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匪合作
若水接著吳瘋的話頭,將自己、小北和老爺子三人在徐夫人墓中的經過講述了一遍。大家總算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弄清楚了,不過其中還是有幾處疑點,讓眾人陷在雲霧裡弄不明白。首先是吳瘋眾人被抓的時候,慕容明珠到哪去了?為什麼她一個月後才狼狽的出現在吳家別院,撒了一個奇怪的謊言帶著眾人來西安救吳瘋呢?那在秦皇古董店出現的長臉屍體又是何人呢?是誰在暗中用控屍術操縱他?吳瘋的屍王鏈又如何會出現在徐夫人墓中的陰陽鼎上?……這一切一切的答案,也許只有找到慕容明珠才能明白。
正當大家皺眉思考答案的時候,門被打開了,一張大黑臉率先闖進眾人的視線。包隊長的眉頭皺的不能再皺,茵茵感覺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形囧字,極其搞笑滑稽,剛喝到嘴裡的水,一下子全噴了出來,雨霧似的水滴灑了呂有才一臉。後者表情不爽,忽然感覺肚子裡氣體翻騰。報復似的暗中用力,只聽一聲「噗!」一個如雷貫耳的響屁,讓所有人都不由震顫了一下。一個個預感到似乎要大事不妙,表情如同災難降臨。一股濃烈的氣體慢慢攀升,慢慢由一團升起,接著緩緩散開,再四處瀰漫。刺鼻,嗆人,無法形容,除了呂有才自己,所有人都緊緊摀住了自己的鼻子,痛苦的屏住呼吸。望著眾人難受的樣子,才叔得意的抖動雙肩哈哈大笑。有些人的快樂就是喜歡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漫長的像是一種折磨,整整一分鐘,所有人才從沉默中爆發,再也不願忍受,包隊長率先衝到門口,打開房門貪婪的呼吸外面的空氣。吳瘋則靈活的奔到窗前快速的打開窗戶,一陣涼風吹進,眾人如同隔世,拚命擠過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隊長,啥情況,怎麼你的臉又黑了一圈?靠,誰放屁這麼臭!」小趙躲瘟神一樣,怪異的望著包隊長慌忙逃跑。
「臭小子,不是我!」老包想解釋,小趙卻跑到審訊室去了。
「才叔,你也太沒公德心了吧,公共場所也這樣亂放屁,知不知道這是在危害我們的身體健康啊!你這比煤氣洩漏還要可怕!」三少滿臉惶恐,望著得意的呂有才憤然道。
「同意!」眾人異口同聲,默契至極。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放屁亦當如此,怎能畏畏縮縮遮遮掩掩!再者放屁乃人之常情,國家主席要放屁,國政要員要放屁,普通百姓要放屁!萬物生靈皆要放屁,此乃天理循環,無人可管也!正所謂管天管地,管不了人家拉屎放屁!放屁有理!放屁無罪!放屁萬歲!」呂有才義正言辭,正氣凜然,如同當年的紅衛兵小將做擁護毛主席的演講一樣,就只差爬到桌子上來宣言他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屁論了。
「俗!——俗不可耐!」眾人靠成一團排,同仇敵愾,像是要和這位放屁有理的才叔劃清界線……
「其實我知道你們所有人的身份,也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鑒於你們在秦皇酒店幫助我抓捕了贏十三,所以你們的過去我暫且既往不咎。」包隊長一副老狐狸般的表情,語氣變得強硬。將老爺子、吳瘋、周夢蝶來回看了幾遍。
「我說警察同志,我們可是合法公民,並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希望你要秉公辦理。我們還想早點回去呢!」
老爺子畢竟是老江湖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一臉無辜道。
「我說,你們三個可都是國內有名的地下工作者,所有的資料我們都掌握的一清二楚,我想不需要我說的太詳細吧,只要我願意現在就可以將你們逮捕!」包隊長故意拍了拍腰間的手銬,像是在威脅。
「我想你如果真的有證據,我們就不會坐在這喝茶了。而且我們也不是嚇大的,如果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協助,我想我們都要離開這裡了!」吳瘋的語氣同樣強硬,回絕的非常徹底。
包隊長臉色一變,彷彿突然間換了另外一個人,滿臉堆笑,一副討好的表情,他不去做演員實在可惜了。
「我剛才說的只是和大家開個玩笑,其實我知道你們都是良好市民。這次來西安呢只不過是來旅遊的。」包隊長說完停頓了一下,完全不在意眾人怪異的眼神。
「現在我們警方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才能完成,希望你們能積極配合。」包隊長一一打量眾人的表情,敏銳的狐狸眼睛似乎能看穿眾人的心思。
