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江南佚牽著我的手,我會產生一種錯覺,我的眼前恍惚的出現夏傑的臉,閃現出我和夏傑牽手漫步的所有場景。
我沒有辦法忘記夏傑,我想我永遠也沒有辦法忘記。
江南佚給我買很多小禮物,只要我們出去逛街,我在精品店的某個音樂盒面前佇足超過五秒,他就飛也似的進去幫我買。如果我在哪家服裝店門口看見一件衣服說「好漂亮」呀,他就二話不說進去要店員包好,笑嘻嘻說我穿這件衣服一定很好看。
江南佚給我買好多好多東西的時候,我又會想,夏傑為什麼從不買東西給我?
我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常常想到夏傑。想起他的時候,我在宿舍裡,點燃一支煙。煙的名字叫紅梅。我喜歡它的名字。我在窗前望著靜謐的夜空吐著煙圈,一圈,又一圈,再一圈。煙霧嗆得眼淚都流出來,我固執的認為是煙霧嗆出了眼淚,而不是因為寂寞。
有江南佚全身心的愛我,我還是寂寞。
有人說,一個人的孤單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兩個人在一起了還覺得孤單。
怎麼辦?我和江南佚在一起了還感覺孤單。
非常孤單。
經過上次李惜雲被人截的事件後,我很久都不敢晚上獨自出門。但這段時間竟然什麼也沒有發生,我甚至懷疑上一次是李惜雲弄錯了,一定是她擺了烏龍,或者那次是馬明軒的二奶找人截她也說不定。
管不了那麼多,我總不能窩在殼裡躲一輩子。
我在轉輾難眠的夜晚去附近的粥鋪吃宵夜,進門卻倏的看到夏傑和一個女子坐在牆邊的桌上你儂我儂。這個女子已經不是我看到的那個和夏傑把手同游的女人,難道夏傑在短短時間裡又換了女朋友?
這簡直讓人崩潰。
我想無聲無息逃走已來不及,粥鋪老闆,那個五十開外滿臉冒油的男人,看到我用他洪亮的聲音問:靚妹,想吃點什麼?
這個聲音引得夏傑和那個女子回頭瞟了一眼,或者夏傑只是無意識的回頭,沒想到卻瞧見了我。
我站在收銀台前不知如何是好,不時的催促老闆快點給我打包帶走。夏傑和女子一直在竊竊私語,女子還不時發出嘻笑聲。那個女子,一點也不漂亮,皮膚黝黑,眼神無光。她肯定沒我漂亮。夏傑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連這樣的女子他也看得上眼。
粥鋪老闆把粥拿給我,我把錢遞過去迅速推門逃走。我在燈光黯淡的街頭準備開步跑起來,卻聽見身後有人喊:沈良玉,站住。
當然是夏傑的聲音。
我立正站好,真的一動也不動。
夏傑走上前來,他站在我面前,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我說:有事嗎?
夏傑的雙手抱在胸前,一雙眼睛不停的打量著我的臉,他說:沈良玉,我又換女朋友了,你要不要也換個男朋友?
他是在挑釁嗎?難道他要和我比拚誰換男(女)朋友換得勤一點?
我無視他的挑釁,我說:你是個花心大蘿蔔,而我不是,所以我沒必要和你一般見識。
夏傑一步步的逼近我,他把我逼近牆壁上,他說:誰都可以說我花心,但就是你不可以說。
我急了:我為什麼不可以說,你本來就是,敢做就不怕人說。
夏傑就這麼毫無徵兆的用他的嘴堵上我的雙唇,我睜大眼睛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呆了。這個夏傑,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想一腳踩幾船,還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他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難道在他心裡我真的是那種他想要就能隨手招來,揮之則屁顛屁顛溜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