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難道舉起那塊石頭和揮出刀子,有那麼難嗎?殺人有時候就是一時的衝動,好像她連那點衝動的勇氣也沒有。
晚清矛盾、不安的神情完全的落入了高哲的眼中,他饒有興味的看著她,細細的琢磨著她的表情,他真的想不出,那個神情代表了什麼?至少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她一定在想剛才的那塊石頭,因為她的眼睛一直沒有從那塊石頭上移開。
一個矛盾而有趣的女人,高哲嚴肅的表情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想抬起手臂,一陣觸痛讓他皺起了眉頭,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傷口看起了很慘烈,整條手臂都紅腫著,傷口已經撕裂了,昨天夜裡奮力抱住晚清的那股力道,已經讓傷口惡化了。
「醫生,你把我手臂上的紗布摘掉了,不會是想讓陽光曬曬傷口吧?」
高哲的眼睛瞄向了晚清,陽光透過了她的髮絲,泛著淡淡的黃暈,高哲從來沒有否定過晚清的清麗,可是此時的她,在他的眼裡更加美麗了。
對於高哲的幽默,晚清一點也不欣賞。
「裡面有子彈……陽光也幫不了你。」晚清展開了那塊紗布,回頭看了一眼高哲「如果子彈不取出來,你就等著截肢吧……」
「很專業,你是打算替我截肢嗎?就用我的那把小刀子。」高哲突然嘲弄了起來,晚清在他的褲兜裡摸來摸去的,到底在找什麼?
「我沒有……不是截肢……」
晚清回頭瞪視著高哲,沒有一個醫生在可以救治的情況下,非要給病人截肢的「你現在能把子彈取出來,還有機會……」
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高哲將手臂抬了一下,主動的伸到了晚清的面前「如果你幫我把子彈拿出來,我保證……」
高哲深邃的眼睛在晚清好看的唇瓣上掠了一下,停在了她的眼眸上,「以後再也不折磨你了,不讓你做哪些又髒又累的活,當然前提是,我不能放了你。」
「包括……不……」
晚清面對著高哲,有些結巴了。
「是的,包括不碰你……」
高哲知道肖晚清害怕的是什麼,突然之間有那麼一絲的失望,也許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應該有一點點什麼其他的成分,而不是單純非禮……
可是強暴就是強暴,高哲知道那個概念是什麼,對於女人來說,那是十惡不赦的,可是他偏偏的犯了兩次……
高哲使勁的甩了一下頭,有種暈暈的感覺,他發誓,他就不會再那麼做了,在肖晚清絕望的跳下溝壑的那一瞬間,他的心開始隱隱作痛,晚清的絕望牽動了他的神經,他害怕她死去,更確切的說,他害怕失去她。
所以高哲毫不猶豫的抱住了墜落的晚清,即使那個結果可能是,他們一起掉入溝壑,一起命喪黃泉。
高哲的眼睛裡都是誠懇和期待,他試圖讓晚清相信她,雖然他是個不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