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冷冽的聲音,卻掩不住雙眸中的慾望。
這就是男人,天下的男人莫不如此。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絕世容顏,他還會放了自己嗎?
這個總是戴著一個銀製面具的男人,面具的下面,又是一張怎樣的臉呢?
花舞慢慢轉過身,一張平淡的臉,沒有表情。
「過來。」
燕王噲舉手飲盡杯中酒,這是一個煩躁的夜晚。酒也壓不住他心中的狂燥。
「你?」
這個男人,他為什麼不把話說完。他到底想說什麼?難道粗野的強盜也有著難解的心事嗎?
為什麼這樣問,這個男人,他要問什麼?這個強盜頭子,對她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可是,為什麼她卻在他擁她入杯的時候,感受到了一種致命的熟悉。燕王噲這個名字重重的劃過心頭,她想她這一生,都不會忘掉他了。
她是怎麼了,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來那個暴君呢?
而剛才那個男人的痛,為什麼卻讓她有著那樣熟悉的感覺?
花舞不知為何她的心會痛,淚落了下來。
淚滴落在燕王噲的臉上,
「為何?」
沉痛,粗啞的聲音,一瞬間輾碎了她的心。
燕王噲的心更痛,為什麼她要流淚,她在為誰而流淚?
當然,他不會多情的以為是為了自己。他苦笑了,是為了元昊嗎?
是的,他是她的仇敵,他給她的,在她看來,都是痛苦地。而元昊正好可以給她安慰。
她這是在為元昊哭嗎?
為不能替元昊守身而哭嗎?
燕王噲放開了花舞,轉身,離去。
淚被風吹散,燭光搖曳,冷風撲面,窗開了,人沒了。一切都像一個夢。
花舞呆呆的站著,十五年的第一次心痛,比任何一個時候都痛。
也許她不應該恨這個山寨主把她搶來,她不是最想要的,就是離開燕王宮嗎?這山寨主把她搶來,不但可以離開燕王宮,也不要再去嫁給那個老汗王和親了,她就可以開始她的新的人生了。可是,為什麼,她感覺不到一點快樂呢?
她離不開燕王宮,難道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愛,她愛上了誰?
是元昊,還是燕王噲,花舞不敢想下去了。
花舞失魂落魄的走到院外。
她逃出了燕國皇宮,卻依然逃不出受詛咒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