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兒的心裡怕極了。
直到雪嬤和花舞說了一會話,雪嬤走出去了。
陸霜兒這才站起來,跑過去,把寢室的門關上。
再跑回來,一下子抓住花舞,
「說,你娘呢?她怎麼了?」
「你是誰?」
花舞被抓疼了。
不明白這個婦人是怎麼回事。
陸霜兒這才緩下氣來,放開白著臉的花舞,她明白這裡一定是有一個大陰謀。這個孩子可能也不知道。
「你叫花舞,這名字是你娘落塵煙給你起的。是吧?」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花舞驚訝極了。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還是我親手抱來的。我就是你娘落塵煙小姐的貼身丫頭陸霜兒,我就是那個害苦了你和小姐的陸霜兒啊。」
陸霜兒的聲音顫抖了。
「你就是陸霜兒,你?」
花舞一下子站了起來,她不能相信,雪嬤天天念著的陸霜兒會從而降,來到她的面前
「是的,你就是那個孩子。你娘呢?」
「你真的是陸霜兒?」
「 我當然是陸霜兒,當年……」
陸霜兒說出了往事,她說的每一件,都和雪嬤說的一樣。花舞流淚了。她終於找到了陸霜兒。
「你真的是我的霜兒姨。太好了。霜兒姨。」
花舞心亂極了。
「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出了什麼事?」
面對陸霜兒的質問。花舞把她娘落塵煙是如何進燕王宮,出燕王宮,她是如何出了事,被打入水牢,她和雪嬤是如何分散,如何被元昊救出來。然後又是如何嫁到粟將軍府的。
陸霜兒聽了,臉都青了。
「孩子,你被騙了。這裡的男主人根本不叫什麼元昊,也不像你說的什麼會武術。齊國的人都知道粟將軍府的公子,從小就是一個病蟲。是一個快死的人。怎麼可能是你嘴裡所說的那個元昊呢?你一定是被騙了。」
聽了這些話,花舞呆了。
她居然被騙了。
天啊,她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枝子的事情,是她一開始,對她說了這麼多的事,原來都是她編的。
她又想到剛才那個叫蓬蒿的繡奴的話,到底誰的話是真的呢?
對,可以問一下霜兒姨了。當年就是她抱來的她啊。
「霜兒姨,你知道我不是落塵煙的女兒,我爹娘到底是誰啊?」
「這,要從頭說起了。」
陸霜兒陷入了往事之中……
那是十五年前,一個有著月光的夜晚。陸霜兒,落塵煙,跟著老八電閃,去上香的路上。那時候,落塵煙的肚子已經大的不行了。眼看就要生產。
本來想能拖到家的再生產的。可是看今晚的樣子,怕是要生在路了上。
「八爺,夫人怕是要生了,停下來吧。」
「真是麻煩。你們看著辦吧。」
電閃命人停下車子,他怕被 人看到,就讓趕車人把落塵煙所在的那輛車趕到山坡那邊去生。
反正有那個霜兒和幾個老嬤呢?
就在落塵煙生孩子的時候,來了一群齊國的大兵。他們這才知道,原來中原各國前幾天才在這裡,和北國犬戎剛剛交戰過。這些齊國兵是來打掃戰場的。
「你們見過一個背著孩子的北國女人嗎?」
齊國兵大聲的喝問電閃。一時之間,這片山坡上亂急了。
齊國兵沒有找到什麼背著孩子的北國女人,卻和電閃打了起來,
當電閃和齊兵打起的時候,山坡那邊的林子裡,落塵煙也產下了一個女嬰。這個女嬰就是後來的冷衣(後面會說到)。冷衣剛一出生,就是一身青紫,沒一絲氣。
落塵煙早就因為難產暈過去了。
霜兒怕落塵煙醒過來難過。就快點把死孩子抱出去丟了。
陸霜兒抱著沒有氣的孩子,一口氣跑到密林裡。
她才在一棵樹下找一個地方,想挖個坑埋了。可是,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有一個人跑過來的聲音。她嚇的忙躲到草叢裡。
她從草叢裡,看到一個一身是血的北國女人跑過來,她跑的很快,一看就是練過武功的人。陸霜兒嚇的不敢出大氣。怕丟了小命。
她還看到北國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嬰兒,身上還背著一個嬰兒。
正在這時,山林那邊還傳來了齊國兵的聲音。
陸霜兒知道這一定是齊國兵在搜尋這個北國女人。
北國女人跑過去了,可是,她的身上卻掉下了一個東西。
陸霜兒看的清楚,那是北國女人背上的孩子。
直到所有的聲音都靜下來,陸霜兒才走出來,她走到樹下,她看到了那個孩子。一個好漂亮可愛的孩子。
她的耳朵上居然還有一個紅淚胎記。額頭有一朵淡紅海棠印。
陸霜兒似乎被這個孩子誘惑了,她把手裡的死孩子丟到了草叢裡,她抱起這個孩子,就向來路跑回去。
「夫人,她沒死,她居然沒死。她還活著。」
陸霜兒還記得這是她抱孩子回去,見到落塵煙說的第一句話。
這個孩子,以後就被夫人起名叫花舞。
而陸霜兒永遠也不會知道的是,那個她抱走的孩子,根本也沒有死。她卻在晚一個時辰後,被一個武功高強的男人抱走了。那個孩子長大後,就是冷衣。
這是命運的播弄。
花舞聽陸霜兒說了往事,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真的有個姐姐。可是,所有的人,講完了那些往事,都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到底是誰的孩子。她的父母是北國的什麼人呢?
陸霜兒和花舞一樣失落,落塵煙居然死了,唉,全是她害的啊,如果不是她,當年夫人要是逃了,也不會死在燕王宮。也不知是生是死。
「孩子,你想如何作?」
「他們騙了我,我要走。要離開這裡。」
花舞平靜的說。
「別傻了,孩子,你如何走啊。別說你眼瞎了,就是不瞎,也沒有辦法走啊。這可是齊國粟將軍府啊。」
「是的,還有我的姐姐,我也要把她帶走。」
「姐姐,什麼姐姐?」
陸霜兒驚奇極了。
「就是當年你看到那個北國女人背的孩子,你不是也說過,她懷裡抱一個,背上背一個嗎。那女人就是我娘的僕女。她背的兩個孩子就是我和我姐姐。」
「你找到你姐姐了。「」是的,就是那個叫蓬蒿的繡奴。」
「天啊,孩子。你自己走都走不了。如何還能帶走她。再說了,她和你可是不一樣的。她可是棠府裡的奴隸。」
「那如何是好呢?」
陸霜兒想了一會,
「眼下只有這樣,你先裝著什麼也不知道。等到找到機會,我們出去就是。只要我們有錢,我們就有機會為你姐姐贖身。」
花舞點了點頭,她知道眼下也只能聽陸霜兒的了。
第二天,花舞並沒有等來姐姐蓬蒿。而是等來了粟柳兒。
粟柳兒給她送來了一件美麗的衣裳。
「那個作衣裳的繡奴呢?」
「她回棠府了。棠府的老夫人讓她回去,給棠小姐作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