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的黑煤窖裡,一片歡呼,人人歡欣喜舞,可是,不挖煤,他們似乎又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一旦有了自由,又開始害怕,人性的最初,就是這樣。如果彎彎在。她一定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她的腦瓜子最靈光了。
這些,就交與陳欽差去善後吧,他心裡,牽掛著滿滿的都是彎彎,除了黃袍,解了金冠,跳下了華麗的車輦,他再也受不了,他要馬上就回京,回去找彎彎。
他心裡怕死了,京裡,有著林若風,還有著徐天洛跟他爭彎彎。
「別跟著我。」他煩燥地吼著,跳上一匹馬。
卓玉看著他的身影,為何不接受百姓的參拜呢?這麼一個皇上,他是心有所掛吧!
入城的不遠處,那賣面的大娘一臉的喜色,眼尖地看到了他,叫著:「年輕人,你媳婦呢?」
他媳婦,他有些暖熱的感覺,停下馬,卻沒有跳下來:「大娘,你夫君可有回來?」一面之恩的大娘,讓彎彎哭得可慘了。
「回來了,回來了。」她笑著:「年輕人啊,托你們的福啊,我煮了熱湯,帶點回去給你媳婦喝。」
彎彎都跑了,他心裡一陣難過,掏出幾綻金子準確在丟在桌上:「大娘,我找我媳婦去了。」一夾馬腹如箭一般地衝出了海城,二天,已磨掉了他所有的耐性,越來越是煩燥,心裡空空落落的。
「為什麼要把我的眼蒙上啊,你們不會是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彎彎不悅地問著。
龍嘯天打個呵欠:「你可有見過偷兒做過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你對我起了色心嗎?」有些自得,她是不是越來越漂亮了,他一路上,待她如上賓一樣,好吃的,好喝的,只要她說一聲要,他就給她叫,讓她歎氣,她為什麼又找到一個有錢的主啊。
龍嘯天的眉頭打結:「我就不知道賞金獵人是不是眼睛有問題,竟然會和你成親。」
「要你管,你一定地嫉妒,唉,到了沒有啊,蒙著眼真不好走路。」其實她很想看看,是誰下的毒啊,為什麼要下在她的身上,怪哉了,又不是她去偷東西的,明明是鳳御夜,可又知道她也出去了,這個人,一定對皇宮的事也瞭如指掌。
「我嫉妒?」他要吐血:「我才不像賞金獵人呢?笨得可以,為什麼要捉賊,自已去偷不是更有錢嗎?」
彎彎用力地掐著她的手肘:「龍嘯天,你這個汪洋大盜,你遲早給我家的賞金獵人捉了,你試試看,你好光榮嗎?還不是做我爹的走狗,我現在可是你的半個主子,給我小心地侍候著。」
龍嘯天真的是要吐血了:「我不過是和你爹做過一筆交易而已,我是自由的,不是誰的走狗。」
彎彎心一喜:「那好,龍嘯天,我僱用你算了,把給我下毒的人抓到,你要多少錢,任你開價。」
龍嘯天皺著眉:「不行,我可是很有原則的人。」
原則,屁話:「你還不是一個可恥的小偷,人見人罵,狗見狗咬,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真小氣,要什麼原則啊,有錢賺就好了,豈會有人嫌錢多的呢?她就不嫌。反正他的錢來歷不明的,一路上,她就要最貴的吃,吃得他肉痛,她最高興。
他都不知道要不要一掌劈死她先,多話不說,還嫌三嫌四他的職業。也不想想一路上吃吃喝喝的,都是他的錢。
幸好,那人出價很高。
前面的路越來越不好走,微暗的夕陽下,一個男子的背對著他們站著,衣袍在風中吹得飄飄如仙一般。
他站住:「人帶來了,錢呢?」
哇,正主兒來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動,不然的話,很快就讓人打昏了事的。彎彎興奮又害怕啊。
戴著面具的男人指指草叢裡,龍嘯天放開彎彎,過了一會兒說:「行,人已到,合作到此告終。」
「等等,你不要我了啊。」彎彎趕緊叫著。
一個利落的掌劈在彎彎地肩後,讓她叫也叫不出聲,落在面具男的手裡。
他深深地看著彎彎,愈來愈美麗的彎彎,像是一朵怒放的水蓮花一般。
「果然是你。」徐天洛的身影出現在叢草邊,一臉陰黑地看著林若風。
「是我。」他不避不違地說著。
「為什麼要對彎彎這些?」洛的眼裡有著不解,他們三人,打小就一起長大,三個的性格,都比較古怪。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彎彎,他就一直在想著誰是下毒的人,林若風連海城都沒有找,就急急地回京裡,讓他生疑了。
林若風換著彎彎,看著那沉睡的嬌顏,有些痛:「我是不想,彎彎愛上鳳御夜,但是,我還是阻止不了。」
她居然不怕死地愛,那紅線到都到了手肘處了,他從懷裡取出一料朱紅色的藥丸放在彎彎的嘴裡。
洛的眼裡儘是怒氣:「林若風,我沒有想到你會是如此不擇手段的人,竟然這樣對彎彎。」
「我很喜歡她,不想她喜歡上任何人。」情蠱,中得最深的卻是他,不能自拔啊。
「那你也看明白了,彎彎,並不愛你。」怪不得急著要回京城了,就是要來取解藥。林若風沒有去天山求救,他可以理解,而這樣對彎彎呢?他是萬不能理解的。
徐天洛搶過彎彎:「你沒有資格這樣對彎彎。」
「你就有資格嗎?把彎彎還給我。」他抓狂了,不是徐天洛的對手,還是撲了上去。
徐天洛出手不輕,打到他起不了才抱著彎彎走,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我明天會親自去彎彎家裡求親。」
他不再退出,林若風已失去了寵彎彎的資格,有些興奮,浮上了他的心頭。
細雨吹下來,打在林若風的發上,他心裡如絞,這些事,能騙得過彎彎,卻是騙不過奸滑的洛和鳳御夜,他想用這樣束住彎彎的心,卻把她推得更遠嗎?
