皇推開那些人。」胡說,我的夜兒,沒有死,沒有死。快,快去拿那救心丹。「他好害怕,手都直顫抖了,死亡,真的靠得那麼近。那麼近。
水流了他滿手,他害怕失去這麼一個兒子,心裡,已不是用後悔來形容了。
如果可以重來,如果,還有如果嗎?
「夜兒。夜兒,快吃下去啊。」他用力地掙開眼睛,不讓淚水模糊看不清楚。
「夜兒,彎彎在等你,在看你了,真的在等你,所以,你要堅強,要吃下去。」
彎彎,超越了靈魂的名字,似乎將他最後一抹遊魂拉了回來,一口氣吸了進去,口裡的水混著藥,也吞了進去。
細細睜開的眼,看著四周,似乎在尋著他想要看的人兒。
太上皇抓住他的手:「貴妃在生孩子,她不在這裡,是不是福公公。」他大聲地說著。
福公公抹著淚,趕緊說:「是啊,皇上,貴妃娘良好正在生孩子,你聽,她很痛,她在叫了。」揮手示意一個嬤嬤出去。
他豎起耳朵,凝起精神聽,似乎,真的有人遠遠地痛叫著。
「聽到了嗎?夜兒,貴妃在生孩子,你要活下去。」他的臉上,是後悔的淚。
他吞下了水,是彎彎在痛嗎?不要,不要痛,他會陪著她。
「父皇不會再阻止你們了,不會再錯了,夜兒,要好起來。」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是何等的悲哀。
不見棺材,他是不見淚啊,沒看到死亡的走近,他以後,他還能拉出沉陷的夜兒,卻是惘然。
「彎彎。」用盡全力,他只能吐出這二個字。
他用力地生活,用力地吃東西,想要身體快些好,就能見到彎彎,人一旦有了活下去的目標,也就好得很快。
他瘋狂地想要見到彎彎,只是,不是說她睡著了,就是吃東西,卻沒有讓他再見到她。
「彎彎呢?彎彎。」他站起來,虛弱的身子卻不是很有力量。福公公趕緊上前去挽住:「皇上,雲貴妃生產身子弱,睡著了。」
「你在騙我是不是。」他不減銳利的眸子看著他。
福公公吞吞口水:「皇上,剛才去貴妃有過來看皇上,皇上正在小睡,就沒有打憂。」
鳳御夜推開他的手,一手支著桌子:「謊言,滿口謊言,彎彎呢?朕的彎彎呢?為何,要騙朕,為什麼?」
太上皇暗暗流著淚:「夜兒。」「走開,不想,不想再看到你,是你,一手摧毀了我的彎彎,你要我活著,又是為什麼。」他將桌上的東西,都推倒在地上。人也跌坐在地上,為什麼?荒涼涼的孤寂,重重地包圍著他。
這樣是活道,倒不如,讓他離開。
他的孤寂,誰理解,誰知道。
「夜兒。」太上皇滿是負疚:「夜兒,父皇對不起你。」
他閉上眼:「不必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
「夜兒,父皇知道你心裡有多恨,連死都不怕了,你還怕什麼呢?夜兒,活下去,總是有希望的,不然,雲貴妃也會不安心,如果夜兒走了,那雲貴妃再回來呢?一點機會也不留給她了嗎?」
透心的涼啊:「有希望嗎?彎彎,朕的彎彎,會回來嗎?」
「會的,會的。」太上皇連聲地說。
機會,是自已給的呢?還是上天給的,他不知道。只是,那一句話,一點機會也不留下來嗎?
殘留的梳妝鏡,彎彎,她在那裡,還會回來嗎?每次一回頭,都想,能再看到她的存在。
每一次的失望,每一次都胡思亂想。
身全的恢復,並不是精神的恢復。
沒有鬥氣的他,怎麼再上寶座,皇位於他,不過是一個枷鎖。
太上皇再登位,一手將那禁固皇室的規矩廢除,再如何的補救,卻是已晚,他永遠地失去他的夜兒。
像是無魂的主一般,他獨自上了山坡,日出依然如故,如今,卻是獨自一人。
遠處的鐘聲,一聲一聲,像是在引領著遊魂一樣,讓人心清神明。
出家,這二個字,在他的腦裡像生了根一樣地蔓延著。
他為她等,等足她三十年,如果老天有眼,就不會讓他百年孤獨,那妙語如珠的女子,那笑逐顏開的女子,在那裡,在那裡?在陌生的地方嗎?她生了孩子是吧,她現在好嗎?機會,這麼微妙,就怕她回來,已找不到他,如何捨得,讓她哭,他寧願,孤獨一輩子也要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