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命掙扎,想奮力從他懷裡掙脫,但他的雙手像大鉗一樣死死把我掐住。該死,我拿粥打他的後背,袋子散了,滾燙的粥灑在他後背上。
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的舌尖肆無忌憚的敲開我的防線,他的吻讓我窒息,他抱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的身子軟嗒嗒的依附在他身上,我還是這樣不爭氣。
這個纏綿悱惻的吻持續了多長時間?我只覺得天昏暗,世間只有我和他而已。
夏傑的吻無比留戀的從我雙唇上移開,他的雙手也緩慢的鬆開,他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凶?
我推開他,趁其不備想落荒而逃。
再不逃,我會死無葬身之地。
沒跑兩步卻被夏傑一把抓住,他的雙手環著我的腰,他說:沈良玉,不准跑,你把我打傷了,你得買藥給我擦。
夏傑撩起衣服讓我看看他的後背,滾燙的粥把他的後背灼得焦紅,一大片。我的手指輕觸上去,他觸電般的縮回去:哎呀。
我說:誰叫你欺負我,你活該。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跑去就近的藥房給他買藥膏。我們在旁邊的涼茶鋪坐下,我給他擦藥膏。我用棉簽醮上藥膏輕輕的擦上去,生怕觸疼了他。那麼一大片,紅得觸目驚心,他竟然也不叫疼。
夏傑說:你這麼凶,誰敢欺負你,躲都來不及。
躲吧,躲吧,夏傑不是早就躲得我遠遠的了。我一生氣,把棉簽丟給他:你不是有女朋友嗎,叫她來給你擦,我走了。
夏傑抓著我的手說:這才多少天沒見,看你脾氣大成這樣?我只不過說了兩句就生氣了?快點幫我擦,要不然我去大街上叫非禮。
我噗嗤一笑:你還叫非禮,你還真會倒打一耙。
我又重新坐下來,給他擦拭藥膏。
我真不該在這樣孤單的夜晚獨自跑出來,真不該鬼使神差不由自主的去那間和夏傑曾去過的粥鋪。但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注定我和夏傑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牽連,注定我這輩子都要和夏傑糾纏不清。
夏傑送我回宿舍,我們走在空蕩蕩的馬路上。夜已深,街面上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影。昏暗的路燈照著我們,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那麼短短的路程,我們卻像走了一輩子那麼久。
我踢著偶爾踩到的小石子,默不作聲。
夏傑說:沈良玉,你和你那個男朋友分手吧。
我愣愣的看著他:為什麼?
夏傑說:我不准你和他在一起。
憑什麼?他憑什麼不准我和江南佚在一起?他能不斷的更換女朋友,卻不准我和江南佚在一起?他有什麼資格這樣要求我?簡直是笑話。
夏傑又說:而且,你又不愛他,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他知道我不愛江南佚,他當然知道。
他知道我愛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