他不想,就這樣沒了彎了,狼狽地爬起,一身的髒污,彎彎,彎彎會興地恨他。
他不要放棄彎彎,怎麼樣,他也要爭到底,彎彎,原本就是他的新娘子,都是他們,一個一個地來跟他爭。
抹把臉,這跑雖然有些不平,勢必要吃些苦頭,也不要放棄了彎彎。
「彎彎,彎彎。」有人輕輕叫著她,推著她。
她舒服地睜開一隻眼,舔舔唇,竟然有些甘甜,昨晚一定偷吃了蜜糖了。
「娘啊。」竟然是眼熟的娘,彎彎撲上去,讓她抱住:「娘啊,我不是做夢吧!」
連夫人也滿心感動:「不是做夢,是娘啊,彎彎昨天晚上就回來了,可把娘嚇死了。」
汗,不會吧,她怎麼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回來了,只記得讓龍嘯天劈昏,天殺的,這仇一定要報,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難道是夢遊走回來的,這事兒,可有些恐怖啊。
「彎彎,你去那裡了,京城發生了好多事情,娘都糊塗了,昨天夜裡,是徐家少爺送你回來的。」
「娘啊,是好多事情啊,說也說不清楚,娘,我肚子餓了。」她可以和豬比一比了,睡醒就吃。
連夫人心疼地順著她的發:「彎彎不急,彎彎不想說就不要說,娘已經讓滿姑去端你最喜歡吃的肉骨粥了。」
眼眶一熱,無論走到那裡,最牽掛自已的,還是娘啊。彎彎感動得心裡滿滿的,抱著連夫人直撒嬌:「還是娘最好了。」
「傻丫頭,娘不對你好,對誰好啊。」她是真心把彎彎當成親生女兒疼了。
彎彎傻傻地笑了:「也對,誰家的孩子,都是誰家的寶貝。我是娘的心肝兒。」呵呵。
連夫人捏捏她的臉:「小心肝兒,你可長大了,快點吃些粥,徐公子帶了媒人,還有聘禮,要求親呢?」她以為,是徐公子送彎彎回一的,那彎彎和他是不同的。
汗,又是求親,她要嫁幾次啊。「求誰啊?」她小心地問著。最好是絢雪還是絢玉,不用聘禮都會飛地嫁過去。
連夫人梳著她的發,為娘的歡喜躍上心頭:「當然是求我們的彎彎了。」
她最近,是不是桃花開得太旺了啊,洛還來插上一手,她就快要聞名於京城了。
她磨磨蹭蹭地吃了三碗粥,脹得不想動了,她娘也受不了,直接拉住她的手:「乖彎彎,等很久了。」
她知道啊就是不想去面對啊,要不然,也不會磨到現在還沒有動啊,那裡一定會有風暴的。
「娘啊,彎彎好累啊。」不想去啊,二個男人搞什麼東東,她看看手,有些欣喜,什麼紅線都沒有了。昨天明明就是去解毒的,她只聽到有些刻意壓低的聲音,可是不知道是誰啊,至於是洛送回來的,她也不知道,不過,一定不會是洛,洛的臉上寫著正大光明,就像是大雄寶殿一樣,呵呵,不知道要是這樣告訴他,是什麼樣的表情。
連夫人替她戴上花鈿:「彎彎,娘也幫不了你了。」女兒受歡迎,不知是福還是禍。
該來的,躲不掉,又在玩那出啊,彎彎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跟著連夫人到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