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蘇清楠在小豆子歡快的叫嚷聲中醒來。
昨夜,似乎自己哭睡著了,被林哥兒背回了房間。而夢中,竟然見到爹,娘,還有張義哥哥,一個個來看望自己,對著自己微笑。
「楠哥兒,走啦,去瞧瞧今日寺裡的熱鬧。」小豆子晃著蘇清楠的衣袖高興的叫嚷著。
看看快樂的小豆子,蘇清楠笑笑。連小豆子這樣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從記事起就在街上乞討的小乞丐,都如此的快樂,自己這個曾今有父母的人,怎能不知足呢?
起床,拉起小豆子,兩人一起去找林之孝。
敞開的窗戶,遠遠的就瞧見林之孝在窗戶下的書桌上,正端端正正的坐著讀書。
和小豆子相互一笑,蘇清楠和小豆子兩人貓著腰,沿著一側的牆根,慢慢的接近窗戶。
「林哥兒!」
猛然將腦袋伸進窗戶,蘇清楠和小豆子大喊道。
奇怪,他怎麼一點都不驚奇?
看著依然顧自看書的林之孝,蘇清楠和小豆子滿臉疑惑的看著一本正經讀書的林之孝。
「林哥兒」小豆子試著小聲的叫了一聲。
沒有動!
「林哥兒!」蘇清楠看看小豆子對著自己做出的無奈表情,小聲的叫。
「嗯。」不急不慢的抬起頭,林之孝看著一臉疑惑的兩張小臉,忽然扯出大大的笑容。
「你們兩個真可愛!」
「你——」原來,他是故意的。
斂住大笑,林之孝有些氣喘的說道:「我早就看見你們了!」
「你讀書不認真!我要告訴大師!」小豆子一臉生氣的扭頭喊。
「小豆子,小豆子。」林之孝笑著看看背過身的小豆子,看看一旁笑著的蘇清楠,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來了。
楠哥兒,你知道嗎?
我擔心了一晚上。
看到今日高興的她,如此,心中便就安心了。不管昨日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他也不打算問了。能讓她如此的傷心難過,自己又何必再去問呢?
其實,只要看到你開心的笑容,我就滿足了。
「哼!」小豆子轉過身,看看一臉誠懇的林之孝,癟癟嘴:「算啦!我們要去看熱鬧,你去嗎?」
「當然去!」林之孝一躍而出。
「你——」蘇清楠一臉的驚訝。
「楠哥兒,你不知道嗎?無塵大師也教林哥兒武功的!」小豆子一臉的羨慕,如果有人教自己也好啊!
天天跑去看林哥兒練武,自己也很想學的呀。可是,大師沒有教自己,林哥兒就說不能學,說如果偷學了,就會被大師趕出寺廟的。所以,她每日都只能跑去看林哥兒練武。
「太好了,以後我們就不怕被人欺負了!」蘇清楠高興的說。
有武功防身,對於林哥兒來說,是最好不過了。
「我以後會保護你們的。」林之孝一手拉起蘇清楠,一手拉起小豆子,認真的說。
小豆子看著身旁的林之孝,那快樂的眼睛,藏滿了期待。
寺廟的大殿,真的是非常的熱鬧,到處都是燒香拜佛的人。
三個人躲在大殿一側的幔帳後,看著無塵大師對著叩拜的人,一一施禮。
不管此人是景衣華服,還是粗布衣裳,是平名百姓,還是達官貴人。
看了一會兒,三人覺得無聊,正要離去,忽然,一個打扮與周圍人完全不同的一個婦人,對著佛祖跪拜後,盈盈而起,甚是虔誠的對著無塵大師說了幾句話,就見無塵大師差身旁的一個和尚,帶著這個婦人往寺廟的廂房方向而去。當這個婦人抬頭離去時,蘇清楠和林之孝一驚,因為,這婦人竟然跟小豆子長的有幾分的像。而這婦人,似乎是大戶人家出身,身後,竟然跟著兩個年輕的護衛和兩個小丫環。
「楠哥兒,你瞧,她的衣服多好看!」小豆子對著那離去的婦人羨慕的低聲說道。
「嗯,是很好看。可是,這是哪國的衣服啊?」
「是商國的服飾!」林之孝小聲說道:「以前,家裡來過商國的客人,我認識他們的服飾。」
三人悄悄的退出大殿,都有些不解這商國的貴婦人,為何要到大夏赫赫有名的大慈恩寺來進香。
不過,既然無塵大師安排她住在了東廂房,那他們就有機會見到她了。
