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葉凌鳳不顧傷勢,像瘋了一樣的趕路,她抱著昏昏沉沉的東方謹整整飛奔了十天十夜,一路上不吃不喝,不停不歇,夜裡,就讓東方謹靠在她背上睡,白天,就讓他靠在她背上吃東西,偶爾停下來讓他小解,若非有驚人的內力,如何能夠辦得到?
就這樣,用這種不要命似的跑法,在她倒下的前一刻,終於趕到了京城魔教總壇。
「公子。」葉凌鳳醒來,印入眼簾的是雪殤一如既往的關切之情。
「謹兒……」
「公子放心,謹公子沒事,我已經給他服食了千年人參,雖然不能完全治癒他的傷,但是命是保住了。」
聞言,葉凌鳳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公子,你不是和楚公子歸隱天山了嗎?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不是,我們已經在天山成親了,本來這五年我們都過得很平靜,直到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各派掌門居然全部找到天山來了,逼著相公重接武林盟主的位置,覆滅我魔教,相公沒有答應,他們就抓了謹兒來威脅我,將我們母子打成重傷。」
「他們好本事呀,居然上得了天山?!」雪殤緊握雙拳。
「什麼意思?」
「這些年公子不在,雪殤便用了公子所教的易容術和問天七訣重建聖教,還下了一道命令,凡我教中弟子若看見有武林中人涉足天山,要立刻將其斬殺,殤兒假冒公子,請公子莫怪。」
聽雪殤這麼說,再想起那天楚莫欲言又止的樣子,葉凌鳳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看來,他終究是不信任她呵。
「殤了,你安排一下,我今晚要帶謹兒進宮,如今,也只有宮中的御醫或許能夠治好謹兒。」
「公子,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雪殤欲言又止的樣子令葉凌鳳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雪殤帶著葉凌鳳在穿過許許多多的亭台樓閣之後,在一處石室門口停住了腳步,在石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葉凌鳳驚呆了。
在石室中有一張石床,床上躺著一個男人,他輕輕閉著眼睛,絕世容顏像是睡著了一樣,他穿著明黃色的帝服,如墨的長髮和明黃色的衣服在身下鋪扇開來,散發著一種脆弱到極致的魅力。
是東方子陌!
陽光從石壁的鐵窗外投射進來,幽幽地照在他那修長的身子上,在他的週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薄光,他雙眼無神地睜著,幾縷柔順的長髮隨意的搭在了胸前,一張俊臉上顴骨微微凸起,臉上血色全無,蒼白得讓人心痛,見到葉凌鳳,他急忙閉上眼。
「公子不要太激動,皇上是受了魏傑的暗算才會如此。」雪殤扶住顫抖的葉凌鳳,「當日皇上隨楚莫離宮見您時被魏傑的耳目發現,他們趁機在皇上回宮途中動手,將皇上重創,如今在宮中的,不過是他們找來的替身棋子,所以才會縱情聲色,不問朝政。」
「為什麼不告訴我?」雪殤的話好像一把刀,深深的插入了葉凌鳳的心裡。
「當時公子已經決定和楚公子離開,為免公子有所牽掛,雪殤便擅自做主,瞞下此事。」
葉凌鳳緩步走到石床邊,跪在一側,子陌,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即使四面楚歌,你依舊以為我重,可是我卻義無反顧的離開了你,背棄了自己的承諾,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若是我選擇留下,或許你就不會變成這樣,魏傑他們也不會有機可乘。
這一切,都是怪她啊!
「子陌,芙兒就此發誓,一定替你報這個仇,不管上窮碧落下黃泉,芙兒一定找到靈藥救醒你,然後我們一家團聚,芙兒發誓,再也不會離開你身邊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