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妖妻. 妖惑之都市 悲哀的同病相憐
    這是一間很雅致的咖啡廳,店面不大,卻佈置得別具匠心,給予人一份濃厚的家庭氣息,踏進大門的下一刻,我幾乎就愛上了它。

    那個妖孽般的男子正滿面柔情地凝視著吧檯中忙碌著的那位女子,女子長相極其普通,假如硬是要找出點吸引人之處,估計只能選取那一份甜甜的笑意了,她沒有在笑,可是眉梢眼角無一刻不在外滲出一股笑意。

    「來了?」我一走到他面前,妖孽男就站了起來,自顧自地走進了身後的那條走廊,我默默地跟了上去,隨著他轉進了一間小包房,剛落座不久,那位女子就送進來一壺咖啡。

    「請問,這裡有酒嗎?」我不是故意刁難她,我只是分外地想喝酒。

    「只有啤酒。」她笑了,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展放出一份怪異的氣息,讓人不明所以地、卻很自然地感覺到親切。

    「先來一打吧,什麼牌子都無所謂。」我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她回應了一聲,很快就帶著一個服務員進來,兩人各自抱著一隻冰桶,放在桌子上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要結婚了。」妖孽男沒有接我遞過去的啤酒,很突然地對我說。

    「哦,看得出來,她很不錯。」我淡淡地回應,仰頭灌下了一大口酒。

    「你不問我?」他驚訝地看著我。

    「需要問嗎?」我笑了,深深地看著他問。

    「我要結婚了,新娘子不是你姐姐,你居然連問都不問半句?」他有點激動了,聲音比先前提升了N個音階。

    「淡定!我都不激動,你激動個什麼?」我飄了他一眼,揭開了另一罐啤酒,大口大口地喝著。

    「你們一家子都是怪人!」他悶頭喝了一口咖啡。

    「出乎你的意料就算怪?你的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我的語氣依然淡淡的。

    「我只是希望……」

    「不用說了。」我打斷了他的話,隨便送給他一記BS的眼神:「你是你,她是她,我姐是我姐,我只是我自己而已。」

    「看不出來,想不明白!」他一副見鬼般的神情盯著我。

    「不就是沒按你的意圖出牌嗎,好吧,既然你要做小學生,我又何妨兼職下啟蒙老師?」我的話差點就讓他暴走了,喘氣聲重得幾乎撕碎了滿屋子的空氣,我依然保持著一臉的淡然:「去過我家了?」

    「去了兩次。」他下意識地回答。

    「第一次心存疑慮,是吧?」

    「嗯。」

    「第二次就下了決心?」

    「是。」

    「你怎麼就肯定了我姐和我媽會一樣呢?」

    「因為你,從你的身上能瞭解到。」

    「呵呵。」我苦笑了,世界上最無奈的不外乎你猜出了自己最不願意接受的結局:「或許她真會因為你而一直堅持下去呢?」

    「可能嗎?」他反問,眼中掠過了一絲複雜。

    「不可能。」我歎息了,就算我努力,也挽救不回來,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想撒謊:「陽光總在風雨後,她想的是先苦後甜,你選擇她的話就只好先甜後苦了。」

