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噲不知這是第幾次看那個站在窗前的身影了。
他冷著臉,卻能感覺到自己眸子中的熱火。
「你到底要讓我怎麼辦?」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向窗外明月相邀,仰頭飲盡。
「花舞?」這句從他的喉嚨裡吐出,又和著酒咽到了肚子裡。
他是瘋了。自從他劫了花舞回來以後,他覺得自己就瘋了。他總是拂不去心頭的那抹落寞的影子。他不是應該懲罰她嗎?
她那樣的對他?
可是,為什麼他心裡此時卻沒有恨,只有愛呢?
他瘋了,真是瘋了。
楚腰,她是楚腰,會在誰的掌心裡輕呢?她的笑,又只對著誰展開呢?元昊,她的美麗和真心,只會為了元昊展開嗎?
在她面對著他的時候,笑,怒,媚,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是真心的,難道她對他 ,就只有恨嗎?
她和他之間,到底隔著多麼深的海。
塵煙王后帶血的美麗的臉寵,浮現在燕王噲的腦海裡,他知道,自從那一刻,他和花舞的距離就已經注定了。
她要的只是報復,他呢?
他這樣把她劫回來,是冒著兩國交戰的危險的,可是,他又該怎麼面對她呢?
他到底想做什麼?
經了那樣的背叛。
他又要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在對她呢?
而對著戴著面具的自己,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麼,她是會順從的承歡?
還是堅決不從呢?
如果她順從,他又會如何呢?
難道他心裡還認為,她會因了他佔有了她的身子,她現在就會為他守身嗎?
可笑,真是可笑,在她的心裡,他只是她的仇人,什麼時候,又見過為仇人守身的女人呢?
她來了,他讓人帶了她來。
她現在就站在他的房間裡,就站在那寬大的窗前。他又要如何做呢?
他不知道,他只能一杯杯的飲著杯中的酒。
花舞望著窗外的夜色。她站在這個霸道的男人房裡,沒有回頭。
「好,你是妖。你可知道,寡人最喜歡妖精。」
一個邪氣的聲音,一張霸道的臉,那糾結的濃眉,星眸虎眼。那是她的仇人,燕王噲,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那是他的話。
那一夜,他是狂暴的。
可是,狂暴裡,卻有著細緻的柔情。
身後的這個男人,一個山寨之王。他又會對她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