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代價 第一卷 八 賭博
    這回時間有了,金錢也有了,鍾原就領著胡晶各地旅遊,也找回了戀愛時的感覺,徹底甩掉了積聚心中的各種困擾。更讓他開心的是,還是看到女兒的時候。鍾婕吸取了兩個人的所有優點。長的漂亮象胡晶,個子修長像鍾原,在機靈方面一點不比胡晶差,可謂人小鬼大就是衝她這樣的孩子說的。

    星期日的早晨,鍾婕要去補習班學習,胡晶就推醒了鍾原,說:「快起來,小婕還在等著你呢。」鍾原在床上打個滾還是不想起床,他說:「白天沒事的,就讓小婕自己去吧。」為了女兒的安全,鍾原總是上學和放學接送女兒,如果臨時有事或者不在本地,就會請求父母代勞,因為女兒雖然只有十四歲,可是發育得很成熟,像個大姑娘,誰見了都想多瞧兩眼。「媽,就讓爸爸多睡會兒吧,我自己去,不會有問題的。」女兒很體貼爸爸,背起了書包,就要穿鞋出去。胡晶說:「還是媽媽送你吧,我閒著也沒事。」說著,穿好衣服,和女兒一起出了門。

    太陽已經透過窗簾把亮光照到鍾原的臉上,他又翻了個身睡去了。這時手機響起來,鍾原不情願地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來,一看號碼,是麻友男的,他猶豫了一下,接聽了電話。「老同學,你還真能待的住,在幹什麼呢?」麻友男的玩世不恭的聲調傳過來。鍾原說:「睡覺呢,剛去西京旅遊回來,挺累的。」麻友男笑了笑,說:「是嫂子把你累的吧?」鍾原也樂了,他說:「你小子,整日沒個正經的,還不趕快娶個老婆快活去!」麻友男說:「我要娶了老婆,得有多少女孩為我殉情啊。」鍾原說:「少扯淡,誰還把你那二兩肉當個寶啊。」麻友男說:「這你就不懂女人了,女人要是心在你身上,就會把你的東西當作寶。」鍾原說:「你到底禍害了多少女人?」麻友男說:「不多,快到一百了。」鍾原的心裡「咕嘟」一聲,他知道,麻友男沒有和他說謊,同時也有了一點妒嫉,一想到胡晶看他的眼神,他又多了一層憤怒。「怎麼樣,老同學,嫉妒了吧,不過,沒關係,我的女人只要你看上誰,我立馬雙手奉獻!」麻友男的口才很好,這可能也是女人喜歡他的地方吧?鍾原也不想得罪他,畢竟人家幫助過他,他就接著說:「好啊,到時候,你可別後悔。」麻友男樂了,典型的東北大漢的氣概,他說:「出來吧,天氣很好,別把自己捂潮了。」鍾原說:「不去了,改天吧,今天我女兒補課,過會兒,我還得去接她。」麻友男說:「哈,標準的模範丈夫,優秀的爸爸。」鍾原說:「比不得你啊,一身輕鬆,赤條條來去無牽扯。」麻友男說:「和你說件正經事,你出來吧,我在正陽咖啡廳等你。」鍾原說:「好吧,我馬上過去。」

    鍾原來到正陽咖啡廳,走了進去,看到三號台坐著麻友男,就在他的對面坐下去。麻友男問:「你喝點什麼?」鍾原說:「來杯啤酒。」一個打扮成米老鼠的小姑娘端來了一杯啤酒,輕輕放在鍾原的面前,並向他獻媚地笑著,麻友男說:「喜歡嗎,一會兒給你打包帶走。」米老鼠用兩個手指掐了他一下,麻友男顧意「哎喲」一聲,說是掐壞了,讓她賠償人身損失,米老鼠笑著說:「怎麼陪都行,隨你便!」麻友男順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米老鼠笑著離開了。

