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楓是家中的獨子,他會因為自己傷害他,有著生養只恩的父母嗎?就算他肯,自己也無法接受,他不能讓他背負這不忠不孝的罵名,背一輩子太沉重了,他怎麼會幸福快樂,這是她不願看到的,她希望她們至少能得到他父母的祝福,而不是詛咒。
雲煙陷入沉思,眸光有些暗淡,不似剛才那般鎮定。
蕭雅夢暗喜,自己的口舌終於沒有白費,總算有了成效,無論她有多厲害,畢竟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怎鬥的過身經百戰的自己。
蕭雅夢打破沉默,溫和的說:「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沒錯?其實就算不是因為我和他父親,為了整個浩遠他也會娶嫣然的,浩遠的壯大需要嫣然父親的提攜,楓兒也需要嫣然的輔佐,嫣然的魄力你是無法比擬的,你對楓兒絲毫幫助都沒有,只會撤他的後退。」說的滴水不漏,努力鞏固著成效。
雲煙淡然笑笑,神情恢復了常態,輕聲說:「也許吧,我不能給他您說的這些,可您問過他,他真正需要什麼嗎?你就真的忍心殘忍的拆散一對相愛的人嗎?您的心就不痛嗎?」
雲煙的話正點在蕭雅夢的心坎上,她是非常心痛,不是因為雲煙,是看見兒子痛苦的表情,哀求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兒子是媽的心頭肉,恨不得把所有的痛苦都為他承擔下來。怎奈為了歐陽家的家業,只能忍痛委屈他了,在她眼裡,李嫣然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也深信沒有雲煙存在,兒子會喜歡上她的,所以關鍵就在於雲煙,只要她肯放棄,一切都會安好。
這樣想著,更加的下定了決心,心存的那點不忍一掃而空,又換做了鐵石心腸,恨不得馬上趕走雲煙,拔掉這根眼中釘肉中刺。
換了一副狠絕,冰冷的表情,清冷的說:「林小姐,知難就退吧,你們這點小兒女情腸算不得什麼,不值得我太費心,你的出現是因為嫣然的離開,楓兒心裡空虛,拿你當了替補,這種感情不會長久,只是一時新鮮,你還是早些退出吧,以免到時傷害更深。」
雲煙淺笑,他深信歐陽楓對她的感情,拿替補新鮮概括太牽強了,她至死都不信,如果這樣深入骨髓的愛是如此不堪,她將會此生來世,乃至所有的轉世都不再愛。
雲煙淺笑,眼神堅定,慢慢的說:「您太低估我們之間的感情的,豈會因為您一句話,便否定事實,我們是怎樣的他和我心裡最清楚,旁觀者看到的只是表面,應該無權說話。」
雲煙這話一出,幾乎把蕭雅夢氣個倒仰,竟敢說她無權,真是天大的笑話。
雲煙的本意不是這樣的,被她曲解了,就算她太過欺人,她也不會這樣不知深淺,怎麼說她也是歐陽楓的母親,自己怎麼也要尊重。
蕭雅夢冰冷的眼波掃來,恨不得把雲煙冰封,唇畔是蔑視的弧度,冷聲說:「好啊,你道要睜大眼睛看看,我有沒有這樣的權利,我本看你可憐,不想為難於你,誰想你如此狂妄,竟敢挑戰我的底線。」
雲煙嘴唇微啟,想解釋自己的意思,蕭雅夢蔑視不屑的眼神掃來,剛要發出的聲音被封在吼底,那眼神讓她非常不舒服,激起她的叛逆,自傲的心討厭那樣的眼神。
她明白解釋又能怎樣,從心底深出她就早把她否定了,解釋清楚與否都是一樣的,所以還是少費些口舌吧。
雲煙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著她的下文,不知還有怎樣刻薄的話等著她。
蕭雅夢看著眼前的小女子,安靜的坐在那,隱忍的表情,顯得那樣無助,一雙眸子清澈明淨,沒有迴避,沒有乞求,就這樣無辜的看著她,彷彿所有的邪惡在她的眸光下,都無一盾形。
看的她有些不自在,收回目光,冷冷的說了句:「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然後看也不看雲煙,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