小豆子似乎比蘇清楠和林之孝都要心急去見那貴婦人。
但是,因為蘇清楠心中掛念著師傅昨日的交代,而林之孝不能長時間玩,所以,三人只得約定明日再好好去那東院,看看那東廂房的貴婦人。
目送小豆子跟著林之孝去看林之孝練武,蘇清楠一個人偷偷的溜出寺廟,向著荒宅而去。
今日,依然如往常一樣,自己一出現在草場上,藥奴就高興的將自己扛在肩上,快速的跑到了藥房前。
叩門進去,一看到師傅,彷彿又想起了昨日的情景。
「徒兒,從今日起,師傅要將必生所學,一一傳授給你,你可要用心學習。」
「是,徒兒一定好好學習!」
似乎,從回來後,師傅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有了變化,但是具體的變化,卻又說不清。
整整一天,蘇清楠都是在藥房中度過的。
原來,自己前面學的,都只是皮毛而已。
而師傅,不僅精通醫藥,更是對解毒情有獨鍾。
回到寺中,天已經黑了。看到小門外等候的林之孝,蘇清楠抱歉的一笑。
她不能告訴林之孝自己拜師學藝的事。
似乎早就知道蘇清楠不會解釋,林之孝同樣的回以一笑,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寺廟。
回到屋中,小豆子已經睡著了。
蘇清楠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也很快的睡過去了。
身旁的小豆子,長長的眼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閃了閃,眼睛卻沒有打開。
第二天,很奇怪的是,小豆子竟然沒有吆喝著要去東院看那商國貴婦人,而是靜靜的跟著蘇清楠,去找林之孝認字讀書。
安靜的房間內,三個人靜靜的看著書,偶爾聽見蘇清楠有不認識的字問林之孝怎麼讀,意思是什麼。
可是,小豆子卻一直很是沉默。
「小豆子,你怎麼了?」蘇清楠覺察到小豆子的不對勁,輕聲問道。
林之孝也靜靜的看著小豆子。
「楠哥兒」撲進蘇清楠的懷中,小豆子哭喊著:「我不要離開你和林哥兒!」
「離開,小豆子,為什麼要離開?」蘇清楠和林之孝都一驚。
哭哭啼啼的,小豆子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原來,昨日的那貴婦人,就是小豆子的娘親。
昨日,小豆子看完林之孝練武之後,找不到蘇清楠,一個人無聊,就好奇心大發,偷偷跑去東院看那貴婦人去了。
卻不料,被那侍衛抓住,以為是圖謀不軌之人派來的,帶去見那貴婦人,請求發落。
卻不想,那婦人見到小豆子,先是驚訝,然後站起來走到跪著的小豆子身邊,蹲下去,撩起她耳邊的碎發,看到右耳後面的一顆紅痣時,抱著小豆子直呼:「女兒」。
蘇清楠和林之孝怎麼也沒有想到,小豆子竟然有娘和爹,而且還是商國有錢人家的女兒。
至於為什麼小豆子會流落大夏,成為小乞丐,小豆子的娘親也沒說,只說是對不起女兒,要將小豆子帶回商國,好好的彌補。
想到從此不能再見小豆子,蘇清楠和林之孝都很難過。
三個人,抱頭大哭。
本以為,不會這麼快的就分開。
可是,正當三人痛哭之時,那貴婦人和無塵大師一塊到來,嚴明要立刻帶小豆子離開。
三人痛哭流淚,依依不捨。
「阿彌陀佛!有緣,自會相見!」
看著無塵大師,林之孝鬆開小豆子的身體,拉離蘇清楠,對著小豆子說道:「小豆子,我們不會忘記你的!」
「林哥兒,楠哥兒!」被娘親牽著手,小豆子哭著看著林之孝和蘇清楠。
「走吧!」
接到主人的命令,兩個護衛和丫環拿著行李,跟在婦人的身後,往外走去。
「林哥兒,楠哥兒」小豆子被娘親拉著往外走,邊走邊回頭喊著。
流著淚,看著離開的小豆子,林之孝和蘇清楠一臉的不捨,悲傷。
小豆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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