「哈哈,原來有求於我們啊。那剛才還一副作威作福的樣子,真不知道你這隊長怎麼當上的。一會是個司機,一會是隊長,實在令人費解!」呂有才嘴快,說出難聽的損話來。茵茵和月兒不由笑出來,才叔真是太缺德了。
包隊長依舊滿臉堆笑,表情令人作嘔,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心裡想什麼,看來他冷靜下來的時候,還是非常有心機的。
「你是想讓我們幫你抓住贏十三?」老爺子雙眼放光望著包隊長問道。
「老爺子果然聰明!你的頭腦簡直比年輕人還要厲害!」老包見老爺子說中他的心思,直接一通馬屁拍過去。
「抓捕罪犯是你們警察的事,我們這些合法公民並不想過多參與。」老爺子坐在椅上穩如泰山,不為所動。小北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目光都集中到老爺子身上。
「我想你們都知道秦陵是我們國家的巨大寶藏,倘若贏十三盜走其中的寶物,必定會將它們偷渡到國外去。萬一他真的成功了,那將會是國家、民族、以及後代子孫的巨大損失,我們都將成為歷史的罪人!再說了,你們難道不想找回你們的朋友慕容明珠問清楚,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包隊長換上了一副嚴肅的嘴臉,雙眼被愛國之情充滿,身上散發出一種隨時可以為了國家事業獻身的氣息,讓所有人忽然一愣,方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形象高大的革命烈士。
其實老爺子眾人也不想就這樣離開西安,至少要把事情的真相弄個明白,做事總要有始有終。何況吳瘋是倒斗之王,盜亦有道,他絕不能讓贏十三的陰謀得逞,而且慕容明珠是自己的生死之交,一定要找到她弄清事實真相。
老爺子低頭沉默了一下,然後望著吳瘋眾人,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他們都是想留下來,抓住贏十三的。
「好吧,我決定幫你抓住贏十三。」老爺子說的非常緩慢,心中在思考著什麼。贏十三的武功出神入化,想抓他不是你們容易的。
「隊長不好了,那幾個失蹤的兄弟和考古人員還有護陵隊的人都突然發狂,我們制不住他們,你快去看看,太邪門了!」小趙似乎總是驚慌失措的出現,包隊長急忙跟著他跑向審訊室。
「看來是贏十三在作怪,這些人失魂術發作!」周夢蝶望著眾人道,都紛紛過去看看情況。
只見審訊室裡此刻亂做一團,許多人扭打在一起,哭爹喊娘的,亂七八糟,狼狽不堪。包隊長站在一旁焦頭爛額,這哪裡像是警局,簡直是菜市場。才叔忽然拉過包隊長到角落裡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說包黑啊,我有個辦法能讓他們在一分鐘之內就恢復正常。不過你得請我們去吃頓大餐表示一下感謝。」才叔的樣子有些猥瑣,像是在敲詐。
包隊長眼珠轉了轉,古怪的看了才叔一眼乾脆道:「成交!」眾人不解的望著他倆,才叔連拉帶拽將小北拉進廁所,強迫他往葫蘆裡撒了泡尿,然後衝進房間,一頓亂撒,頓時雨滴紛飛,落在裡面扭打的眾人身上。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中了失魂術的眾人,呆滯的目光漸漸變的明亮,恢復正常。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恍如做夢一般。
西安最有名的大麥市回民小吃街上,包隊長帶著吳瘋一干人等吃著特色的各類烤肉。才叔一臉不爽,怪不得這個比碳還要黑的傢伙會答應的這麼爽快,原來他說的大餐就是來吃烤肉。包隊長因為秦陵的這件案子,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了,此刻正狼吞虎嚥的吃著面前的烤牛肉,不時喝上兩口辣酒,活像餓死鬼投胎。
小北與月兒,三少與茵茵,吳瘋與若水,分別成雙成對的坐在一起,透露出濃濃的愛意。一者前生有約,一者天造地設,再者生死相隨。此刻,三對戀人彼此向對方傾訴自己的情愫,以示永不分離。
周夢蝶和老爺子坐在一起,心裡酸酸的,人家都有美相伴,自己卻還是單身貴族。
「老爺子我敬你一杯!」周夢蝶干進一杯辣酒,甩甩頭企圖拋卻兒女情長,大吼聲:「將進酒,杯莫停!」
包隊長聽到,豪興大發,舉杯吟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說罷,哈哈大笑,彷彿此刻才是他的真性情。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才叔不滿的看了包隊長一眼,同樣別有深意的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