    「你總來這裡?」鍾原問。麻友男說:「這是個談事的好地方,沒有人干擾,我喜歡這種環境。」鍾原說:「你著急忙火地把我找來有什麼事?」麻友男說:「看你說的,想你了,見個面,非得有事才找你啊?」鍾原喝了一大口啤酒,看著幽暗的四周,覺得有些壓抑感,再看一眼對面的麻友男,他道是挺受用的樣子。「我有個來錢道兒,想和你分享。」麻友男低低的聲音說道。鍾原向麻友男點了點頭,意思是,說來聽聽。「我認識幾個有錢人,他們又都是視賭如命,我們兩個聯手一起贏他怎麼樣?」麻友男神氣活現地說著,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讓鍾原看了心裡很不舒服。鍾原說:「這個錢可不好掙啊。」麻友男說:「我心裡有數,你就聽我的吧,掙了錢二一添做五,不會讓你吃虧的。」鍾原說:「都是什麼樣的人?」麻友男說:「有當官的,也有做買賣的,總之,都是有錢的主,咱不拿他,別人也不會客氣。」鍾原沒有答話,好像正在思考的樣子。麻友男說:「賭博這東西,願賭服輸,到頭來只怪自己。你沒聽有個名人總結的嗎,強盜是動用武力搶奪別人的財富,做生意是別人自願把財富送到你的手中,而賭博和做生意差不多,是別人主動把財富裝到你的口袋裡,只不過,賭博比做生意更加省事一些。」鍾原問:「是哪個名人總結的?」麻友男說:「是我,麻友男啊!」兩個人同時大笑起來。

    「你家有麻將嗎?」麻友男見鍾原沒有反對,就知道他已經同意了,他馬上就要行動了。鍾原說:「沒有。」麻友男說:「那只好去我家了,不過,你對任何人都要保密,不許洩露我的住址。」鍾原說:「這麼神秘,你家有什麼寶貝。」麻友男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多設防一下,沒什麼壞處。」鍾原說:「那我還是不去了,省著天天為你提心吊膽的,說話時還得處處留神,生怕一不小心就洩露了秘密。」麻友男說:「你的為人,我還不瞭解嗎?走吧,老同學,到我家,我把賺錢的本領告訴你。」

    麻友男的家裝修得很考究,物品擺放也很有條理,根本不像一個單身漢的住處,客廳的牆壁上掛著戈爾的代表作:我的路,一個人拉著駱駝在風沙裡艱難行進。

    麻友男把麻將擺好,讓鍾原坐在對面,他先教碼牌,竄牌,然後是暗號發出去以後,怎樣換寶,怎樣自摸。麻友男見鍾原的悟性很好,記憶力又遠超常人,就大加讚賞:「你真是不可多得的麻將天才啊!」鍾原說:「我在單位打麻將,他們都不敢和我玩。」麻友男說:「那是正常玩法,如果有兩個做鬼,你肯定就得輸,現在我來告訴你,兩個人合作的方法。」麻友男讓鍾原抓好牌,如果一方先上聽,就把牌扣一下,左邊的牌第一張代表條子,第二張牌代表萬子,第三張牌代表筒子,右邊的牌代表數字,第一張代表147,第二張代表258,第三張代表369,如果聽的牌是二條,就把左邊第一張牌挪出個縫隙,再把右邊第二張牌挪出個縫隙,以此類推。同樣,用手指來打暗號,左手食指代表條子,中指代表萬子,無明指代表筒子,右手食指代表147,中指代表258,無明指代表369,在運作的時候,一定要交換使用,不能讓別人覺察到。還有一種用語言,採用十進位的辦法,比方說,胡的是二萬,就說八萬,聽的是三筒,就說七筒,總之,用十減去就可以了。方法是死的,運用起來就是靈活的,比如在行牌的過程中,已經上聽了,叫二萬,手裡正好抓到一張八萬,就可以用語言發信號,只說一聲:「老八」,對家就知道了,而別人以為是在喊牌,根本不會注意。而當抓到三萬時,自己恰恰聽的是一萬,在打出三萬的時候,就說老九你不能走,這樣對家就知道你胡的是一萬,而同時又活躍了氣氛。鍾原說:「在打牌時盡量讓外人去點炮或者自摸,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用暗號,或者發出的暗號只作準備,在關鍵的時刻點出去。」麻友男說:「對啊,這就是靈活機動,當外人都沒有上聽之前,發暗號讓對家點炮就是不明之舉了。」兩個人越說越投機,鍾原也把心裡對麻友男的疙瘩解開了,現在覺得,真是感到相知太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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