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寵賤妃 第2卷 第六十章
    粗魯的王東城站起來,一腳放在凳子上:「那就鑽過去。」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彎彎咬咬牙:「我就是去挖煤,也不會任你這樣污辱,王東城,你這個藥店有什麼了不起,我叫我家林若風買下來。」她叫囂著,反正林若風是有錢人,他不是也說過,要砸了人家的藥店嗎?

    「你家林若風?」王東城是商場人,對林若風的大名是如雷貫耳,一個翩翩分子,能經商,而且文采非凡,她也很屬意於他,可是林若風她高攀不起。她冷笑:「小小年紀一派胡言,林若風是狀元,豈是你能亂說的。」「你看。」彎彎拉出脖子上的狗牌,汗,不是,是傳家玉珮:「這是他送給我的,我是他未過門的娘子。」這下,她還拽嗎?

    那深深刻著的林字,她知道,是林家的家徵,很特別,林家的商號也大多用這個:「黃毛丫頭也自稱,不撒泡尿照照自已。」天啊,為什麼她就碰不多爾雅斯文的人,總是這樣的,會帶壞她的,她想學好啊。

    彎彎骨子裡的惡性鑽出來:「王東城小姐,你照給我看看。」隨地大小便,不雅觀又要罰款的。

    「林狀元是鳳朝最有錢的人,也是最有文采的人,就憑你,你是那根蔥,敢自稱是人家未過門的娘子。」「我是連宰相的女兒,連彎彎也。」她得意地說著,這個爹爹的名牌不用白不用啊。

    她沒有看到王東城的眼裡,閃著些幽光。然後笑了:「好啊,好啊,連府的千金,你當我是瞎子嗎?賤人。」彎彎一怔,怎麼又有人叫她賤人,這個是不是京城的口頭禪啊。

    鳳御夜難受睜開一隻眼,慵懶地說:「不能叫彎彎賤人。」又繼續埋頭睡。

    彎彎的心有些暖意,撫著他柔黑的發,他叫她賤人,讓她難過,他又不許別人這樣叫他。唉,鳳御夜啊,總是輕意地憂亂她的心,讓她頭暈暈的,她就要成親啊,不能再管他了。他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他是皇上,他有很多的妃子,縱使他眼底流露出的孤單和喜歡,她也不能動搖半分。

    「大話連篇也不怕風吹走了舌頭,林家的未來少奶奶,誰會相信你,這個呢?是你養的男人嗎?」她不懷好意地說著。

    「關你什麼事?王東城,你嫁都嫁不出去,你管我們。」彎彎生氣了。

    王東城睨視她:「你說我嫁不出去。」雙眼要冒火了。

    「對,你那麼凶,你花錢買男人,京城裡都傳得轟轟烈烈的了。」她不怕死地加油添醋。

    「好,很好,非常好,來人,把這二個人都給我綁起來。」她狠狠地說著。

    彎彎直視她:「王東城,你會死得很慘的,林若風會弄垮你家的生意,你也會無立足之地。」「哼,你以為我怕你啊。」她冷哼。

    「你就是怕我。」只會虛張聲勢,何況這門外是人來人往的,熱辣辣的太陽照了進來,滿室的光華眩人。

    她大叫一起,想起了林若風:「不行了,我得回去了,林若風一定醒了,不跟你玩了,你要罰就罰他吧,不是我喝了你的藥。」她趕緊跑回去,讓洛將鳳御夜救出王東城的魔掌,把將他丟棄就好了。

    聽她的語氣,似有七分真,讓王東城心裡衡量著,最終還是不敢得罪林若風,又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好,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你將林若風請來,不然,你就不用回來了。」這漂亮的少年,就是她的了,如果她真的帶了林若風來,那麼林若風就欠她一個人情,這可是很貴的。

    無論怎麼想,於她都有好處,離開京城,未必就不是好事。

    這個丫頭說話顛三倒四的,那時和這少年說是夫婦,現在又說和林若風是訂了親的連家小姐,連家小姐的教訓豈會跟著男人跑,林若風是書香人家,他豈會要這麼一個人做娘子,就怕是公主也難以配得上他。

    如果真是連家小姐,又怎麼會身無分文,連個丫頭都沒有在身邊,還帶著一個男人,她是百思不得其解,乾脆就不思,這個女人走後,她會將這個漂亮的男人留在身邊。

    彎彎將鳳御夜的頭抬起來:「別睡了,你在這裡等一會,我要回去了。」他咕噥一聲讓人聽不清楚說什麼?又撲在她的腰間睡,怕她不見了一樣,將她的腰圈得緊緊的,彎彎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拉開,讓他伏在桌邊睡,失了溫暖的依靠,鳳御夜不高興,用力想要睜開眼睛,又沉重得使不上力。

