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永逸擰眉,臉色沉了下來,不願想起,卻偏偏提及,這些日子一直努力的把那個女子深深的壓制在心底,努力忽視她的不存在,不去探聽她的任何消息,既不想去愛,又不想去恨,確切的是做不到恨她,卻總有憐惜在心頭糾結,那淡雅的笑,倔強的神情,努力的隱忍,眸中沒有恨,是深深的傷感,這一切的一切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努力忽視都無法真正抹掉。
看他不語,只是擰著眉,盯著桌子上的杯子發呆,許小鳳更加的委屈,輕輕搖著慕容永逸的胳膊,說著:「王爺莫非要袒護不成?嬌兒可不依,王爺一定要為嬌兒做主。」
被她晃著,慕容永逸回過神來,握住她的小手,安慰著:「嬌兒不要著急,如若真是這樣,我定不會饒過,小菊呢?我要問問清楚。」
「這可是您說的,一定不能返回。」說吧,衝門外大聲喚著:「小菊,進來,王爺有話問你。」
在門口站立的小菊,本就心中有些忐忑,被這樣一叫,更加的害怕,戰戰兢兢的進得屋來,站在屋子中間,不敢抬頭,一雙眼睛盯著腳尖,等著問話。
慕容永逸厭煩的看一眼她,不知怎的看著這丫頭就滿心的討厭,礙於是許小鳳的丫頭,不然早就轟出府去了,冷聲說:「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不得有半字虛假,否則我定不會饒你。」
嚇得小菊腿一軟,普通跪地,膝蓋的骨頭撞上地板,刺骨的痛,卻已顧不上了,連聲說著:「奴才說的都是實情。」
「她本就膽子小,哪敢說假話,你嚇她做什麼。」許小鳳有些不悅的看慕容永逸一眼,低頭看著抖做一團的小菊,溫和的說:「你不必害怕,把今天你給我講的再講述一遍就可以了,站起身來,慢慢的說。」
小菊這才忍著疼,有些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穩了穩心神,她聽懂了主子的話,那話的意思是,還讓她按今天所說的講,既然主子已經這樣說了,只好硬著頭皮,把自己故意誇張了的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你確定,沒有半字假話?」
小菊躊躇著看一眼自家主子,硬著頭皮,堅定的點了一下頭。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許小鳳適時的潛退了小枚,也知道她為自己不平,難免有添枝加葉的地方,她怕成這樣,保不齊會嚇得吐露了實情,那樣一盤的計劃就全打亂了。
「王爺,您也聽到了,您要如何處置?」
「讓我想想在做打算。」
他此時心裡很亂,並不相信小菊所說的,看她眼中閃爍的不安,其中肯定有假的成份,兩個丫頭吵架,都各自偏袒著自己的主子,言辭中難免有刻薄之處,李鳳嬌卻借此大作文章,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他廢掉林雲煙,他知道她心中一直不滿自己做了側室,一直有讓他扶正的意願,也知自己委屈了她,所以才百般疼愛,有求必應,疼愛有佳,自己也沒永遠讓她做側室的意思,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出去一下,此事以後再說。」慕容永逸站起身,走出門外。
許小鳳雖然心中不高興,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看看窗外搖動的樹枝,知道是起風了,忙取了件披風,追出門去,提高聲音喚著:「王爺,等等妾身。」
慕容永逸把邁出門外的一條腿收了回來,回身迎上許小鳳。
許小鳳站在他面前,輕輕喘息著,柔聲說:「外面起風了,有些涼,王爺加件衣服再出去不遲。」說著為慕容永逸把披風披好,纖細的手指靈巧的在前面打了一個結,手輕輕順脖子滑落胸前,停著在胸前的圖案上描著,明顯的逗弄。
被那纖細的手指撥弄的有些癢,此時心裡很亂根本沒有興致和她纏綿,抬手握住,「回去睡吧,不要等我,我出去一下,晚些回來。」
「王爺一定要早些回來,沒有王爺 嬌兒睡不著,嬌兒一定等著王爺。」許小鳳柔媚的說著,不捨的拉著慕容永逸的手。
「好,回去吧,我盡量早些回來。」慕容永逸哄孩子般的說著,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轉身離去。
外面的確較白天涼了許多,風吹在身上有些涼意,多虧許小鳳給自己拿了披風,想著心裡一陣溫暖,裹緊披風,往大門口走著。
守門的奴才大老遠看著一個人走過來,天色太暗,看不太清楚,走近才看清來人,忙施禮問安,慕容永逸擺了擺手繼續往門口走著,看出王爺要出去,奴才忙緊走幾步,先到了門口,把大門打開。
慕容永逸走出門來,竟不知要去哪裡,站在台階以下,愣立片刻,漫無目的的順著街道往前走著,不知走了多久,抬眼看見一個酒樓,有些累了,也無處可去,索性去酒樓飲些酒,再回去。
走進門,小二忙迎上前,恭敬的張羅想著,「客官,您裡邊請。」打遠看這位客官儀表高貴,氣質非凡,一看便知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慕容永逸打眼四處望望,樓下人比較多,邁步往樓上走著,吩咐著:「給我找個清靜點的地方。」
小二爽快的應著:「好的,客官。」
小二也緊跟著來到樓上,四處看看,臨窗有個空閒的位子,「客官,您這邊請。」
慕容永逸隨在後面,在空位子上坐好,側頭仰望就能看見一彎皎潔的月亮,覺得很不錯,滿意的點點頭,拿過菜單隨意點了幾個下酒的小菜,要了一壺酒。
等著的當子,隨意的四處望望,不經意掃過對面的角落,一個素衣公子也正看向他,眸光在空中遇到,素衣公子禮貌的淡然笑笑,然後低下頭繼續喝杯中的酒,由於那角落燈光太暗,看不清楚細緻的模樣,只是覺得是個很清秀的公子。
酒菜很快擺上,為自己斟了一杯,拿在手中,看看皎潔的月亮,沒喝竟有些醉意,回過頭來看向素衣公子,拱手碰杯,一飲而盡。
一個人飲酒覺得很沒意思,對素衣公子微微一笑,邀請著「公子能否來這邊的桌子,同飲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