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鬼奇兵 一 斗金屍 九 逃入古廟
    逃入古廟

    「告訴我,純陰鬼嬰在哪裡?」金屍劉去一隻手握住呂富貴的脖子,將他提起,血窟窿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呂富貴有些窒息,蹬著兩腿,咳嗽不停。

    「我,我說出來,你就能停止屠殺呂氏族人嗎?」呂富貴勉強的擠出聲音,淒涼無助的望著劉去。

    「你沒資格給我談條件!你祖先的命是我賜給的,你們世世代代都是我的奴隸!我要你們生就生,我要你們死就死!」劉去幹澀的嗓音冰冷無情,呂富貴聽到之後不禁絕望。手中上任族長傳下的玲瓏玉跌落在地,摔的粉碎!一道黃光飛出,濃濃的血霧中投影出一排黃色大字:廣川王劉去,陰險卑鄙之小人,機關暗藏,埋於陰陽阻隔之地,數年後必為妖屍,凡我呂氏子孫當掘其墳陵,辟棺揚屍,為天下蒼生除害!

    「哈哈哈哈哈!」劉去得意的怪笑,將詫異的呂富貴摔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玉裡會有這些!」呂富貴恍如夢中,不明白為什麼呂氏家族的族長信物中竟藏著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秘密!

    「看來呂如海並不是真心為我守墓,只可惜他自己不敢去做這件有利於天下蒼生的大事,反而將它留給了自己無能的子孫,更可惜的是這群愚蠢的笨蛋幾千年來從沒有發現玉玲瓏裡藏著秘密。要不然也不會白白犧牲了這麼多童男童女。」 劉去冷笑,看了看躺在女鬼懷裡的呂如茵,一臉詭異。

    「不許你詆毀我呂氏祖先!不管怎麼說,我呂氏後人千年來一直為你守墓,每十二年獻出一對童男童女祭祀,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你今天竟然還對我們大肆屠殺!簡直禽獸不如!」呂富貴氣憤戰勝膽怯,怒視著劉去,雙手握成拳頭。

    「怪只怪你們呂家的人貪生怕死!貪圖富貴!愚昧無知!當年你的祖先呂如海犯下死罪,是我將他從天牢裡救出來,給他金銀珠寶,給他無數美女,只要求他和他的子孫在這個地方為我守墓,每隔十二年選一對八歲的童男童女在古廟祭祀!當時他可是心甘情願!當他知道我的目的後卻不敢有所動作,反而把擔子留給了你們,只可惜你們始終沒有發現!所以你們有今天,完全是拜你們的祖先所賜!是你們咎由自取!」金屍的手再一次伸向呂富貴,兩個血窟窿中射出精光,預示著呂氏族長的生命將從此結束。

    突然傳來一個響屁,金屍停下手怪異的望著四周,門外傳來血屍的慘嚎。幾個白衣女鬼飛向門口,想看個究竟,卻被一道白光射中,慘叫著退回來。呂有才手裡抱著一面銅鏡,在族長的院子裡顫抖著對著圍住他的血屍亂照一通。金屍一躍三丈,飛到血屍旁邊。衝著呂有才怒吼一聲,所有血屍隨即散開,向後退去。金屍的突然一吼,嚇的呂有才腿軟,銅鏡竟然掉落,順著地面滾開。呂有才頓時臉色蒼白,無法站起,望著滾到數丈外的銅鏡,嘴上發苦,心裡直問為什麼老娘給自己生了個這麼小的膽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真是找死!」金屍沖呂有才咆哮,身上的鱗片微微張開,絲絲血痕流動。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大丈夫死則死矣!」私塾先生雙眼一閉,大義凜然,卻無法止住身體的顫抖,「噗」的一聲竟放出一個臭屁來。

    「連它都不相信你說的!」金屍怪笑,身邊的血屍聚攏,雙手伸直,黑色的指甲鋒利如刀,齊刷刷對著呂有才,猛的扎向他的喉嚨。

    「救命啊!」呂有才大叫一聲,縮成一團。當血屍們馬上刺到他的身體時,一道白光飛出。吳瘋從空中落下,屍王鏈舞成一條白色靈蛇,掃中包圍呂有才的血屍,慘嚎陣陣,血屍跌倒。呂有才連忙撿起銅鏡,對著地上的血屍瘋狂猛照。有幾個立刻劇烈抽搐,縮成一團。

    「又是你壞我好事!」金屍憤怒的望著吳瘋,指甲刺進半腐爛的肉裡。

    「你拿銅鏡還有這個去救你們族長,這個老妖怪交給我對付。」吳瘋遞給呂有才一個瓶子,裡面裝著透明液體,隱隱飄出一股尿臊味。

    「好,好。」呂有才嚥了口口水,退到吳瘋身後,一手拿著銅鏡,一手拿著瓶子,小心翼翼的往屋裡去,不時衝著想要撲來的血屍照上幾下。

    金屍與吳瘋對視。一人一屍死死盯著對方。金屍雙手做勾,勢如鷹爪,尋找眼前這個十五歲少年的破綻。吳瘋雙手執鏈,表情嚴肅,除了英俊的外面,像極了索命的白無常。自己雖然是倒斗世家的傳人,從小就練習家傳的各種本領,包括對付各種屍體的伏屍拳,身上還帶著祖傳的屍王鏈。可是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一隻千年金粽子,心裡實在沒底。聽爺爺說金屍厲不厲害要看身上的鱗片多少。一鱗斷刀槍,二鱗茅山道士傷,三鱗不死,四鱗王!一片鱗的金屍就可以刀槍不入,兩片的就能讓茅山道士喝一壺,三片鱗的就成了不死之身,四鱗成了金屍王,只怕閻王也要發愁了。眼前的劉去已經三鱗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走為上計了。雖然他先前看見自己手中的屍王鏈,內心不免疑惑顧忌。但這玩意兒是自己的老祖宗機緣巧合得到的,可以震懾殭屍御風飛行,消滅金屍卻做不到。