    「好,你乖乖在這裡,一會讓林若風送你去該去的地方。」官府就是他該去的地方。

    他的手,又拉上了她的裙帶。就是想阻止她走,那一雙漂亮的眼,困難地眨動,似乎在祈求她不要走。

    唉,讓她心裡又難過了,彎彎一咬牙,拿著櫃檯上的剪刀將裙帶剪下。

    和他的關係也剪斷,從此,二不相欠了,她也是仁盡義盡了,現在只能跑著回去請林若風來救他。

    可是這樣行嗎?王東城的眼裡閃著貪心,她會怎麼樣呢?她會不會扒光鳳御夜的衣服,還是將鳳御夜毒啞了,誰叫他罵過她。又或是王東城會馬上行動,將鳳御夜大卸八塊。

    她一張小臉皺得像苦瓜一樣,要不要回去救可憐的鳳御夜啊,一盞茶的時間,根本就跑不回去。

    他病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他只能任王東城宰割了。

    思來想去,彎彎痛得大叫一聲,咒罵著自已又如旋風一般地往藥店跑回去。

    才一入店門,就看見王東城將昏睡的鳳御夜踢倒在地上,她氣得大叫:「王東城,你好奸詐啊,我都還沒有走遠,你就開始不講信用,幸好我又回來了。」她是不是要佩服一下自已的聰明先啊。如果沒有回來,王東城一定會打死鳳御夜的,天啊,她是不是女人啊,這樣也下得了手,鳳御夜那麼漂這,人家馬大夫都沒臉看了。

    「你打算鑽嗎?」王東城一挑眉。

    彎彎將鳳御夜扶坐在地上,他舒服地看她一眼,笑了,然後又昏昏睡去。

    「你怎麼可以踢他,我都看見了。」她都捨不得打,也不敢打,現在的鳳御夜太可憐了,讓人下不了手啊。

    王東城冷哼:「男人不打不聽話。」狂汗,王東城一定是玩女尊的,可是她不能這樣丟下鳳御信,彎彎勇敢地看著她:「王東城,我和他去挖煤好了。」不就是一碗藥嗎?要不要搞那麼大件事,一鏟煤都夠頂數了。這王東城小姐就是變態,就是喜歡這樣拿錢來玩弄人,怪不得嫁不出去了。

    可是挖煤,彎彎一口答應,卻不知把自已弄到什麼樣的境界。

    要罰人,王東城的速度可是快得很,才一會兒功夫就像是擠豬仔一樣,她和鳳御夜以及一些去挖煤的人,都給推上了一輸馬車,一上車,她才覺得有些恐怖,王東城竟然用鐵鏈鎖住她和鳳御夜的腳,人身自由啊,還沒來得及反抗,她就說:「哼,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逃路。」她暗裡交待幾句,那柴可夫司機馬伕點點頭,眼神有些陰狠地看她一眼。

    同車的人,幾乎都是餓得差不多面黃肌瘦的,當然了,要不然也不會去挖煤,挖煤多髒啊,手裡也不乾淨,臉也不乾淨,呼吸有問題,用水有問題,還有生命危險,飢餓讓人都將生死置之死外了,她可以理解。她餓過。

    這平板車上,連個擋太陽的都沒有,鳳御夜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肩上睡覺。

    彎彎吞了吞口水,一車人的眼光都看著他們,聽說煤窖裡很缺女人的,她會不會有危險啊,等等,她不是要擔心她,是要擔心鳳御夜,他們都是看著他絕色的臉,禍水啊,趕緊挪了挪,將他的臉轉到肩窩。

    男人的貞操也要她來保護,她壓抑得想長吼,她也是水靈靈的美女啊,就沒有吸引力嗎?

    「彎彎。」鳳御夜呢喃著。

    「嗯。」她不悅地冷哼:「叫魂啊。」生病就睡覺,還叫什麼叫。

    「彎彎,我好渴。」他難忍地說著。

    「我也渴啊。」她也沒有水喝啊,英雄啊,來救美啊,她幻想著,林若風或是洛,騎著高頭大馬,然後,笑著看她,伸出手將她拉上門,口含著水曖昧地送到她的唇中,汗,她是不是色女啊,搖搖頭。

    回到現實有些可怕,天還是那個天,藍藍的,叫人悶,越走是越荒涼,她有一種被拐賣的感覺。

    眼前更是幾隻髒污的水筒,沒有英雄的傳說,雖然他們很髒,很可憐,可是很有良心。

    彎彎感謝地接過一隻水筒,她是沒有膽子喝下去啦,剛才還看到有人就那樣直接喝的,如果喝了,那和他們不是慣接接吻嗎?汗,不要。扶著他的頭,小心地湊到他的唇邊,他去撇撇嘴:「我要喝茶。」吼,什麼時候了,還要嫌三嫌四,他眼底看到那污手印,就是不喝,彎彎豈會看不出:「馬尿要不要,有水給你喝算是不錯的了,還喝茶,現在還欠著王東城的錢呢?即然你醒了,那就算了,你自個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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