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呵呵，那一次，我沒想過要死，假若死了的話，卻是一種解脫。」走到窗邊，推開窗的那一刻，迎面撲來的冷風在我感覺中卻是無比的溫暖，比我的心暖和多了：「她是那樣的善良，我雖然恨她，恨她把我讓了出來，我不是貨物更不是禮品！」一拳狠狠地捶在窗沿，疼痛感並未能使我稍稍清醒，反而陷得更深，潮水般的悲傷淹沒了我的整個世界：「可是我不能違背她的意思，那是一種尊重，尊重她、更是尊重著我和她的這一份愛情！」突然轉身，我冷冷地盯著她：「你懂什麼是愛情嗎？你根本就不懂，你只知道自己，只懂索取不懂付出的人又怎麼會瞭解什麼叫做愛情呢？呵呵，我為難你了。」
「不、不是這樣子的，我不是……」她軟軟地跌坐在床沿上，呆呆地看著我，嘴唇顫抖著，卻未能發出任何聲音。
「我的愛情、、、、呵呵，她轉身了，我以為自己的愛情已經消逝了，只因為在與她重遇之前，我一直認定了，自己只愛著她，然後，我卻發現自己錯了。」放軟了身體，依靠在窗邊，從這個方向看去，有那麼一盞燈，是程心點亮的，原本它應該會同時也屬於著我，為我而守候著的一盞燈。心、突然間糾結成了一小團，痛、很痛，窒息感粉碎了我的偽裝，貼著牆緩緩地軟倒最終跌坐在地上，那個高大的背影不再存在，小妖精的仰視轉換成了俯視。
我沒有試圖站起來，心已經柔弱了，形象再怎麼強悍終究只是紙包著火，這種假像根本就毫無存在的意義，定定地看著天花板，我的聲音象足了夢囈：「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一個月裡，我相信了這句話，溫柔的你、那一個柔情似水的你讓我的心慢慢恢復了跳動，跳動著淡淡的愛意，淡淡的卻讓我欣喜著的愛意。」轉首看向她，我努力地想要對她展露出一個微笑，卻失敗了：「假如你不做出那個讓我無比屈辱的動作，就算一年踹我十腳甚至百腳，就算讓我像父親那般活著，估計我也會默默接受的。」
「不要說了，對不起，請你不要再說了、嗚嗚……」
「踏出這個大門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已經和你了斷了，然而我卻一直在景山大道徘徊著，很犯賤是吧？我也知道那樣很犯賤、可是我身不由己，因為我懂得什麼叫珍惜，那一個月，你讓我明白了什麼是家的感覺，我不願意失去。」
「嗚嗚、、、、啊、、、、啊！」她伏床大哭，右手死命地拍打著床墊。
「天意麼？我真是迷惑了，老天爺懲罰我耽擱了程心青春，還是懲罰我辜負了你的守候？」苦笑著拍了拍發麻的腿，我扶著牆站了起來，點了好幾次火，才點著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嗆得我死命地咳嗽著，良久才回過氣來：「她出現了，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呵呵，她出現了、、、、然而她又走了，毫不遲疑地消失了，只給我留下了四個大字，哈哈，有緣再見？去ＴＮＮＤ有緣再見！」彈飛了煙頭，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柔兒。」呼喚聲出口，我自己也呆了一呆，十多年前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似乎就在眼前：「小柔兒，你是那麼地優秀，眼光放遠些吧，我只是一個爛得不能再爛的壞蛋罷了。」
「不！」她大力地揮開了我的手，撐起身體死死地盯著我：「我不要你喊我小柔兒，我要你繼續喊我小豬，我管你好人爛人機械人，反正是你就行了！」
「遲了。」我終於能對她笑了，很淡然的笑容：「小柔兒，你根本就不會明白，在這個社會上，想要維護一份愛情是多麼地困難。」
「你這是借口！」她怒聲咆哮著，雙眸裡怒意和委屈攪成了一團：「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用心珍惜，又怎麼會維持不了？」
「看，你說在點子上了，兩個人，然而在你的愛情中卻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又談何維持啊？」
「你、、、、我……」
「呵呵，我不是在逼迫你，你也不用生氣，我只是想和你辯個分明，大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對誰都好。」
「你說，我聽著。」她站了起來，挺直了腰冷冷地看著我，雙拳握得緊緊的。
「知道演唱會嗎？」
「什麼？」她一呆，驚訝地看著我。
「演唱會。」我微笑著，打這樣的比方只是不想太過刺激她：「有票的人舒舒服服地坐著，沒票的人求爺爺告奶奶地想盡辦法去混張站票，結果依然會有許多人守在會場外，想著偶爾聽見一兩聲、看看探射燈也是好的。」
「別扯到天邊去，直接說！」她低低哼哼著，怒火再度燒紅了臉龐。
「好吧。」她是一個特聰明的人，然而眼下要她靜下心來思量我的話意，確實不大可行：「妻子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她坐得安安穩穩的，當然會想，這個隨意點那個隨便些，沒什麼所謂。這時，有人看上了丈夫，她的做法就會不一樣了，無論什麼，這個試圖挑戰妻子地位的女人，都會盡力去做得最好。」
「你在逃避責任！」小妖精怒吼了，右手食指狠狠地戳上我的胸膛：「別人一引誘，你就動心了，這樣算什麼男人啊？！」
「哈哈哈。」我怒氣上湧了，拍開了她的手，音量提高了幾個音階：「我需要逃避責任嗎？我能有什麼責任？你給我說說看，你讓我滾的，我走了，結果你又想要我了，再跑來糾纏不清，這是我的責任嗎？嗯？！」
「我、、、、我只是讓你出去反省，又沒對你說分手！你……」
「好了！」我氣樂了，低吼一聲後昂首大笑，笑得肚子發疼：「黃子柔，我還真是高看你了，這樣的話你居然有臉說出來？哈哈，行，你是沒說分手，那麼換個說法吧，是我拋棄了你，是我花心博愛，我該死我不是人，ＯＫ？」
「不是的。」她慌了，伸手緊緊地揪住我的衣袖：「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該亂說話，可是，人家剛才是著急的，你、你就是在找借口不要我！嗚嗚……」
「要你？哈哈，我拿什麼來要你？」我定定地看著衣袖上的那隻小手，越是看，心意就越發堅定：「說真的，我要不起你，我這個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骨氣，讓我給你打打罵罵一輩子，像供老祖宗一樣供著你，我做不來！」
「你……」
「我胡說是吧？可是我真的胡說了嗎？黃子柔，你自個心中明白！」不想再糾纏下去了，我揮了揮手：「去吧，別再花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沒用的，假若你是我，你也一定會像我這般選擇的。」
「怎麼選擇啊？說給我聽聽。」老姐終於忍耐不住了，推開門走了進來，冷冷地看著我，怒聲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