    「小子,我的墓室裡有數之不盡的金銀珠寶,只要你不再插手我的事,想要多少就可以拿多少,榮華富貴保你幾世也享不完!」金屍乾澀的聲音有些妥協獻媚,這小子手中竟然拿著屍王鏈,來頭肯定不小。屍王鏈其實就是屍王的脊椎骨,倘若能從連閻王都發愁的屍王身上扯下他的脊椎骨,那此人的本領真可謂神通廣大了。能不和他斗還是不和他斗的好。

    「金銀珠寶我都不要!但是你只要給我一樣東西,這件事我就可以不管!」吳瘋微笑表情有些奸詐。

    「你說!」金屍很好奇,不要財寶他要什麼?

    「呵呵,我要你的金屍鱗!」

    「你欺人太甚!」劉去怒吼,雙眼收縮,扭動自己的脖子。要他的鱗就等於要他的命!

    「啊!」屋子裡傳來呂有才的慘叫,吳瘋焦急,屍王鏈一揮,靈蛇般纏向劉去的脖子,他只是虛晃一下,並沒真的發力,主要是引開金屍的注意力,自己趁機奔入屋裡,看個究竟。誰知金屍並不閃避,虛晃的屍王鏈繞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像隻猴子,靈活的順勢向前,兩爪抓向吳瘋胸口。金屍全身劇毒無比,只要被抓破一點,都會一命嗚呼。吳瘋鬆開骨鏈就地一滾,雙腳猛的蹬在金屍後腳脖上,金屍向前摔倒,脖子上的骨鏈被吳瘋抓住,往後一拉,將劉去整個背在背上。離開地面的金屍揮舞四肢,使勁掙扎,喉嚨裡「咕咕」作響,噴出縷縷屍臭。這時傳來一個響屁聲,呂有才手拿銅鏡,呂富貴抱著茵茵跟在後面。一群女鬼長髮垂地,面目潰爛流膿,惡狠狠的盯著他,卻又不敢跟的太近,畏懼他手中的那面銅鏡。只是他手中的瓶子卻不見了,女鬼們身上濕濕的,不猜也該知道了,那裡一定是小北的童子尿。吳瘋扭身用力,金屍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卻瞬間彈起來,渾身血紅,撲向吳瘋。吳瘋閉目,口中念了句什麼,竟平地飛起來。躲過金屍拉住抱著女兒的呂富貴。

    「快!拉著他!」吳瘋大叫,呂有才急忙握住飛起來的族長的腳,四人向上升起。金屍怪吼,騰空一躍,抱住了呂有才的腰,張開嘴朝他屁股咬去。呂有才嚇的啊啊大叫,放出一個奇臭無比的屁來,金屍住口搖頭,砰然墜地。

    「你們逃不出呂家村,更不會逃出我的手掌心!這裡是我的地盤,我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劉去憤怒的尖叫,女鬼飛起,又都被被呂有才手中銅鏡射出的光一一掃下。

    亂葬崗古廟,國慶媳婦,小北,私塾先生和他的女兒,族長和他的女兒六個人坐在地上愁容滿面,都把目光放在靠到廟門上的吳瘋身上。

    「呂家村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了,現在外面到處是殭屍和女鬼,已經無路可逃該怎麼辦?」呂有才悲觀的歎氣,手中拿著銅鏡緊緊摟住自己的女兒。

    「族人都死光了,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愧對列祖列宗啊!只是想不到,我呂氏族人千年來竟然都在為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守墓,更可悲的是每隔十二年,還要用自己孩子的鮮血給他祭祀!連我也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差點害死自己的女兒!我對不起呂氏一族啊!」呂富貴幡然悔悟,懊惱流淚,跪在地上,給國慶媳婦磕起頭來。國慶媳婦目光呆滯,對著廟門發呆,像是失去靈魂一般。小北依偎在她的懷裡,淚痕未乾,秀氣的小臉被沒來及洗乾淨的鮮血塗花。眉間隱隱閃耀著一絲別人發現不了的紅光。

    「族長,你不要自責了。祭祀是祖宗留下的族規,誰也不能違抗。」私塾先生勸慰呂富貴,去扶起他。

    「祖宗!祖訓!對!玲瓏玉裡面才是真正的祖訓,祖宗說,我呂氏子孫當掘劉去墳陵,辟棺揚屍,為天下蒼生除害!我要去消滅他!為呂氏一族報仇!」呂富貴突然激動異常,喃喃自語,猛的站起想要衝出廟門卻被吳瘋拉住。

    「我們這裡沒人能殺的了他!你去了只會送死!」

    「我知道有個辦法能殺死他!」風鈴一樣的聲音從廣川王劉去的石像後面傳出,虞醉仙身穿金縷玉衣款款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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