    「你很直率,和她不一樣。」他深深地看著我,臉上浮起了一絲讚許。

    「我不需要你的讚歎。」我淡然一笑,又灌下了一大口酒:「我和你,不會再有交集了,朋友沒興趣做,做敵人缺乏理由,你覺得我為人如何,一點重要性都沒有。」

    「你和柔兒……」

    「如同你和我姐。」我第二次打斷了他的話,腦海中浮起了小妖精的臉,我笑了,笑容裡滿是複雜:「其實我很感謝她,沒有她的出現,我依然只是一個長不大的男生。」

    「但是你又恨著她,假如她不出現,你就不用經歷選擇的磨難,對吧?」

    「呵呵。」我微笑著看他,唇邊泛起了一絲嘲諷,不知道是因為他還是因為自己:「不是因為你瞭解我,也不是因為我瞭解你,只是因為咱們倆都遇上了同一類女人。」

    「知道嗎,其實我特恨你。」他突然間轉換了話題。

    「哦?」我知道為什麼,卻沒有制止他說下去,因為我知道,他需要傾訴。

    「從小,她就特別粘我,可是某一天、她突然間有了一位小哥哥,竟然比我這個親哥哥還要重要!過了一段時日,她心中就只有著那個小哥哥和她的武功,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了,當然包括了我。」他停了下來,陷入了回憶中,過了一會突然間抬頭看著我:「我是真心喜歡鳳舞的,和她交往之後才知道,你就是柔兒的那位小哥哥。」

    「我明白。」桌子上已經擺著四個空罐,我再度開了一罐,昂首灌下了一大半。

    「我越來越喜歡鳳舞,終於我決心要把她娶回家,所以我去了你們家。」他又頓了頓,臉上泛起了一絲猶豫。

    「請繼續,我不會在意你的話。」

    他明白到我說的在意是什麼意思,朗聲一笑,臉上卻浮起一份無奈:「我看見了你的父母,說真的,我無法想像你父親他是怎麼活過來的。」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擔憂地看了我一眼,發現我神色不變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換成是我,我真無法忍受,別說半輩子了,就是半個月,我也忍受不了。」

    「我能理解。」迎著他的注視,我淡淡地說,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從柔兒七歲那年起,我就一直承受著這樣的……」他說不下去了,丟給我一個『你也懂』的眼色,直接跳過去說:「下半輩子我是打死都不願意過這種日子了,柔兒這樣對我,我能忍,因為我活該,作為一個兄長,我沒有能力保護她。」

    「她可以,然而別人卻不行,對吧?」我淡然一笑:「是啊,這樣的人,生命中出現一個就夠受的了,其實你比我幸福,你只是熬了十多年,我卻承受磨難二十幾年,而且還是雙份的。」

    「你也不必說了。」他冷冷地接上了話:「你想說的我明白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今晚就當我沒找過你吧,柔兒和你的事情,我不該管也不會去管了。」

    「想想,真有點同病相憐,然而卻也不對,你解脫了,我卻還在倍受著煎熬。」話一說完,我就笑了,帶著自嘲的苦笑。

    「解脫?哈哈哈哈!」他一愣隨即昂首狂笑,笑得眼水直流,站起身來指著我說:「你還好意思說這話?你不把那個小魔星接收過去,我能解脫嗎?她一天不嫁人,我就得受苦二十四小時,解脫?我解個屁脫啊!」

    「人都是自私的。」我淡淡地看著他:「你要是偉大的話,你把我姐娶走啊,先替我把磨難減半再說。」

    「哈哈,你不會是想說,我和她的年紀比你和柔兒大,我們先結婚,你們隨後再辦吧?算了,我不蠢!別說我想清楚了,就算是在第二次去你家之前,我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辦就一起辦的!」

    「喝酒吧。」我沒有理會他的雞凍,隨手丟給他一罐啤酒:「我請你,喝醉為止。」

    「喝醉為止沒問題,我奉陪到底,可是必須得我請客,這裡我是主人!」

    「好好好,你是主人,這裡連人帶店都是你的。」我只想喝酒,沒興趣和他爭買單,所以他一說,我就順著他的意思走了:「既然你請,那就別小氣,再弄它幾打來,啤酒本來就沒啥味,少了能醉人麼?」

    「行!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出去搬,非把你給埋了不可!」他大笑著走了出去,兩桶兩桶地往房裡搬,放滿了整張桌子才住了手:「放開喝,我讓她們繼續冰酒,喝完再拿,包你醉死為止。」

    「很好,我醉死之前先讓你鑽桌底!」

    他聞言大笑了,一臉不屑地看著我:「小子,你居然敢小看我,今晚不把你灌倒,我的黃字倒過來寫!」

    喝得昏天黑地,終於他鑽到桌子下去了,而我也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昏睡狀態,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電話不停地響,似乎有人在拚命地搖晃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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