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粟素!難道到了現在你還在想他?」
粟素一愣,這才回過神來,她稍稍皺了皺眉頭,唉,最近不知怎麼了,頭好痛啊,幹什麼事情都沒什麼精神,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不明所以的望著木村: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當我沒說好了!」
木村突然覺得自己很魯莽,怎麼可以對她提出這種弱智的問題,他發現自從自己陷入對粟素的癡迷後,就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大白癡!粟素的一舉一動都會隨時牽引著他那顆已經躁動不安的心!
他頹然的低下了頭,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那麼累?全心全意的付出,換來的卻是出人意料的結果,他真的很不甘心啊!可是,又無能為力,他到底要拿粟素怎麼辦?
就這麼一直模稜兩可的繼續他們兩人的關係?不,他想要的更多!粟素是他人生的最終目標,是他這輩子的美好夢想,只是,這個夢何時才能圓?
「粟素,我想知道我對於你來說究竟算是什麼?男朋友,情人,還是結婚對像?」
「什麼?」
粟素吃了一驚,結婚對像?不可能,這輩子她只會讓自己的姓氏前面冠以廖字,她只能是廖卓凡的太太,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可能!」
「什麼意思?粟素,那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木村的心立刻收緊了!
「我們——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粟素下意識的閃爍其詞!
「朋友,我不要,我想做你的男人!從今以後讓我來照顧你,疼愛你,你無助的時候我是你最堅實的臂膀,你難過時我的胸膛是你最溫暖的依靠!」
木村目光如水,溫柔的凝視著她!
「我們現在這樣不好麼?」
除了逃避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她當然明白木村想要什麼,可是,他要的,自己給不了,自己如今只剩下這幅身軀了,她不能再對不起卓凡!重新投入一段嶄新的戀情,目前看來,她仍然做不到!
對於自己這樣利用木村的行為她也深深感到不齒,可是,事到臨頭她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以此來打擊紀澄是最有效的途徑,她雖然歉疚卻並不打算收手,事已至此,再也無法回頭了!
即使要下地獄,她也會讓紀澄陪她,如果因為這件事非要連累到一些無辜的人,除了抱歉,她也顧不了其他了·····
怎麼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暈了,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支撐住了頭,耳邊依稀傳來木村熱切的表白:
「你難道對於我,就沒有一點感覺嗎?第一次見你,我的心就被強烈的震撼了,不只是是你的美,你的超凡脫俗,你的靈動飄逸,甚至那冷冷的帶著一點高傲的神秘氣質,都深深的吸引了我!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我曾經深深愛過的女孩,我的心,在她離世後的那一刻早就已經死了,我以為我再也不會為誰動情!
從此後,我就遊戲人間,那些主動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太多太多,我也向來都是來者不拒,慢慢的,在情場裡浪跡了太久,我的心都已經麻木了·····
自從她離開我之後,我再也沒有找到第二個值得我心動的女人!直到我在紀澄的別墅遇到了你——」
木村忘情的傾訴著自己對於粟素的愛戀,不料卻發現粟素表情懨懨的樣子,他頗為惱火的看著對方的反應,怎麼自己的深情告白一點都打動不了她?這個女人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
木村不滿的抓住了粟素的手臂,剛想責備,可是心裡立刻一驚,怎麼她的手如此冰冷?
他慌忙抬頭看向粟素,正午的陽光正直射在她臉上,臉色未見紅潤卻反而愈來愈蒼白,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木村下意識的低下頭,用嘴唇試探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
粟素本能的想要推開他,這個男人怎麼越來越得寸進尺了!竟敢在辦公室裡公然輕薄自己,如果被下屬看到,成何體統!可是,她已經沒有了力氣,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此刻,只覺得頭痛欲裂!
「粟素,你發燒了!」
木村一聲驚呼,忍不住心疼的說:
「都你是太倔強,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你啊,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不如過幾天我帶你去——」
耳聞目睹了粟素的工作效率後,他輕聲埋怨,可是沒來的及他說完下面的話,粟素已經身子一歪倒在了辦公桌上·····
顧不了許多了,木村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粟素飛快的走出了辦公室,身後立刻傳來一陣驚訝的嘖嘖聲,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他已經沒空去理會了!
也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後,就斷了粟素的後路,讓她沒有再也回頭的餘地,他也不必再擔心粟素對於自己的感情躲躲閃閃了!
木村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將她送到離她公司最近的醫院裡,等進了裡面,他這才發現,這裡不幸正是紀澄的私人醫院!
他們還真是有緣啊!木村苦笑了一聲,可是對於粟素的擔心已經大於自己內心的介懷,就算是在這裡,那又怎樣?也不見得會遇到紀澄!
可是,這一次,他又想錯了——紀澄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就立刻趕回了醫院來陪著雅萱,畢竟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病情,如果被她知道,他不知會有怎樣的後果,為今之計,只能是拖一時算一時了!
木村等在急診科外面,看著護士來來回回的忙碌著,他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英俊的臉上滿是擔心的神色——粟素沒事吧?
剛剛有幾個其他科的小護士正花癡般的瞧著自己,此刻卻不知道看見了誰,卻都像受了驚似的收起了垂涎的眼神,各安其事!
木村正詫異,不由自主的循著她們的目光看過去,不料卻看到了自己一直在躲避的人——紀澄!紀澄看到木村也是吃了一驚,他懷疑的問道:
你怎麼會來這裡?
當下,他腦中有個念頭轉瞬即逝——難道是粟素·····他條件反射般抓住木村的衣領,怒吼道:
「是不是粟素有什麼事?趕快告訴我!」
木村不由得一臉苦笑,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對不起粟素,只怕紀澄第一個就會將自己大卸八塊,殺之而後快!可是,他也驚異於紀澄對粟素的癡情,他怎麼會猜到一定是粟素有事?想到這裡,他費力的推開紀澄的身體,盡量裝著若無其事的說:
「你也太神經過敏了吧?怎麼,我身體不舒服不可以嗎?」
紀澄懷疑的看著木村,腦子裡飛快的旋轉著,不可能,看他的神色也不像是自己有事,他的身體一向強壯威猛,一點小恙他才不會勞師動眾的來醫院看病哩,別看是個大男人,可笑的是他卻最害怕打針!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你別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
紀澄與生俱來的霸氣立刻又顯現出來,讓他氣憤的是這個曾經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男人,為了粟素,是要公開跟自己為敵了?
木村氣的直翻白眼:
「算你狠,好吧,我實話說了吧——」
木村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
「粟素的了肺炎,剛剛虛脫了,正在裡面搶救·····」
紀澄還沒等他說完,上前再度抓住了木村的衣領,聲色俱厲的說道:
「你是怎麼照顧粟素的,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否則她怎麼會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